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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惊的不止诺尔一个。
这里离魔王太近了,污染强到离谱,空气简直要化作胶质。安娜金与佩因特两人净化魔法全开,才使得他们不至于出现“语言紊乱”的情况。
就算忙成这样,安娜金还是忍不住开口“它看起来不像有敌意”
它只是幕天席地地沉睡着,颅顶不时跑出大小不一的人影。它们玩耍、追逐,跑至远方,逐渐消失不见。
但谁都不敢轻看它们只身一人撂倒圣徒会精英团的,说不定就是这种东西。
诺尔未雨绸缪地加强了隐形魔法。
费舍少有地安静下来“我们这边没有关于魔王外貌的记录,根据文献,它的进攻欲很强。”
“神殿那边大同小异,”佩因特悄声说,“那场对魔王战,据说是魔王与双神的战争,目击者几乎没有。魔王的污染的确危害惊人,不过魔王这个样子么”
怎么看,这个沉睡的巨物都和“进攻性很强”站不上边。
“它从绝望列岛出发,不远万里横渡海洋,专门跑来这里睡觉”忒斯特毫不客气地指出。
“可是它看上去没有着急挪动的意思,我是说,就现在看来。”安娜金迷茫地补充。
没人质疑那东西的魔王身份,它的压迫感实在太强了尽管它表面漆黑一团,诺尔仍然不敢直视太久。他的本能尖叫不止,警告他“那是另一个层次的东西”。
他想要离开,并非因为恐惧,更像人本能地想要远离毒蜘蛛。只要站在它附近,诺尔就莫名心慌。
一个小小的人影向诺尔跑来,看动作是在玩球。它追逐着看不见的球,开心地掠过诺尔脚边,没能在细白的砂砾上留下分毫痕迹。
魔王的意志,魔王的“军队”,情况都如此诡异。这要怎么判断
“先撤。”天色已晚,诺尔谨慎地做出判断,“现在我们知道它在哪儿了,最好离远点观察”
说完,他突然脑后一凉,像是被人死死注视。
那个玩球的小小人影,在离诺尔两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它双手搭在胸口,稳稳拿着不存在的球。没有五官的脸微微抬起,看向一行人的方向。
怎么可能
忒斯特的隐藏气息,他的隐形,加上仲夏夜之梦一定程度的庇护,再加上教皇级别的神圣护卫魔法。纵观整个塔赫大陆,都很难找到防卫这么强悍的探查队伍。
可那人影透过重重魔法,毫无疑问地打量着他们。
“走”诺尔当机立断。
他不敢托大,打算立刻发动群体中距离传送。魔法的灿烂辉光闪烁,卷轴成灰,众人却依旧留存在原地。和庄园时的禁魔状态还不一样,他的魔法像是突然出了bug的程序,完全无法运行。
沙滩上,更多玩耍的黑影停下动作。它们缓缓转向诺尔所在的方向,一动不动地“瞧”过来。那些动作别扭地定格在空中,像是
从电影里单独抽了一帧画面。
任谁看来,这情况都让人毛骨悚然。
在场的哪个都是久经战斗的老油条,五人拔腿都跑。万幸,黑影们没有追上来。它们还杵在沙滩上,僵硬地张望着。
诺尔牢记着来时路,一行人飞一样穿过枯枝,朝营地的方向奔去。
情况好歹探到了,接下来拉着精英团赶紧跑。大不了让他把关键人物弄晕,自己再恢复龙形,扛着满满一包袱人脚底抹油。
根据距离测算,营地就在前方。诺尔加快步子,刚打算开口招呼,突然来了个急刹车。
他停得太果断,忒斯特险些撞在他身上。
他又看到了一个人影。
一个矮小的,抱着不存在的球的小孩。
黑暗之中,它站在树林与沙滩的交界处,静静地望着一行人。而他的身后,他们能隐约看到苍白的沙滩,以及在沙滩上沉睡的魔王。
他们回到了沙滩。
诺尔的记性一直很好,他记得这一路来每一个明显标记,也确定众人的行进毫无偏离这不可能,自从进入布里克阴影,诺尔没有察觉到任何空间上的异常。
诺尔一把拔出魔杖他原本顾忌附近的污染,不想直接穿透空间。现在被魔王盯上,管不了这么多了。
可是这一次,坎多的青蓝色烛焰不知所踪。不知何时开始,黑蜡烛彻底熄灭,那只独眼也闭合了。要不是它的眼球在眼皮底下偶尔一动,诺尔都要怀疑它死了。
空间也无法穿透。
诺尔后背一阵布料撕裂,一双龙翅膀刺穿了他的长袍。诺尔一把抱起警惕环视的忒斯特,直接飞上天空。
诺尔比忒斯特矮些,疯修士哪想到自己还有被打横撸起来的一天。他一条胳膊勾住诺尔的脖子,长发被风吹得乱飞,魅魔尾巴紧紧缠住诺尔的腰“您这是”
“背叛序曲的属性加成。”诺尔冲向高空,“我们现在分开会很危险。”
在空气显著变冷后,诺尔终于停下冲刺。他低下头,观察脚下土地的地势。
“嘶。”忒斯特牙痛似的抽了口气。
黑夜的暗红天幕下,他们看到了一座小小的圆形孤岛。它如此苍白而斑驳,正如天上的四轮月亮。
树林还是那片树林,可它的前后左右都变成了白沙滩,周遭更是一眼望不到头的灰黑海面。魔王静静趴在一侧,圣徒会营地和布里克山脉都不知所踪。
他们被彻彻底底困住了。
他们到底是什么时候暴露的
到达沙滩的时候离开营地的那一刻还是更早,在他们进入布里克阴影的瞬间
热灰他们得到的“腐败伪神”任务,系统强调不要离开是命令他们不要离开,还是劝说众人待在原地,不至于被这可怖的现实冲垮
那股被人凝视的违和感再次出现,诺尔扇动翅膀,猛地转身。
拿球的人影就在两人十几步外。
它凭
空停留在高空,和诺尔与忒斯特同一高度。非但如此,他甚至冲诺尔疑惑地歪过头。
圣徒会营地。
阿巴顿瑟瑟发抖地迈着步子。
别说热灰和尤金这种世界顶级巨佬,他的实力连索罗都比不过。能者多劳,大佬们辛苦地巩固营地周遭防卫,他也只能在营地内部逛逛,做些收集物资、巡逻警戒的杂活。
太吓人,太吓人了。阿巴顿边走边在心里大叫,使劲儿搓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
血呼刺啦的怪物倒也罢了,血浆片他看得够多。可他是做了什么孽,要近距离感受精神污染
每一步下去,他都怕踩出个要抱抱的黑影。阿巴顿目光乱飘,突然定在一点。
他发现了和自己一起进游戏的哥们儿
阿巴顿只是听说这哥们儿进了精英团,没想到会再碰见可惜这位大兄弟正被魔王污染,和人下着不存在的棋。
也不知道是什么棋,阿巴顿壮着胆子贴近,准备给自己来个“脱敏疗法”。
他的朋友仍喊着满口胡话,和“棋友”面对面聊天,手上啪啪动作不停。
那绝不是塔赫的棋类游戏,不像飞行棋或者跳棋。看手势,也不是围棋五子棋之类国际象棋不,不对
身为棋牌类游戏资深爱好者,阿巴顿的面色逐渐苍白。
他又难以置信地看了几分钟,带着满额头冷汗,跌跌撞撞地奔向热灰。
“黑影”看对方一副吓傻了的模样,热灰当场拔剑。
“为为什么”阿巴顿艰难地吞咽着口水,“为什么被魔王污染的人,会下c国象棋”
“你在说什么”
阿巴顿的话语带着尖锐的窒息感“我一个兄弟在这。我刚才看到他和人下象棋,真的是象棋我敢打赌。”
热灰沉默了几秒,声音干涩“肯定是他本身就会,只是被污染发疯,凭着记忆日常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