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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天爱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站在人群外看热闹。
这次真不关她的事儿,天地良心啊。
师喧瑶和成源被压过来,大王子干脆带着她们去了城中心的高台,一台子多用那个,布置成了斩首台。
“妖妃祸国,降下灾罚,今日本王子替天行道,斩杀妖妃,以慰上苍!”
“好,杀妖妃!”
“杀妖妃……”
群情激愤,西夏百姓如同疯魔一般,挥舞着拳头,兴奋喊着。
师喧瑶浑身冷到麻木了,却感觉不到一点儿痛,她觉的这一切都跟做梦似的,原本一切都好好的,多少男人为她所迷,只要生下孩子傍身,一辈子就有了保障。
短短一个月,她从尊贵的国后,沦落到了人人喊打的妖妃,生活真会给她开玩笑。
“哈哈……,杀吧,杀了我你们就能又好日子过了吗?
一群愚昧透顶的野蛮人,我不曾害过你们任何人,你们为何要如此对我?”
师喧瑶疯狂大笑,随即落下泪来,哭自己可笑的一生。
成源眼神麻木,一切都完了,没人救得了她们。
大王子冷漠看着,她俩完全是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西夏确实被她们搞的乌烟瘴气,父王耽于享乐,都不顾朝政,甚至昏聩到和北戎联手,惹来大燕这个大敌。
“斩!”
刽子手喷出一口烈酒在大刀上,高高举起,就要结束两个女人罪孽的一生。
突然,师喧瑶看到了远处的萧天爱,身体激发出无穷的力气来,几个士兵都按捺不住。
“快,快杀了她,妖孽要化形了,会害了所有人的。”
萧天爱听着有些无语,你们也太会脑补了吧?
“萧天爱,你害我至此,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师喧瑶没说完的话,被刽子手终结,一颗好大的头颅死不瞑目,瞪着苍穹。
“啊,不要杀我,我不要死,求你了大王子,都是她指使我的,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求你别杀我……”
成源看到她惨死,吓的都尿裤子了,冲着大王子求饶,希望能逃过一命。
可惜,她此时肮脏难看,大王子多看一眼都嫌脏,只猛然挥下手,刽子手落下大刀,步了师喧瑶的后尘!
“好,妖妃伏诛,杀的好。”
萧天爱叹口气,心情并没有多好。
“娘娘,她们死有余辜,您叹什么气呀?难不成还同情她们不成?”
蒋少川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吓了萧天爱一跳,这家伙从来到西夏就看不到人,现在怎么舍得露面了?
“你冷不丁的吓我一跳。
我不是同情她俩,是为女人感到不值,其实严格说起来,她俩对西夏并未做什么恶事,都是老国主昏聩,迷恋美色,最终没人谴责他,都让女人来买单。
世道不公啊!”
从人类进化千年以来,男女不公的问题到了现代仍然没能解决,她记得曾经轰动全球的米国总统和秘书的绯闻,世人都责怪秘书厚颜无耻勾搭总统,怎么不说总统的错?
一个巴掌拍不响,这是一个人能做的事儿吗?
秘书勾搭你你就上钩吗?总统都管不着自己的二两肉,反而让秘书背锅,算什么男人!
蒋少川没她那么多感慨,道:“死了就好了,用您的话来讲,世界终于清静了。
娘娘,您什么时候回去?皇上那边都催了几次,您可怜可怜属下,您不回属下也回不去啊!”
萧天爱斜睨他一眼:“他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在这儿待的挺开心,为什么要回去?”
蒋少川都要给她跪下了,皇上不敢催她,只给自己施加压力,他好命苦啊!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两人一死,纷纷扬扬下了七天的大雪居然停下来了,她俩妖妃的名头,彻底坐实了,遗臭万年,真成了古代版的妲己和胡喜媚,被后人一代代唾骂。
……
斩首台下,人群散去,留下两人凄惨的尸身,倒在血泊之中,凄惨无比。
萧天爱吩咐蒋少川:“找人给她们收尸,好好安葬,人死万事休,咱不跟死人一般见识。”
蒋少川嘟囔道:“扔乱葬岗喂狼算了,叛国之人,还想入土为安,太便宜她们了。”
那些被她们害死的大燕将士,终于瞑目了,蒋少川实在是不想管她们。
黎修雅道:“成源交给我来收尸吧,毕竟她喊了我这么多年的嫂子,我从来都不喜欢她,却也能体会她的苦处,都是苦命的人,不过走上邪路,没落个好下场。”
“那好,麻烦黎姐姐了。”
黎修雅如此善良,萧天爱没看错她。
“师喧瑶怎么办?我可不想管她,要不花俩钱儿找人埋了吧!”
蒋少川生怕她再提,赶紧出主意。
“你看着办吧,反正交给你了。”
能出钱已经是最后的大度了。
“哎,娘娘,你快看,那个人是谁?他要给师喧瑶收尸呢!”
只见穿着青色道袍的男子,一步步沉重走上前,背影满是悲伤绝望,单薄的道袍,更显得他身子瘦削如同竹竿儿一般。
“是玄风子,他居然还没放下师喧瑶,也是个痴心人。”
蒋少川如临大敌:“娘娘小心,当初就是他救了师喧瑶离开的,他还想刺杀皇上,被我们追杀好久,可惜他武艺高超,一直没抓着人。”
萧天爱一扫脸上的怜悯温和,冷哼一声:“是吗?他还真是个合格的舔狗呢,可惜舔到最后,师喧瑶还是不喜欢他!”
敢杀赵无疆,管你痴情不痴情的,照样剁了他,去地府做野鸳鸯去吧。
如此执迷不悟之人,萧天爱不觉得他会悔改,仇人只有死了才是好人,才能让她怜悯同情。
玄风子抱起师喧瑶的身子,擦**脸上的血迹,摆在尸身上,一步步走下来,浑身的冷意和杀气,比天气都冷。
萧天爱故意走出来,正好大王子的人还都在,他敢动手,干脆送他们一起上路,她会行行好,给他们合葬。
玄风子看了她一眼,眼神微微抖动,她居然没死!
嘴角剧烈抖了抖,紧紧绷起来,抱着师喧瑶的手更紧了。
“是你,师妹是你害死的!”
萧天爱点头,痛快承认了:“是的,她叛国,对自己的母国下手,死有余辜,你想为她报仇吗?”
玄风子眼底仇恨的光有炙热变为黯淡,道:“我杀不了你,更杀不了赵无疆,算了吧。
我会把她好好安葬,余生就陪着她了。
不管在你们眼里,她多么该死,在我心里,她一直都是那个需要我照顾的小师妹,你放我们一马好了,我发誓,不会找你们报仇!”
萧天爱笑了笑,“倒是个痴情种,可惜呀,爱错了人。
不过爱情本来就是分不出对错,最是盲目,原本我还以为你会自刎,准备让你们合葬一个棺材的,你现在这么说,我也愿意成全你,你走吧。”
“合葬吗?”
玄风子眼神微闪,有些心动,“你说话算话。”
“我像是会骗死人吗?”
玄风子深深看了师喧瑶一眼,“那好,我相信你,找个无人打扰的地方,把我们葬在一起吧。”
随即他抽出长剑,果决划破喉咙,自戕而死,两人倒在一起。
“这……”
蒋少川搓搓手臂,有些畏惧看着她,娘娘好厉害,三言两语把人忽悠的自杀了!
他们悬镜司追杀这么久的高手,就这么死了?
有些难以置信,突然为自家皇上担忧,难怪被皇后吃的死死的,妃子都不敢纳,说不定皇上知道皇后的厉害,不敢有那个念头。
“把他们合葬了吧,咱要说话算话。”
萧天爱平静道,蒋少川忙不迭点头:“遵命,娘娘,你说这个玄风子到底怎么想的?怎么这么干脆就自杀了啊?”
说实话,萧天爱还挺佩服玄风子,世间男子能做到这个地步的极为罕见,“心中一直守护的东西不在了,活着也是行尸走肉,不如随她一起走了,黄泉路上有个伴儿。”
蒋少川:“属下明白了。
人活一世,总要有点儿牵挂,牵挂没了,活着也没意思。
就像当初,您走后皇上也是整日沉默,几年都不见笑容,就像您是的,跟行尸走肉似的,要不是放不下大燕江山,他怕是也要跟玄风子一样,跟着您一起走了呢!”
萧天爱瞪他一眼:“不会说话就闭上嘴,做你的事儿去吧!”
蒋少川举手求饶:“属下马上去。”
心道:皇上,属下为了帮你追妻,也是鞠躬尽瘁了,求你多赏点儿老婆本啊。
他安排人去收尸,整理仪容,帮他们料理后事。
大王子走到萧天爱身边,脸色凝重之中带着忌惮,“白小姐好啊,想不到白小姐会帮她收尸,倒是让本王很意外。
师喧瑶临死前喊着‘萧天爱’的名字,不知道白小姐可否认识这个人?”
萧天爱摇摇头,“不认识的,临死之人,发疯胡言罢了。
大王子有事儿?”
大王子唇角微微颤抖,“白小姐说的对,不过据小王所知,大燕皇后闺名就叫萧天爱,白小姐没什么想说的吗?”
萧天爱眼睛都不眨道:“大燕皇后不是死了吗?我对皇后娘娘倒是极为敬仰,挺仰慕她的,可惜,红颜薄命,越漂亮的女子越难有好下场。
就像我,苦命的很,孤苦伶仃的,谁都想欺负一场,过的太不容易了。
大王子,小女子还要求您庇佑,您是个大好人,肯定会怜惜小女子的,对吧?”
说完抬起袖子擦擦眼角,一副可怜弱小又无助的模样,大王子眉心狂抖,演吧,你就使劲儿演,不去戏台子上唱戏都可惜了。
“白小姐说的对,小王自然不会让人欺负你,也请你投桃报李,将来帮助小王。”
萧天爱干笑,看来他已经怀疑自己的身份了,道:“好说,好说。”
猜到了又怎样?我死不承认,你也没证据,你敢对我动手,连你一块儿收拾。
……
大雪虽然停了,但是天气依然很冷,今年注定是个大灾年。
第一批鞣制好的皮毛终于好了,萧天爱和廖掌柜一起来看,等看到洁白如雪的皮毛,内皮更是柔软如缎子,廖掌柜像是看到绝世美人似的。
小心翼翼摸过轻柔的羊毛,过手之后,羊毛迅速恢复,一层层如同波浪,廖掌柜感慨道:“太漂亮了,这要是运到洛城,那些名门贵女不得疯了啊!”
萧天爱也很喜欢,恨不得现在就做一身穿上,仔羊皮更轻柔,毛色更洁白。
“物以稀为贵,一袭仔羊披风,怎么着也得卖数千两银子,提前恭喜廖掌柜发大财啊!”
“同喜,同喜,我这就上路,希望能在年前上柜销售,白小姐,你交代的事情我已经传令回去,已经开始筹备了。”
萧天爱:“那就好,今年雪灾,多少粮食都不够,我和掌柜的一起上路,我也要回汉城,这里的事儿已经解决了。”
廖掌柜哪儿有不答应的道理,“人多更好,有了照应,那么三天之后,咱们出发。”
“就这么说定了,三天之后走。”
成思兴这个工具人还有点儿用处,去和西夏交涉,大燕使臣团要离开了。
原以为不会有意外,成思兴回来,沉着脸道:“走不成了,西夏国主疯了,非要咱们答应他的条件才肯放人走。”
黎修雅对他再熟悉不过,他眼底的幸灾乐祸瞒不过她的眼睛,问他:“什么条件?”
成思兴:“老国主痛失美人,心思郁结,看上白飞飞姑娘了,只要她留下,才肯放我们走。”
黎修雅大怒:“他在想屁吃!
你就没拒绝,就这么回来了?”
成思兴:“我自然是拒绝了,可是老国主不愿意,说什么也不同意,我有什么办法?
两国交往,送几个美人都是常有的事儿,白飞飞既然跟着来,就要有这个觉悟,也不能怪人家起这个心思。”
黎修雅眯起眼来,“你怕是也想丢下白小姐吧?
成思兴,夫妻这么多年,我头次发现你是这么卑鄙的人。
我太高看你了,不用你管了,我亲自去,想动我们的人,老东西是活腻歪了。”
……
与此同时,萧天爱也得到大王子派人提醒,老国主失心疯了,非要留下她,还想封她做国后,让萧天爱做好准备。
蒋少川冲进来,气的半死,“老而不死的老贼,他急着找死呢,敢打你的注意,娘娘您发话,我立马派人做了他。”
萧天爱不慌不忙,没有一点儿生气,反而安抚他:“生什么气?我觉的是好事儿,你想啊,我要是做了国后,老国主也活不了几天,趁机把西夏的政权夺过来,他一死,西夏就名正言顺落在我手里了,不是顶好的事儿吗?
爱情什么的我又不需要,这种又老又有权利的老头,是搞事业最快的捷径了。”
蒋少川都要给她跪了,苦着脸道:“娘娘,您可别开玩笑了,皇上知道了,非得亲自杀来不可,您可怜可怜卑职,可不敢做那个狗屁的国后。”
恰好黎修雅和薛仁贵走来,蒋少川赶紧让他们帮着劝劝,皇上让他保护皇后,结果他把人给保护成人家的国后了,皇上第一个撕了自己。
薛仁贵笑了,“像是老大的作风,以小博大,兵不血刃夺了西夏,挺好。”
黎修雅:我担心的要死,你居然打这个主意,想的果然和一般人不一样。
蒋少川气的要和薛仁贵拼命了,“你不想办法劝着,反而添油加醋,作死呢!”
薛仁贵很不满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和自己争宠,以前老大有事儿都吩咐他的,现在却让他做,薛仁贵感到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
当即也没了好脸色,直接开怼:“你说谁呢?老大决定的事儿,我就会举双手支持,你算哪根葱,凭什么反对?”
蒋少川绷着脸,“我是蒋少川。”
“蒋少川怎么了?很了不起吗?”
薛仁贵纳闷了,蒋少川很厉害吗?
黎修雅插嘴:“悬镜司司主,蒋司主,有礼了。”
她也很意外,他居然是蒋司主,赫赫有名的悬镜司司主啊,百官头上的一把刀,谁不忌惮三分?
薛仁贵顿时哑火,当着黎修雅的面不想丢了男人的面子,硬着头皮嘀咕:“我是汉城的官儿,不受你悬镜司管,你管不到我头上来。”
“薛仁贵,祖上曾官拜威武将军,只是子孙后代不争气,没有继承祖上衣钵,到了你这一代,家道中落,子嗣凋零,流浪江湖,居无定所。
你十八岁从军一次,不过因为顶撞上次,做了逃兵,那时候叫薛灿,薛仁贵不是你的本名……”
薛仁贵听的脸都绿了,慌忙捂着他的嘴,“蒋司主,手下留情,我祖宗十八代你都查清楚了,我一个小卒子,实在是荣幸的很呐。”
“哼,知道厉害就好,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