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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已经是夕阳在天,牛车依旧不紧不慢地行驶在乡间小路上。路两边都是农田,庄稼正在疯长,一条一条的,深绿浅绿,高低错落。
牛车上,四个娃子东倒西歪地躺着,都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杨娃娃手里还攥着一匝蔫了的野花;小胖墩爱作怪,帽子上插着一圈狗尾巴草,随着牛车的颠簸,一颤一颤的。
这段土路坑坑洼洼的,不大一会,就把娃子们给颠哒醒了,童麟阁坐起来揉揉眼睛:“司机爷爷,还没到啊?”
“俺这赶牛车滴,也算司机?你们还是叫俺包爷爷吧。”赶车的老汉也不紧不慢地甩了一下鞭子,并没有抽到老牛的身上,鞭影只是在它上方飘过。
小胖墩凑上去:“包爷爷,这都走了一下午,要不我来赶车吧,使劲抽两鞭子,这老牛走得太慢了,一点都不努力!”
嘻嘻,后面传来杨娃娃的笑声。她好像回想起来,班主任老师说童童的时候,喜欢用到鞭策这个词儿,说是不抽几鞭子,这小子就不知道上进。
老汉脾气挺好,跟老牛似的,也是慢性子:“胖娃娃,你也会赶车?这个也是技术活儿。以前啊,赶车的都叫老板儿涅——”
啥?赶车的都是老板,那城里的大老板算什么?娃子们表示不明白。
“不是大老板,是车老板儿。”老汉嘴里呵呵几声,然后冷不防,手里的鞭子就被小胖墩给夺了去,这小子抡着胳膊一甩,嘴里还使劲吆喝:“吁吁吁——”
鞭子没抽到牛背上,反倒悠了回来,吓得身后那三个人慌忙躲闪,最后还是把高博文的眼镜给扫了下来。
“失误失误!”小胖墩连连朝后边拱手,结果,耳朵还是被黄奇奇和杨娃娃一左一右给捏住,拧得他龇牙咧嘴。
小胖墩连忙转移视线:“牛车咋还停了呢,是不是没油了——是不是老牛饿了,该吃草啦!”
包老汉夺回鞭子的控制权,嘴里吆喝一声“驾”,老牛这才又迈开四方步。老汉这才笑眯眯地说:“你一个劲喊吁,能不停吗?赶车也是有口令的,驾是向前,得儿驾是快跑,吁是停止,稍是向后,胖娃娃你刚才就弄反喽。”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高博文把黄奇奇递过来的眼镜重新戴上,嘴里还不忘表达一下感受。
至于童麟阁,反正他脸皮够厚,依旧不红不白的,眨巴两下眼睛之后又问道:“包爷爷,我明白了,你说的驾就是正常行驶,得儿驾就是踩油门,吁就是踩刹车,稍就是挂倒挡,那要是想拐弯怎么说?”
包老汉也乐了:“拐弯就喊喔——哎呀你这个娃儿还挺机灵滴,学习肯定呱呱叫!”
咳咳咳——后面传来三声轻重不同的咳嗽声,都是亲同学,知根知底的,谁不知道谁呀,就小胖墩那成绩,每次考试,在班级都是吊车尾。
在心里默念几遍之后,小胖墩就大声宣布:“包爷爷,我学会了,我再试试,吁喔得儿驾,吁喔得儿驾——”
停停停!包老汉连忙跳下车,拉住缰绳:“胖娃娃啊,你这么乱喊一通,把老牛都给支蒙圈涅,咱们非掉沟里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