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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懿好笑的看了张霖一眼,轻声道:“你倒是不打自招了。”
张霖战战兢兢地说道:“大人明鉴,下官糊涂啊!那曹喜勾结张让等十常侍,便是连上一任的县令也不曾放在眼里。而且下官曾听说,上任县令就是被这曹喜给害死的。曹喜有十常侍为他撑腰,下官如何敢与之为难,就只好收下他给的好处。大人,下官一时糊涂,犯下大错,还望大人恕罪,恕罪啊!”
曹家的凄惨下场还历历在目,就连有张让撑腰的曹喜都被杨懿给杀了,他张霖一个小小的张家,如何敢违逆杨懿?
杨懿瞄了张霖一眼,淡淡道:“三天前的晚宴上,本官已经亲口说了,你非但没有收下曹喜的‘封口费’,甚至还曾力劝过他,反倒因此而得罪了曹喜。可如今你若是将脏银归还,那岂不是向世人说我当时说了谎话?”
听杨懿这话,似乎没有为难自己的意思,张霖连忙松了口气,赶紧答道:“回大人,下官是自愿捐献这……额!不对,大人,绝对不会有人知道下官给您送了这批钱粮,请大人放心。”
张霖刚刚说到‘自愿捐献’时,忽见杨懿眉头皱了皱,似有不悦,这才连忙改口,愿意秘密将贪污的钱粮交出。
当然,张霖贪污的钱粮远远没有这么多,这其中的大部分,都是张霖自己掏腰包拿的,为的就是让杨懿不怪罪他。
杨懿满意的点点头,既然张霖已经拿出诚意来了,那杨懿自然也不会亏待张霖。
沉思片刻后,杨懿开口笑道:“这批灾民中有老又少,有男有女,开通沟渠之事,自然是那些青壮年的工作,可那些老人孩子却也不能无事可做。”
“唔……我意,组织这些老人、妇女、孩子,只要没有达到不能行动的地步,就让他们开建造纸厂,为本官造纸。至于这白纸的销售生意嘛,你们张家可以负责一部分。只要本官在许县任职一日,便一日不会亏待你们张家。”
“下官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张霖闻言连忙拜谢道。
杨懿制造的白纸虽然只流传到许县一小部分,但身为许县大世家的张霖自然是有幸见过。这白纸质地极好,深受士人们喜爱,更是价值千金。若是能得到白纸的销售权,张霖拿出的那部分钱粮自然也就算不得什么了,只需要个一年半载便可以轻轻松松的赚回来。
不过张霖也注意到了,杨懿并没有将所有的贩卖权都交给自己,而只是一部分。
果然,张霖刚刚道谢,杨懿便开口说道:“至于其他的销售权,就看这些许县世家们的诚意了。”
张霖连忙说道:“大人如此大恩,他们自然会有诚意。”
杨懿轻哼一声,淡淡道:“张霖!等本官以工代赈之法开启后,那些世家心中自然会起疑,为何本官不给他们修建沟渠呢?到时他们必定问你,而你只需将将我之前所说之事告知他们,只言我已知道他们参与曹喜贪污一事,只待赈灾之后,再做整顿。”
张霖闻言一愣,不解道:“大人,可若这么说,那些世家没有好处,绝对不会交出贪污的钱粮。”
“不交便不交吧!”杨懿毫不在意的一笑,随意道:“有不交的,自然就有主动交的,到时再看如何行事。”
“是!”感受到杨懿的杀意,张霖连忙应了一声,不敢多言。
杨懿看着张霖,警告道:“张霖,贩卖白纸一事,你若是胆敢多言,可别怪本官不客气。”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张霖告饶道。
张霖还巴不得杨懿不给其他的世家白纸销售权呢,这样他张家就可以独占鳌头,成为许县最大的世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