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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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脸上挂了彩,才回到店里,就跟作完笔录的岑姐撞个正着。//WwW、Qb5。cǒM//

然后,被她骂得臭头。

她没有逼问前因后果,只是对他们居然跑去跟人家打架的事情吃惊。她说,店被砸就被砸,再重新整理装潢,一个月以后又是崭新亮丽,干嘛为了这种小事弄得全身是伤?

比较起来,这家店绝对没有他们的安危来的重要。

岑姐讲的话很老套,总之还说了些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么可以不好好爱惜之类的,边拿碘酒擦易陌谦的脸边骂,他想闪却闪不开,只能任由摆布。

很奇怪,被人关心的感觉。

伤口好象一下子变得没有想象中的疼。

岑姐很公平,连裴擢一起教训,虽然他从头到尾都没什么表情,但也没有离开,就只是站在一旁听她数落,说他一个成年人居然这么不懂事,还带未成年少年去打群架。

裴擢微微的皱眉,冷眸扫向引起这一切的祸端,责怪他害他必须在这边罚站。

看到他那种踢到铁板的样子,易陌谦就想笑。

因为是好朋友,因为有着家人一样的感情,所以会担心,会生气,裴擢知道,所以什么话也没说地任岑姐唠叨。

易陌谦也是,岑姐和裴擢的态度,让他觉得好象也成为他们的一份子。

虽然嘴边很痛,但他还是露出了笑容。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开心些什么,但是空虚已久的心底某处,就是好象涨满了不知名的东西,让他首次在他人面前真挚地笑了出来。

被人骂还这么高兴?他看到裴擢给他的白眼有多强烈。

他笑得眼睛都弯了。

***

因为这间分店要装修一个月,不能突然断了员工的薪水,于是裴擢请同为连锁店老板的朋友帮忙,把包括易陌谦以内的店员分配到其它较近的两个分店。

到新环境并没让易陌谦费太多精神适应,因为大家一起被调动,所以基本上某些脸孔都还认识,而且工作内容也都差不多。

跟这些温柔的人群接触,让他不自觉地敛下以往的尖锐和疏离,逐渐变得比较开朗,也开始懂得如何沟通。只不过偶尔冒出嘴的「口头禅」,还是常常让众人为之一愣。

一个月就这样过去,他遗忘了很多事,包括在家里受到的不舒服待遇。

他不想去想,也不愿,他只希望每天都充满快乐的事。

他不要思考,这样就好。

裴擢告诉他出国度假的岑姐回来了,还说要开「庆祝会」,庆祝店的重生?

所以重新开店的那一天,店里所有的员工都到场,装演好的首日,不是献给顾客,而是自己拉下门来跟朋友伙伴同乐。

「比以前漂亮好多,呵呵,果然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看到自己的店有番比以往更令人喜悦的新气象,岑姐眉开眼笑。

「那你要感谢那些砸店的人。」一名叫阿哲的工读生道。因为岑姐懒散的个性是众所皆知的严重,没有火烧屁股绝对不会有所动作,要装修店面这件事她从前年就开始说,要不是上个月刚好店被砸,可能会拖到天荒地老。

「你这小子!」岑姐弹手给了他一个爆栗。

「干嘛啦!」痛!阿哲抚着额好冤枉。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又再想我老是说话不算话,做一件事情拖拖拉拉对不对?」欠揍!

阿哲咋咋舌,「你道行更高了。」连读心都会了,无人能敌的大魔头。

「什么?」岑姐凤眼一瞪,好象真的能看穿他人似的。

阿哲马上抱头退后两步,「没什么啦!」真是有够恐怖。要是得罪她,难保明天不会有堆积如山的工作压在头上。其它在旁边的几个人笑出了声,一下子气氛放松,大家嘻嘻哈哈地聊天。

「岑姐,有人送东西来了!」一个女店员站在门口,刚好碰到送外卖来的人。

「喔!」岑姐应一声,她拉一下旁边的易陌谦:「你去楼上拿几个杯子下来装饮料,顺便帮我拿个东西。」她简单交代一下东西的样子,催促他赶快上去。

易陌谦不疑有它,所以转身的时候也没看到大家脸上交换的神秘表情。

他先洗好了杯子,然后在楼上的办公室找了半天,可是怎么都找不到岑姐说的盒子,又仔细地翻箱倒柜一番,他才放弃的下楼。

「我找不到那个……」易陌谦走下楼梯,却发现刚刚还亮着的灯都关了起来,室内昏暗暗的一片,也安静的好怪异。他疑惑地移动视线,在漆黑一片当中看到微微晃动的火光……「SurprISe!」齐声的呼喊突然响起。

灯光瞬间大亮,还有几个人同时朝他拉炮。

「生日快乐!」

拉炮里面的细彩纸缓缓飘落在他头上,岑姐端了一个蛋糕走上前,店里的朋友唱起生日快乐歌,大家都笑得好开心。

「……咦?」易陌谦只能睁着眼,他什么反应都做不出来。

生……生日?

「还咦咧?」岑姐笑道:「快点许愿吹腊烛啊!」

她把十寸蛋糕捧到他面前。

易陌谦呆愣好半晌,他只听到自己心脏一直跳一直跳,大家的笑容在他面前闪耀,他却不知道自己的脸上是什么表情。

今天是他的生日……是吗?

就连他自己……都记不起来了。

他没过过生日。

从懂事以后就没有。

他是个错误之下出生的孩子,不会有人想要给他祝福,他的环境也不允许。他的生日是受难日,父亲在那一天总是会打他打得特别凶,说他根本不该出现,最好跟一样消失在他面前。

每年每年,不停重演。

久了,麻木了,就忘了。

他有时甚至真的觉得自己就像父亲讲的那样,为什么不干脆像空气蒸发掉算了,反正这个世界也没什么令他值得留恋。他一直很想变轻松,就像妈妈那样,-下一切,就这样离开。

他真的很想……只是他一直在期待。

期待会有人能多看他一眼,而不是把他当作不存在……他们在帮他庆祝生日呢!

易陌谦望着蛋糕上插着的腊烛──十七岁。

他会记得的,在十七岁生日的这一天,第一次有人祝福他的诞生……粉彩柔顺的奶油花很美,镶嵌其上的水果很晶嫩,他看着看着,视线就模糊了。

「哇哇!」下雨啦!岑姐连忙腾出一只手怞面纸,「陌谦,别滴到蛋糕上啊!」巧克力口味的蛋糕会变咸耶!

「呃?」易陌谦眨眼,水痕就滑过面颊。他这才发现自己落泪了。

他的个性一向倔强,不管什么事都咬紧牙关自己强撑,所以他不知道,原来自己的情绪这么脆弱,温柔地一撩拨,面具就会瓦解。

他热了脸,有点尴尬。

「我知道这个蛋糕不是很大,那是因为我叫了很多其它的食物,你不用难过的『流目屎』嘛!」

岑姐朝他眼脸,她的话让大家笑开来,化解了他的困窘。

易陌谦很快地擦掉眼泪,也扬起了嘴角。

「许愿许愿!」大家起哄着。

「嗄?」没吹过生日腊烛的易陌谦,被众人簇拥着不知所措。

「眼睛闭上,对着腊烛许愿,然后把它吹熄,愿望就会实现喔!」岑姐微笑着。

没有科学根据的幻想,总是能给予人们莫大的希望空间。会不会真的实现不是重点,能怀有一颗雀跃期盼的心,可以享受到那独特祈祷的快乐。

易陌谦被好几双眼睛盯着看,有些僵硬地闭上眸,然后很快地吹掉腊烛。

「你许什么愿?」店员中的小女生好奇心重。

「世界和平喽!」爱开玩笑的阿哲说着广告台词。

「谁问你啊!」嘟着嘴赏他一记铁沙掌。

「很痛耶!」干嘛每个人都打他?阿哲挤着五官十分逗趣。

大伙笑成一团,蛋糕都还没切,就左沾一点右沾一点,打起奶油大战。

「弄脏的人要负责清理喔!」岑姐提醒他们。

「啊──」每个人哀叫一声,手上的奶油都停顿着考虑要不要发射出去。

不过最后呢还是忍不住,你追我跑,玩得不亦乐乎。

「唉!」崭新的店面都还没开张咧,就要被他们弄得乱七八糟了。岑姐叹一口气,拿那些年轻人没办法,认命地切着蛋糕。

易陌谦走到她旁边,「那个……岑姐……」他好不习惯。

「你今天是寿星耶,怎么愁眉苦脸的?」岑姐笑睇他,「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呢,你又搞错对象了。你的生日是告诉我的,他昨天还打电话提醒我别忘记了……哪,想要道谢去找他。」她将切下的一块大蛋糕装在盘子里。

「嗄?」易陌谦一下子无法消化她的话。

怎么又拿一双眼和她对瞪。

「嗄什么,你今天怎么傻傻的?」岑姐敲一下他的头。「他在后面车库洗他的爱车,快点去把他叫来,不然食物被那一群蝗虫吃光我可不负责。」别到时又酷着一张脸盯着她,想到就觉得冷。

「你刚说……」他的生日是裴擢……易陌谦怔愣住。

为什么?

为什么他这么关心他?

他不是老嫌他惹很多麻烦,上次打架的时候也是……一股深刻的感动涌上他的心头。

胸口好烫,好炙热……他怔怔地站立着,不觉握紧了手。

岑姐可以猜出他在想什么。「就是那样,外冷内热。你还不了解他,其实他比任何人都细心,外表上是看不出来的。」谁要他摆一副死人扑克脸,「快点,拿去给他啊!」把蛋糕塞进他手里,她笑笑推着他。

垂首瞅着盘子,就好象正面对着裴擢的心意──透明,真诚。

移动脚步,他想亲口去跟他道声谢。

「陌谦。」岑姐唤住他背影。

易陌谦转首,停了下来。

「你会慢慢发现的好,但是,可别爱上他喔!」她开玩笑的说道。

易陌谦先是一愣,然后皱着眉头神色难看,脸上像是写着「怎么可能」?

没答话,直接旋过身,他往车库的方向走去。

望着他的背影,岑姐敛下了一直挂着的笑容。她不是无来由地说那些话。

陌谦一定没有发现,他刚才的表情,在眼底最深的地方有一抹迷惘,水漾般的朦胧,那么没有隐瞒地扩散蔓延,无法控制地沁起整片收回不了的薄雾。

彷佛就像是对谁──初涩地,动了心。

***

易陌谦捧着蛋糕,走到连接在房子后面的车库,四处看了看,只瞧见洗的干干净净而且已经打完腊的休旅车。

看看车子里,然后再绕一圈,还是没看到裴擢的人影。

他瞅着车窗,看着里面的高级座椅,有点想再坐一次,如果以后他有钱了,也好想买一辆这样的车子。

岑姐常常说,裴擢总是开着这辆车上山下海,去寻找拍照的灵感,为了一个日出,他可以在山上待一个月,云的位置、气候的异同,他会细细地比较,以求最完美的效果。

去山上和海边啊?好象很好玩……「你在做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低沉的男音,易陌谦反射性地被吓回过了头,差点没闪了脖子。

裴擢就站在那,一头随性被散的湿发显示他刚沐浴过。他只穿了一条蓝色的牛仔裤,修长的腿和紧窄的腰婰显露无遗,宽阔的胸肩有着优美的比例,他的身材结实,有练过的样子。

上半身匀称的肌肉还有点水珠,他拿起挂在肩上的毛巾随意地擦了两下,不是很特别的动作,但是却看起来好……!

原来真正成熟的男人身体是长这副德性!

难怪他老是笑他没发育。易陌谦想到自己只有骨头支撑的躯干。

「你发什么呆?」裴擢从后面的小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大手勾开易拉环,直接坐在阶梯上。

易陌谦脸一红,在心里骂自己神经病,居然看他看到失神。

「拿去。」他走到他旁边,没好气地将盘子递到他眼前。他知道自己发脾气发的没头没脑,但……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裴擢接下蛋糕,没空探究易陌谦的态度,他一下子就吃了起来。

易陌谦睇着他,很快地发现自己被当成透明人,他有些赌气,一屁股坐了下来,根本忘了岑姐是交代他来这边叫裴擢去前面一同用餐。

裴擢直到吃干抹净了才抬起眼,彷佛现在才察觉旁边有个人存在,他蹙眉。

「你怎么还在这里?」寿星窝在车库里不太对。

易陌谦气死了,他好象恨不得他走开似的。

「我就要在这里!」他偏不走。

裴擢没理会他的脸色,只是将空盘子递到他面前。

「再去切一块来。」完全不会察言观色。

「你自己去!」易陌谦瞪着他,他又不是跑腿的小弟!

碰了钉子,裴擢也无所谓,他拿起搁在身旁的冰啤酒,又喝起来。

易陌谦只是不能自已的看着铁罐上滴下的水,缓缓地蜿蜒过他直挺的颈项,突起的喉节上下滑动着,他甚至可以感受到那酒液是如何地进入他的唇,一路深进他灼热的身躯里……他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想喝?」裴擢黑眸扫过去,又恰巧看到他那副好象很渴望的样子。

「嗄?」易陌谦脑子一团乱,他的身体有点热,刚刚浮现在意识里的想象也怪异得不得了。他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

「未成年不可以喝酒。」他记得他今天才十七岁。裴擢没有察觉他翻腾的心思,只是维持一贯的冷言冷语。

「我没说要喝!」易陌谦把不明白的气愤发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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