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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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没有一只虫蚁鼠辈是完整的,全被残忍的肢解,令人惨不忍睹。全\本/小\说/网

一个七岁大的孩子真有此能耐吗?未免太可怕了。

站在低矮的阁楼中央,高大的欧阳阎天必须微低下头才不致撞到屋梁,地板上散落的尸块,东一团、西一坨甚为恶心。

他仔细一瞧後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所有的老鼠四肢全被截断,取走了爪蹼和心脏,其余尚能称完好,只有在切割不断时才有用力撕开的迹象。

而几十只蟑娜一样没有脚,乾瘪尸体像是体内汁液被人用吸管一戳倒入某种容器中,触须一根不剩全失去踪影。

最重要的是孩子真的不见了,门一开只见尸横遍地,该在里面反省的人却遍寻不著,叫人不免心生疑虑是否遭人掳走了。

随即窗边一条垂地的绳子推翻了他的猜测,皇甫酷显然比他所预料的聪明很多,居然懂得利用滑轮原理将自己平安的送至地面。

该称赞他反应灵敏,还是头痛他近乎恶魔式的捣蛋手段呢?

这番行径要落到卫道人士眼中,恐伯是一大争议,非当他被邪魔附身来讨论,严重点甚至会指他为邪魔化身,各种令人拧眉的驱邪仪式必定为他而举行。

即使他不是他的亲生子,他一样不许任何人伤害他,他是他带回来的,他有义务保护他,如同保护欧阳家每一个人。

更是为了他灵美澄净的母亲,她肯定无法接受有人想对他不利。

「天哪!酷到底想干什么,怎么杀了这么多的蟑娜、老鼠。」不知又要做什么坏事了?

真不该让她去魔法学校报到,真正的魔法尚未学到却先学会整人。

「别看,闭上你的眼睛。」颀长的黑影瞬间移到地面前,挡住她的视线免得受到惊吓。

但他多虑了,上官青青反而推开了他。

「酷这孩子太胡闹了,准又想拿老鼠蹼顽皮了。」她不怕腥臭的踢开死老鼠,数数大约死了多少只老鼠。

一、二、三、四…九只老鼠,不多,还好。

「你不怕?」欧阳阎天惊讶极了,不敢相信以她的纤弱竟大胆至此,

连大男人瞧了也难免反胃,何况是他以为柔弱无比的她。

显然他太自以为是了。

「为什么要怕,老鼠和蟑螂是害虫不是吗?将它们的剩余价值利用到最极致,也算死得其所。」不过酷也真是的,明知她魔法差,也不会留一只让她练习。真是不孝女。

「剩余利用价值!」他越来越不懂她了,觉得她像一团轻雾。

盖住了大地也盖住他,摸索不出正确的道路,定得越深入越迷惑,完全失去判断力。

「在白色魔法中,将鼠蹼浸上鼠尾汁放置床四周有避邪功能,若在床头摆上六角星芒的粉色水晶,再洒满粉红色玫瑰花瓣是祈求爱情到来。」

只要准备两杯水,各置入对方的毛发或指甲之类,於月圆之日向月之女神祈求,连续三个涨潮期日便可成功,对方会死心场地的爱著施法者,绝无二心。

可是此法有一个大忌,当女子来潮时绝不可使用,否则会触犯月之女神的圣洁而遭诅咒,反而被对方离弃难获真爱。

黛玛琳丝女士说她是魔法学校招收的学生中记忆最强,只要看过一遍的咒语便牢记在心,将一本魔法书从不出错的由头默念到尾,对她而言从不是问题。

只是令人沮丧,她明明记牢了每一条咒语,等到她要施展时却无法将魔力送出去,总会有气无力的在中途夭折。

成为不及格的魔女是她此生最大的遗憾,她一直希望能像静一样得心应手,轻而易举地手脑并用,升格为一级魔法师。

天不从人愿,她只好将希望寄托在女儿身上,为她在魔法学校求得一个学籍,下个月月底就要开学了。

「你看太多不良的占星书籍,难怪小孩子会起而仿效。」魔法只存在於电影中,什么白色魔法,纯粹是占星师搞出来的噱头。

嗤之以鼻的欧阳阎天不信鬼魅之说,只当她受占星学影响而胡言乱语。

「信念对一个魔法师来说非常重要,我不怪你对魔法的不尊重,但若你有机会遇到魔女时可不能不敬,否则她真会把你变成青蛙。」她好心的提醒他,怕他触犯魔女禁忌。

他深深的望著她,然後在她额上落下一吻。「青青,下楼去,不要胡思乱想。」

世上没有魔女,全是电影人杜撰出来的情节。

「啊!你…你不要动不动就乱亲人,我不喜欢你的傲慢。」太过份了,也不怕她会当真的爱上他。

「我的傲慢是天生的,没得改,而且我想亲你就亲你,毋需任何原因。」就是想尝她的味道。

口气轻慢,他的神色是高高在上,可是抚向她额发的手却轻柔无比,仿佛她是珍贵的易碎水晶,稍一用力便会化为晶粉。

她气恼的拨开他的手。「你怎么能这样,我又不是你的女朋友。」

脸微红,她说话的时候不敢直视他的眼,总觉他眼中有抹令她虚弱的光芒。

「你是我孩子的母亲,我亲孩子的母亲有何不对?」他不承认追求,却也不否认对她的兴趣。

她在他心中是最特别的。

一时冲动到台湾寻了她,他原意只想看她好不好,是否如相片一般美得惊人,轻易掳获每个男人的视线,让死去的那个人为她倾心不已。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的自制力会突然失控,一见她端著咖啡朝客人嫣然一笑便难以忍受,恨不得将她藏起来,不让他人瞧见她的美好,

不想沉迷偏偏沉迷,他不知该将她摆在心里哪个位置,毕竟他是有婚约在身的男人而非自由之身,即使有心也给不了她婚姻。

「当然不对,我们都非常明白你不是孩子的父亲,何必自欺欺人地找这种奇怪的理由,我带孩子到英国主要是让她认识她父系这边的亲人,而不是为了制造一段回忆。」她苦恼著,就怕不说清楚他会误会。

站在昭容的立场,她实在没法喜欢阶级观念过重的欧阳家,要不是他们从旁阻拦拆散一对有情人,酷会在一个健全的家庭中成长,有父母疼爱。

而且她也不喜欢英国,觉得这个国家太冷了,好像缺乏脸部表情。

「你当我只是一段回忆?」不,他不会是回忆,他绝不允许。

「不然呢?我又不可能留在英国,我的根在台湾、」她只替酷请了一个月的假,时间一到还是得回去上课。

不知道他在气什么,她们不过是过客,本来就不会留在他生命里,大家认识认识就算了,何必交浅言深,说不定等她回到台湾就忘了他。

「我要你留下你就得留下,只要有泥土,任何地方都可留根。」他不信留不下她。

很少生气的上官青青忍不住扬高音量。「你这人太霸道了吧!我留下来干什么?」

「留下来当我的女人,我会给你全世界最好的一切。」只要金钱买得到,他绝不吝惜。

「嗄?」她有些傻眼的呐呐一视,「你这是在求婚吗?」

他眼神一黯地抬超她下颚。「除了名份以外,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谈不上伤心或失望,她只觉得被人羞辱了,掉头就走的上官青青未曾想过欧阳阎天是否会受伤,她虽然迷糊并不表示她单纯得近乎蠢,连人家的意思也听不出来。

她从不认为自己是当情妇的料,而且也绝不与人共享一个男人,第三者的身份很尴尬,她根本做不来也没必要为个不尊重她的人牺牲。

两个妹妹的爱情在她看来是苦多於乐,她一点也不羡慕,反而只想好好抚养女儿长大,然後专心的钻研魔法顺利升级,不想再被取笑是不及格的魔女。

对於爱情她不强求也不排斥,以随缘的心情看待绝不委屈自己,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说真的,她还没受过这么大的侮辱,让人以情妇的态度对待,得不到半点温瑗,他真以为权势和财富能主宰一切吗?他太瞧得起自己了。

「站住,你到底在使什么性子,我已经允诺你一切,你还有什么不满?」他自认为敞到他所能做的最大极限,她不该得寸进尺。

手被捉住的上官青青回头一笑,笑得非常温柔。「除非你能给我婚姻的保障,否则请你不要任意践踏别人的心。

「真的,你很可怜,我同情你,你太高估自己了,没有人会因为少了谁而活不下去,你允诺的一切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们虽然没有欧阳家的富有,但是我们拥有快乐和幸福,这是金钱所买不到的。」

他心慌得不准她再对他笑,他要的不止是温柔。「我有我的不得已,我必须为我的家族负责。」

他有他的责任在,为了政治版图考量,他得迎娶玛丽莲,议长之女。

「你知道吗?如果你一辈子都在为别人而活的话,那么你就不要要求太多,这是你的选择。」没人该为他的选择负责。

「我根本无从选择,这是我打一出生便注定好的路。」他有种感觉,他正在失去她。

而他不想失去她,不管付出任何代价,他要拥有全部的她。

她的人,她的心、她的灵魂,他一样也不放过。

拥有教师资格的上官青青忍不住说起教。「没有什么注定好的路,人的一生掌控在自己手中,为什么欧阳逆天敢而你不敢,因为你缺乏他为爱努力的勇气,或者是你根本就放不下权利**?」

他震住了。

像是闪电劈中身体而动弹不得,一幕幕的前尘往事涌了上来,他不愿接受她一针见血的指控,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要和任何人比较。

这一刻他真恨那个死去的人,那个曾在他生命中占了很大位置的男人,那只差他三分钟出生的孪生弟弟。

逆天会做的事他从不做,而他常做的事逆天嗤之以鼻,不时取笑他是欧阳家的牛,拖著笨重的犁犁过一亩一亩的田,可是收成的却是别人,他只负责替人家守成。

一模一样的长相却有迥异的个性,他沉稳,逆天轻佻,他重时守诺,逆天我行我素从不管别人的喜好,他一板一眼,而逆天放荡不羁。

他们一个是黑夜,一个是白天,熟悉两人的人很容易就能分辨出谁是谁,鲜少搞混。

在以前,他不觉得多出一个自己有何不好,镜里镜外都是一张睑,何必再要求灵魂要相同。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出现一个人这样全盘否定他为家族所做的牺牲,认为他不过沽名钓誉,为利为权才舍不得放弃今日的地位:而且对他来说,权利本就是他生活的重心,她有何资格指责活在权力中心的人太看重权与利,这是她所知道的生活模式,也没想过要更改。

现在她出现了。

一个不似人间女子的出尘仙子投影在他心湖,她给了他当头棒喝,指出他天性中缺少对爱情的执著,不够果决地决定自己的方向。

他能如狂狷不群的逆天一般放弃家族吗?只为这个奇特的女子。

他想他做不到,长期禁锢他的责任感与荣誉心让他无法自己,一个欧阳逆天已经将这个家闹得天翻地覆,他不能沦为第二个,毁灭祖先奠下的基业。

「呃!你还好吧?我是不是把话说重了,我真的不想把大家的关系弄得很僵,怎么说都算是亲戚…」酷和欧阳家的血脉相连是无法抹煞。

严如寒冬的双眸紧盯著她,冷列的神情令她不寒而栗,不自觉的吞了口口水退了一步。

「你觉得我不如逆天?」他比他优秀,比他受重视,没理由会输他。

「这…不太清楚…」没见过的人哪能放在同一个天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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