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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弥,让人去看看,怎么回事。”
炮竹声停下后,望着刻坏的石料,托月好不容易平复的情绪再次起波澜,不,是火冒三丈。
阿弥一脸惊讶地看着托月道:“姑娘,你忘记了,今天不仅是放榜的日子,还是墨家下聘的好日子……”察觉托月的神情不愉,劝慰道:“奴婢知道姑娘不赞同这门婚事,可事已至此,姑娘又何苦为难自己。”
“哦下聘呀。”
托月木然丢下一句话,起身走到院子里。
院子里,就在那株兰草旁边,挖了小小的池子,里面养几尾锦鲤。
只不过深秋将至,池子边少了几分绿意,看着有些枯败,池中鱼倒养得极肥,正悠悠哉哉在水里游动。
阿弥兴奋地介绍道:“水是从青萍桥那边引过来活水,一个大循环后又流回青萍桥,鱼待在里面很舒服,当然最舒服的是姑娘,什么时候想吃鱼就什么时候捞。”
“真是难为你们。”托月淡然一笑道:“挖这么大的一方池子,应该费了不少气力。”
“起初是奴婢们自己挖来着,后来老爷知道了就命人过来帮忙一起弄,还从青萍桥那边引了活水过来,奴婢们才敢放心在里面养鱼。”
阿弥犹豫再三道:“不知道是不是奴婢错觉,自打姑娘这次遇劫回来后,似乎跟老爷疏远了很多,不似从前那般亲近。”
“何以见得?”托月淡淡问。
“老爷都好几天没陪姑娘用膳,也不让姑娘到书房陪他用膳。”
托月没想到一切表现得这么明显,示意她继续往下说,阿弥小声道:“就好像老爷做了对不起您的事情,您生老爷的气不愿意搭理他,其实老爷对姑娘一直挺好的,姑娘何必钻牛角尖呢。”
“待人好与不好,很多时候是没有界限。”
托月仔细回头想想,自回府后父亲对她的宠爱,究竟是爱还是恨。
他对她的好却招来别人对她恨,如今想来却让不寒而栗,正是因为他的宠爱,她才会成为别人报复他的工具。
阿弥听得一脸困惑,想了想道:“奴婢去拿块馒头过来,姑娘掐碎扔到水里,这些鱼会过来抢食,时间一长没准这些鱼儿便能记住姑娘。”
“去吧。”
托月趴在池子边,拿了根草逗水里的鱼。
忽然又是一阵炮竹声音,不过这次响的时间比较长,足足有两刻钟炮竹声才停止,吓得池中的鱼儿都潜到水底。
片刻后就听到急促的拍门声音,随后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还没看到人就听到九公子应辞欢快的声音。
“九妹妹,九妹妹……”
不一会儿,水面上就映出两张兴奋帅气的面孔。
应辞直接坐到托月身边道:“中了、中了,中了,我们都中举,以后就是举人老爷。”
“举人老爷们好!”
“恭喜两位举人老爷。”
托月回过头懒洋洋问好,毫无诚意地祝贺。
应辞有些不高兴道:“九妹妹,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们都中举了你不高兴吗?”
“该高兴的是周先生,是我爹你爹还有祖母,妹妹有什么好高兴的。”托月没好气地把馒头撕碎扔到水里面,看着群鱼来抢食。
阿弥和冰儿用托盘端着茶出来,恰好听到这番话。
冰儿捧上茶道:“墨家今天下来下聘,姑娘心里不痛快,还望七公子、九公子不要见怪。”
闻言一直未出声应棋恍然大悟道:“我说十弟和八弟怎么不过来呢,原来是知道九妹妹心里不痛快,不敢过来招惹九妹妹,其实……”
应棋略略迟疑一道:“上回在润含楼偶遇墨家六公子,兄长觉得墨家六公子并非传言中那么可怕,九妹妹自己也同六公子相谈甚欢,你们都是有学问有才华的人,怎么看都像是志趣相投,将来能生活美好的一对。”
“谢谢你,七哥哥。”应府的人那么多,除了身边几个丫头,应棋是第一个安慰自己的。
“自家人谢什么。”应棋笑笑道:“六姐姐下个月便出阁,你们现在的心情应该差不多,有空你不妨过去跟六姐姐聊聊天,相互安慰、相互取经。”
噗……
托月忍不住笑喷:“安慰可以理解,取经算怎么回事。”
应棋啧啧两声道:“你六姐姐订亲的时候,连未来夫婿的面都没见过,当时肯定比你现在紧张。现在不也好好的,你可以问问她是怎么自我安抚。”
“还用问,肯定是你们帮六姐姐瞧过六姐夫,觉得他相貌人品都不错,六姐姐才会安心待嫁。”托月又拿起根草重新趴在池子边上,用草把浮在水面上的馒头,拔向躲在一边的鱼群。
“姑娘,姑娘,姑娘……”莲儿小跑着过来,气也不吸喘道:“姑娘,五姑娘、八姑娘在外面,说要来恭喜姑娘。刘妈妈拿不定主意,让奴婢先进来问问姑娘。”
阿弥看一眼托月问:“只有五姑娘和八姑娘,没有旁的人吗?”
莲儿愣一下正想往外面跑时,托月不以为然道:“让他们进来,有了上回的经历,量他们也不敢胡来。”
提到上回的事情,应辞小声问:“九妹妹,我是偶尔听到母亲说,中秋节晚上你拿鞭子抽他们,还把二伯母和六位姑娘关在柴房,烧了他们住的院子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呀。”托月不以为然道:“他们都把成碧馆都拆了,妹妹抽他们一顿算什么,若非妹妹病倒第二天一早就把他们送官处理,一群强盗土匪。他们要再敢动成碧馆的一草一木,我就剁了他们手喂狗。”
咳咳……
应棋和应辞不由地打了个冷战。
“五姐姐好。”
应秋月和应嘉月进来后,应棋、应辞、托月回身问好。
托月又单独向戴着帷帽的应嘉月问好,淡淡道:“两位姐姐难得出门,今天过来不知有何事?”
说是来恭喜她定亲,可从应秋月脸上却看不出一点半点恭喜的神情,倒有一种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之意,肯定是有别的事情。
“九妹妹是爽快的人,八姐姐也不拐弯。”一个嘶哑低沉的声音忽然响起,唬得在场的人一跳,好半晌众人才反应过来是应嘉月的声音。
“请讲。”
托月悠然坐到池子边的石块上。
应嘉月上前几步,阿弥和冰儿不约而同地走到托月身边。
看到这一幕,应嘉月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姐姐今天不是来搞破坏的,九妹妹不用防着姐姐。”
阿弥和冰儿还是紧守在托月身边,托月盯着应嘉月的帷帽道:“八姐姐有什么话,就站在哪直接说吧。”
应嘉月看一眼姐姐,下定决心道:“九妹妹,你可不可以求求大伯父,不要赶我们二房的人回沧州老家,我们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找妹妹麻烦,再也不会打妹妹东西的主意。”
“什么,让你们回沧州。”应辞惊讶地叫出声,然后看向托月。
“你们别看我呀。”托月耸耸肩道:“我也是才知道这件事情,不过父亲既然跟你们说了,想必也是早跟祖母和三叔父他们商议好的,妹妹岂能忤逆长辈们的决定。”
“九妹妹说得有道理,大人们决定的事情,岂是我们小辈能过问。”
应棋年纪大些,看事情也更通透,觉得姐妹二人来找托月向大伯父求情,纯属是无理取闹。
托月早就猜他们来意不善,淡淡道:“如果两位姐姐是来恭喜妹妹,妹妹很欢迎两位姐姐,如果是来找妹妹求情,两位姐姐还是请回吧。”
“九妹妹,你当真不帮我们吗?”
应嘉月不甘地问,语气里透着一丝丝威胁的味道。
托月冷冷反问道:“你们有让妹妹帮忙的资格吗?”
此话一出,姐妹二人不约而同地咬咬唇,他们确实没有资格找她帮忙。
托月冷笑一声道:“你们二房的人脸皮真厚,在对我做出那么多肮脏的事情后,还有脸上门叫妹妹帮你们求情。”
“九妹妹,墨家来提亲的人还没走呢。”应秋月指着应府,接待贵客正厅的方向道。
“五姐姐是在威胁妹妹吗?”托月冷声反问,敛起脸上的笑容道:“姐姐在妹妹的成碧馆行威胁之举,姐姐不觉得自己很愚蠢吗?”
“五姐姐……”
“九哥哥,女孩子间的事情,就让女孩自己解决吧。”
应辞正想表达他的不满,托月马上出声制止,起身朝兄弟二人行礼道:“妹妹怕是不方便招呼两位兄长,改日妹妹再备上厚礼,亲自上门恭贺两位哥哥壮志得酬,他日得在边疆大展宏图。”
应棋也知他们在此多不便,拱手还礼道:“兄长们就扫地以待,恭候九妹妹大驾光临。”
应辞还想说什么,却被应棋强拉着往外面走。
托月对送他们出去的莲儿道:“送两位公子出去后,你让刘妈把大门敞开,谁出去都不要阻拦。”
闻得这番话,应秋月反倒紧张起来,一脸紧张地问:“九妹妹,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干嘛?你有什么阴谋诡计尽管冲姐姐来,不要为难你八姐姐。”
托月重新坐在池子旁边,望着姐妹二人道:“当然是让五姐姐和八姐姐去正厅,跟墨家人说妹妹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