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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敬则则觉得自己?很冤枉,这种冤屈让她重新有了力气坐起身来?抱住皇帝的腰,娇嗔道:“而且皇上好过分?。你决定的事儿何时改过主意?这会儿又来?戏弄人家。”若是为这玩笑而开罪了皇帝,她多冤呐。
“朕,是不会随便改变主意。”沈沉清了清嗓子道,“不过,朕也曾打定主意再也不理你这小东西的,现在还不是改了主意?”这话?说得就有些无赖了。
敬则则听在耳朵里却是既甜蜜又害怕。若皇帝真改了主意,她是去还是不去呢?若是去了,这当口?皇帝临时改主意,西太后肯定要觉得是自己?使了狐媚子的法子诱『惑』了皇帝。
不过是虱多不愁债多不痒,反正有祝新惠挑拨离间,西太后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印象。想来?想去,自然还是青索草原更好玩,于是敬则则贴近皇帝的耳朵道:“皇上若肯带臣妾去,臣妾一路上一定好好伺候皇上呢。”
“那朕要是不带你去呢?”沈沉好笑地放开敬则则。
敬则则就跟甩不掉的猴子似的,伸出手去缠皇帝的腰,“那臣妾就只?能日?日?以泪洗面,在宫里等着皇上了。”
“就会耍些小聪明。”沈沉点了点敬则则的额头?,“行了,你再睡会儿吧,醒了让华容替你收拾行李。朕想想法子,怎么在太后跟前帮你交代过去吧。”
敬则则闻言哪里还睡得着,一个鲤鱼打挺就站了起来?,抱住皇帝“吧唧”地亲了一大?口?,“皇上万岁,万万岁。”
沈沉头?疼地刮了刮自己?的眉骨,知道自己?改主意改得太突然了,这并不是好现象。带敬则则去对她也并不是好事,他本已下定决心的,可临到头?还是舍不得。
西太后那厢知道皇帝突然要再多带一人时,其实本不会多上心,但这个人是敬则则就不一样了。跟皇帝赌气两年?,还能成?功复宠的人,西太后自然不会小觑。而且敬则则的父亲是定西侯,战功卓着,将来?未必就不是祝新惠的拦路石。
虽然就敬则则那臭脾气,可能『性』不会太大?,但总归要防着的。
“皇帝怎么突然改主意要多添她一人了?”西太后问道,“她才跟着你微服出巡,这回又要去青索草原,皇帝难道不知道这后宫要稳固,最重要的就是得雨『露』均沾么?”
“后宫是小处,朝堂才是大?处。母后,定西侯手中?的军权儿子打算要削一削了,这时候让敬氏多两分?宠爱也算是安功臣的心,否则岂不令其他人觉得寒心?”沈沉道,“而且儿子这一次下定决心要重整军容,还得定西侯处处配合才行。”
西太后愣了愣,没想到皇帝是因为这个缘故才高看敬氏的,“既然事关朝廷,哀家就不好再过问了。只?是怎么决定得如此突然?皇帝既然有这等想法,早先?安排伺候的人选时,就该把她列入名单的,这会儿这么急,让旁人如何想?没的,还以为是她狐媚邀宠,临时叫皇帝改了主意。”
“在母后心里,儿子是随便一个女子吹吹枕头?风就能改主意的么?”沈沉虽然在笑,但笑意却并不达眼底。因为实情好像就是如此,而更不堪的是敬则则似乎还没吹枕头?风。
西太后叹了口?气,也不敢再追问原因了,只?道:“皇帝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
却说敬则则知道自己?要去青索之后,先?是兴奋了一阵子,嘱咐华容带这个,带那个,但真到了出行的这日?,她却是一点儿精神都欠奉了,一上马车便睡了个昏天黑地,连午时歇脚,丁乐香和何美人来?给她请安,她都实在打不起精神来?。
午饭敬则则索『性』就没吃,反正皇帝忙着同内阁大?学士商议诸王会盟的事,也管不到她身上来?。
一直到晚上驻跸,安营扎寨已经完成?,敬则则才打着哈欠慵懒地由?华容扶着下了车。她也是料到自己?会精神不济的,所以出宫时特地让华容带了帷帽。如此一来?她也就不用重新梳妆了,乌黑的青丝只?在头?上用白玉簪挽了个小发髻,其余的则任由?披散在身后,戴上帽子就一切无忧了。
“此次会盟,皇上为何如此忍让诸王?”大?学士顾青安道,他是刚封的大?学士,也是本朝最年?轻的大?学士,不过而立就已经位至阁相了,可见沈沉十分?看重他。
“如今国库丰裕,百姓富足,正是该弘我大?华威名的时候。”顾青安补充道。
“物阜民?丰也不过就是这十来?年?的事情,朕还记得,当初朕代父出征收复山河时,一斤粮草都要掰成?三份来?用的日?子。”沈沉道,“朕是可以兴兵,以武力压服西北诸王,但老百姓的日?子就又要难过了。朕或许能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可你看秦皇、汉武,穷兵黩武,一开始不也是大?好的河山么,最后留下的又是什么烂摊子?”
“朕宁可不要什么身后名,只?要老百姓日?子过得好,朕心里就比什么都舒服。”沈沉抬头?望了望远方,“而且西北穷困,这一次打服了他们,三、五年?后他们的青壮年?长起来?时,又要起异心,子子孙孙无穷尽也。朕想用和亲换取边境的宁静,以开边贸让双方都得利,宁愿史书上骂朕无能,也不愿意随便起兵衅。”沈沉道。
这话?若是别的皇帝说出来?,顾青安或许会觉得是懦弱之帝的话?,但从景和帝口?中?说出来?却具有巨大?的说服力。因为大?华开国时失去的山北五洲,正是在景和帝的手中?收回来?的。若非他能征善战,用兵如神,至今大?华的山北还将无险可守哩。
顾青安没想到的是,这样一位勇武的君王,为了百姓居然能忍到如此地步。
“皇上一切考虑皆以百姓的福祉为先?,实乃是百姓之福,社稷之福。秦皇不可不谓雄才大?略,汉武也是英睿之君,只?可惜都好大?喜功、穷兵黩武,致使社稷倾覆,民?不聊生,唯我皇英明,深知民?富则国强。”顾青安躬身道。
好话?自然人人爱听,沈沉也不例外,“这事你领头?去跟诸王谈判,朕的心思你已经明了,不过底线却是得划出来?,朕不愿意启边衅,却也不是无原则的退步。”
“臣遵旨。”顾青安如今知道了皇帝的真实想法,该怎么谈判心里已经大?致有数。
沈沉原本还要再指点两句,结果一抬眼就看到敬则则下了车。塞外的晚风吹得她的衣袂翻飞如蝶舞鸾翔。她惯来?喜欢穿叠纱裙,此刻被晚风将衣裙一层层吹起,最上层是桃粉,继而樱粉、粉白、素白,『色』泽层叠渐染,随风而旋,仿佛一朵盛放的大?宛月季,开在寂寂的荒凉草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