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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皇太孙问了赵勉,那未来几天的工作重心,就得是赵勉。
纪纲自信,只要自己专心对待一个人,定然会打动他的。
其实,对朱允熥而言。
赵勉的用处不大了。
他本想坐实赵勉暗害太子朱标搞事情。
现在谋害皇储的事情真的发生了!
当然,若是赵勉能指认同党,固然最好。
否则还得花不少时间调查。
大明官官相护,各同盟利益等掩护网络发挥到了极点,好多事件刚有了进展又陷入了僵局。
比如右都御史袁泰暴死案。
被掩盖的根本无从查起。
袁泰应该也是被人下毒了,可能就是暗算朱允熥的同一伙人。
朱允熥知道,文官集团最大的鱼,还没有落网。
他下一个目标,就是那条大鱼了!
......
皇太孙亲临诏狱,审问赵勉谋逆案,立时引起了文官们的极大恐慌。
他们知道,这年轻人想把事情搞大!
必须阻止!
吏部尚书詹徽更是冥冥中预感到一阵强烈的危机感。
他觉得,自己很有可能会栽在这里!
茶不思,饭不香。
傍晚,詹徽吩咐老仆:“准备官袍,我要去面见皇太孙!”
他决定找皇太孙单聊。
文华殿。
詹徽得到召见。
詹徽干过御史,举止一板一眼。
入殿后,他礼数周到。
礼貌性地寒暄数句,詹徽直入主题。
“太孙殿下,赵勉坐脏罪虽已成事实,然他乃户部尚书,一向公忠体国,如何能谋害懿文皇太子呢?”
詹徽执掌吏部和都察院两大重要部门,位高权重,与人说话神情,自带一种咄咄逼人之势。
见皇太孙安坐龙椅,认真看来,詹徽继续道:“赵勉必然是被奸人诬告,如此贸然审其谋逆之罪,岂非陷君父于不义?”
奸人,你在说我吗?
朱允熥瞥了他一眼:“贸然审谋逆之罪,就是陷君父于不义?”
他直视詹徽:“三年前,韩国公李善长都七十七岁了,可曾谋反?你们放过他了?你们陷君父于不义,又岂是人臣所为?”
当年李善长被都察院一群御史疯狂弹劾,便是詹徽和赵勉在幕后主导。
他们利用朱元璋想为太子朱标铺路的想法,疯狂打击非太子嫡系的淮西勋贵。
詹徽辩解道:“李善长的案子,是钦案,是......”
朱允熥逼问:“是什么?”
詹徽一时语塞,不敢说下去。
他若是说,这是皇帝的意思。
那他就废了!
老朱要是知道有人敢甩锅给他,非得扒了他的皮!
面对陷阱,老谋深算的詹徽及时收脚。
他眉头皱起:“太孙殿下初次监国便杖毙言官,大兴牢狱,实在是于国运不利。”
詹徽以大义相激,语中颇有责怪之意。
但他不敢明目张胆的责备皇太孙,全因午门之事。
大着胆子喷皇太孙的言官,全死了!
朱允熥淡淡道:“孤问心无愧!”
他说道:“至于你说的大型牢狱,有贼人暗害皇储,历朝历代如何处置?如此大逆不道,若不彻底绝之,这才是于国运不利!”
朱允熥的意思很明白,连我这个皇太孙都被人下咒下毒。
当年我父王懿文太子,那肯定是被人暗害的啊!
詹徽看了朱允熥一会。
皇太孙如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软硬不吃,实在难办!
只能干掉!
可惜干不掉......
詹徽抚须道:“嗯,太孙殿下之言不无道理,待老臣回去之后,定然详加追查!”
他沉吟说道:“然人心险恶,敢在宫禁中动手,幕后之人必然藏的极深,一时半会想要查清,又谈何容易?”
朱允熥的目光如鸷鹰般锐利,直刺向詹徽的面门。
他不客气地道:“究竟是谁在暗害孤,何人在幕后主导,想必詹部堂心中有数吧?”
詹徽面目瞬间变得刷白,紧接着涨红,再转为青白,最后恢复正常。
短短几息之间,竟能如此变脸。
朱允熥不得不服!
詹徽像是受到了天大的误会,义正辞严地道:“太孙殿下言重了,若老臣知道何人所为,定然不放过此奸孽贼人!”
朱允熥笑吟吟地看着他,像是在欣赏他的演技。
詹徽大觉无趣,说完便告退了。
连口热茶都没喝。
他的背影是那么挺得笔直,宛如正人君子。
朱允熥笑了笑。
攻敌必救,危局自解。
詹徽老儿的算盘打得真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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