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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随着宁安来到御药房,按着潘大哥记下来的治锁喉之症的药方,很快找齐了药。离开的时候,我走到外间的巷子里,我心里疑惑,按说现在李璟那个样子,当班的太医凌奉,应该在燕云馆外客房暂住着守他,就算是取药也自有他的徒弟代劳,怎么他的身影竟会出现在御药房外面的长巷中?
这时宁安给我使了个眼色,原来他也有此想法,我二人用轻功法门腾起身形,隐在右边屋顶之上,悄声跟住凌奉,见他停在巷子西头一个废院之中。
朝代更迭,宫里机构裁撤是常有的。御药房所在的宫巷又长,有个废院再正常不过。可凌奉住步于此,还是让我赖为疑心。
我悄声对宁安道:“煎汤的药都在这里,你煎给他服了;另有一包我带着,一会儿,我拿上令牌,自去紫极宫制丹。你且回去,我倒要看看凌太医在此等谁。”
李宁安看我认真,不忍违拗,便对我道:“我怕凌奉有什么异心,仙师要提防着点。”
我道:“我只有些疑心,他做下的亏心事儿也多,难保人家不图谋他。”
李宁安笑了一笑,道:“小的知道,终有一天要改口的。我也盼有这天儿呢。”
我的脸热起来,道:“你这小子……”
宁安忽然打断我,以目示意,我俩果然见有人朝院里过来了。
我见了来人,不由大吃一惊,而那人李宁安也是认识的,玄色衣袍,身姿英挺高大,虽蒙着面,但乍一看,像极了已死多时的史守一!
我二人不觉对望了一眼,听凌奉说道:“你就是富沙王派来的人?”
黑袍人道:“正是。我乃受富沙王和广德公主所托而来,所托的那件事,凌太医想的如何?”
凌奉怒火不息,压着嗓子低语道:“我哥凌真远因为潘易之事饱受牵连,落了个辞官的下场,最后游历过江之时,却失去了踪迹。我一直怀疑,我的哥的失踪定与李璟有关。因为朝野有传言,潘易就是因为生的酷似景迁,被李璟所忌方才被他毒害。而我哥哥跟着宋国老效力多时,自然就成了李璟嫁祸的对象!我哥多时不归,故此才把我爹急死了。故此我是要杀李璟替我哥报仇的!”
“哼!”黑袍人冷哼一声:“我看你是因为李璟没有让你继承你爹的国公爵位吧!你爹是以医术闻名的圣手,当年正是因为救过义祖帝和昇元帝二人的命才被封为国公。当年因申渐高一案被贬的史太医,正是你爹的徒弟。而前些日子遇害的吴廷绍,也是他的徒孙,如今李璟没有令你继承国公爵位,正是因为你哥凌真远还没有找到,若找见他,国公的位子又岂能是你的!”
凌奉的脸有些微红,他抚了一把自个儿的瘦脸,恼怒道:“你……你是什么人,为何对我家的事情知道得如此清楚?话又说回来,你到底是哪头的,富沙王王延政江山被李璟所灭,他恨李璟是应该的,广德公主是李璟的岳母,她又为何要杀李璟呢?”
“你可知广德公主原来有位何驸马,正是被昇元帝所杀的?且广德公主,又与新驸马李建勋的手下米德耀相好,不想米德耀被李建勋撞见打死了,又因广德无出,那李建勋在外眠花宿柳,与个有妇之夫林氏勾搭了,得了一女归在广德公主的名下,但又请了婚旨,令林氏的本夫将她休了,把这二房的如夫人娶纳回家。”
“广德公主和李璟原是干姑侄,又是娘婿两个,何以她要下手呢?”
“李建勋娶了这个林氏后,对广德这个人老珠黄的老妇人不闻不问,所以广德怀恨无比。她因那份婚旨是李璟亲笔下的,故怀恨在心。加之贤妃不是她的亲女,她也自然不用顾忌了。”
“哈哈……你既是富沙王手下的人,当是跟他从闵地来到金陵的,怎么会对李建勋的家事知道的如此详细呢?可见,你这人的话是不足信的!”
“凌太医自然可以不信我!实话告诉你,我亲爹就是当年被昇元帝害死的申渐高乐师。昇元帝当年驾崩,正与我有关。我就是当年自李璟手中侥幸逃脱的江湖道士、紫极宫国师史守一。我逃脱之后,一直找机会报复李璟,富沙王来金陵之前,有一度他多次击败朱文进,掠得许多地盘。声望高了,他的心也大了。王延政一直担心李璟会对他不利,成为称帝的绊脚石。所以他一直在暗中培养死士,以期刺杀李璟,永作闵主。
他给的价码最高,我流落闵地,改了身份,充作剑客混进了他的死士队。当然,用了我改良的‘偷天丹’,富沙王得以在李璟进攻闵地之前,暗派高手潜在沉星宫最无宠的王修容手下,暗中获取消息,果然从冯延巳等经手官员平时的谈论中,秘密探得地道所在。后又伺机潜入百尺楼地道行刺李璟,可惜没有成功。
王延政被俘来金陵后,我被他选中,作为保镖跟进了他在金陵的宅邸。随后,我用从定云处偷学的隐身术,潜入内苑。正好碰上钟皇后暗中威胁陈昭容。我探得陈妃身世,上报王延政,又受富沙王指派假扮乞丐,故意念偈语,目的是引起李璟的疑心,令他追查自己的身世。并通过竹杖,引导他把目光放在陈盏花身上,并通过王延政放在太后宫里的暗线,趁陈妃在宋太后和钟后跟前预演的时候,趁机偷去了她的剑,在剑锋施毒,引起李璟对冯延巳的怀疑从而利用陈妃查到冯延巳‘以良为贱’的罪行,以引起他们君臣不和,最好造成官场动荡而令王延政有机可趁。后来富沙王命我联络杨氏旧臣,我辗转打听到了何驸马,又找到了广德公主。那广德老太婆在自家暗室祭奠情人米德耀,这些话是她亲口所说,被我窃知。如今时机已到,我当然要替主子搏一把了!”
“好。史国师你够坦诚,我也不妨实说,那李璟从不重用我。不管我哥是生是死,他怕是都不会让我袭爵。我的医术不济,常年呆在太医院有甚盼头?不如听着富沙王干一场,再不济黄金已然到手。而且,依在下看史国师你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