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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辰年是有配车的。
毕竟他是皇子,与那些一路上都要骑在马上赶路的将士们还是不一样。
配车很华丽,就算他在宫里是不受宠的,在外代表的也是皇帝,这辆车是九轮车,里面宽广的甚至有一个房间那么大。
只可惜它的主人并不怎么肯上去,而是坚持要与其他将士一样骑马赶路。
眼见着日头大了,郁辰年身边的亲卫实在是担忧这位小主子再被晒出个什么意外。
他是郁辰年舅舅的人,当初废后母亲兄长被派去战场,结果他们在战场殊死搏斗,送来的米粮却都掺了沙,棉被也都薄薄一层,拆开来看里面都是黑心棉。
吃不饱,穿不暖,即使将士们再愿意拼杀,又怎么拼杀的过。
最后废后父兄被认为战死沙场,所有黑锅都被理所当然的推给了他们,废后也受到了影响被打入冷宫。
只是没人知道,废后最小的哥哥捡回了一条命,悄悄地回了京。
他也不傻,当初朝廷做出那种事,又把罪名甩锅给了他,之后又迅速废后,要说里面没有皇帝掺和那绝对不可能。
当初废后在宫中,郁辰年又还是个几岁大的娃娃,他也只能隐忍不发,悄悄地培养势力,又拉了当初家中忠心旧部。
若不是郁辰年主动察觉到了身边有人照管,又猜到了废后母家上,两人也不会这么快搭上线。
这一次,被派来照顾郁辰年的亲卫就十分的忠心耿耿,见日头越来越大,他实在是担忧,上前劝说起来:
“殿下,您先回车内避一避吧。”
“不必。”郁辰年挥挥手:“将士们能晒,我为何晒不得。”
亲卫也知道这个小主子是个心里有成算的,只能叹口气,自己去了九轮车,想要拿水来给郁辰年解解渴。
他去了没一会,就神情匆匆的返了回来,对着郁辰年耳语一阵。
原本正望着前方的青年猛地勒住缰绳,翻身下马,快步走进车内。
按照皇子出巡规格布置的豪华马车内,地上铺着厚重的地毯,榻上也铺着一层白毯,里面点着熏香,淡淡香气围绕。
而就仿佛做梦一般的,白毯上正睡着一个少年。
他身上还盖着红斗篷,艳红的颜色更加衬的那张漂亮容颜白嫩,此刻正乖乖的闭着眼,乖的让人想要圈在怀中好好呵护。
时清居然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偷偷的藏在了他的车内。
又在已经出发后,无声无息的以主人姿态睡在了榻上。
郁辰年自出了京便冷沉的眼眸渐渐柔和下来,他走上前,坐在榻前,轻声喊了一声:
“时清。”
“唔……”
因为是在陌生环境入睡而格外浅眠的小少爷慢慢睁开了眼,一双漂亮的眼眸里犹带着迷糊睡意。
郁辰年耐心的等着他这点睡意过去,眼中出现清明后,小少爷搞清楚自己被发现了,立刻冷哼一声,骄纵的抬起小下巴。
青年问:“你怎么跟来了?”
“我也想打仗,不可以吗!”
青年却还是问:“你为什么要跟来。”
时清满脸的不高兴,“都说了我也想去打仗了。”
可郁辰年却还像是没听到一般,依旧圈着因为之前睡觉而身子软软的少年,手把着他小肚子上嫩呼呼的软肉,低沉的声音依旧问着:
“为什么要跟来呢。”
如果对他没有感情。
跟来做什么呢。
他是千娇万宠的时小爷,为什么要跟着自己,去往边关苦寒之地。
小少爷烦了。
伸出没穿袜子的白嫩jiojio去踢他,又用手去推:“你好烦啊,要问多少遍啊!”
郁辰年抓住了他的手,放在了唇边。
他用唇碰了碰时清的手。
刚刚还张牙舞爪嚣张无比的小少爷动作僵住了,他一双泛圆的眸子睁的大大圆圆的,傻呆呆的望着青年。
过了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耳尖红的像是要滴血,那张漂亮的小脸蛋上也在一瞬间染出了浅色红晕。
时清结结巴巴的:“你做、做什么!”
郁辰年看着他的反应,心里软成了一片。
这就是他的小少爷。
即使在外界看来,他夜宿青楼,是个浪荡子。
可实际上,只有他才知道。
时清还从未与人这样亲密接触过。
被亲一亲手,他便能慌张成这般模样。
见他不回答,小少爷愤怒的又去拿jio踢青年大腿,“我问你话呢!你发什么愣!”
郁辰年一点都不嫌弃的握住了他白生生的脚丫子,几乎很少亲自落地的脚丫软软的,又嫩呼呼,恰好能被青年握在手心里。
时清的脸更红了。
说话也愈发的磕磕绊绊:“你做什么!放开!”
青年这一次顺从的放开了,眼看着小少爷仿佛惊弓之鸟一般将jiojio火速收回去藏好了,缩成一团红着脸警惕的盯着自己。
他终于开了口,声音不知何缘故,有些涩涩的沙哑:
“一会我派人送你回京。”
也许是因为之前被吓到了,这一次向来骄纵不肯低头的小少爷没吱声。
郁辰年坐的近了近,小少爷立刻缩的更厉害了,明明都怕到不行了,却还色厉内荏的凶巴巴的骂着:
“你敢对我做什么的话,我爹爹不会放过你的!陛下也不会放过你!”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青年望向时清的眼神近似柔和:“时清,你太小了。”
小少爷立刻炸毛了:
“你才小!男人怎么能说小!”
郁辰年伸出手,第一次在这样主动的情况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你太小了,我也太弱了。”
“等我从边关回来,那时你也长大了,等到那时,你可愿与我站在一处?”
小少爷猛地滚到了床的另一边,一边努力掩饰着脸上的红晕,一边磕磕巴巴的凶叽叽的起身慌乱的穿靴:“你真是疯魔了,我就不该来找你。”
他穿好了靴子,去推郁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