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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处来往的人家本就不多,又值酷暑,谁没事在这片溜达,她身形一跃,眨眼间两个侍卫被她踹进府门,她道:“关门吗?”
一个侍卫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一个侍卫看着她手里转着的匕首,忙爬起来把大门关上,以此女功力,杀他如杀鸡,不如乖乖听话。
郁欢轻笑,唤道:“我过去的父亲,郁弘,滚出来。”
一路婢女侍女和管家林立在回廊,纷纷盯着她,侍卫抽出刀,满不在乎,像是在笑话她的不自量力。
郁弘匆匆赶来,先是要行礼,又见大门是关上的,立即换了幅嘴脸,恶狠狠道:“你这个不肖女,还有脸来。”
关门打狗,他扬手,示意侍卫们上。
“郁弘,有时我不明白,为何母亲会嫁给你这样的废物,身体里流着你的血液,无时无刻不让我觉得恶心,你和郁嫣然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们吗?自古弑父者不是没有,便是没有,我开了这个先例又如何呢。”
郁欢沉声道,带有内力的话语足以落在每个人的耳朵里,她既说,那这里的人一个也别想活,他们的活着已是错误。
侍卫越来越近,刀也越来越近。
“我便让你瞧瞧,岁月是如何造就出我这样的祸首的,睁着你的眼看清楚,我是谁,也用脑子想想,何为对错。”
话音毕,匕首触碰铁刀发出当啷的声音,而后便没有这么清脆的声音了,都是沉重的,长刀相交,重刀砸地。
好像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又好像只是眨眼间。
整个青石地板都浸染了鲜血,那血还顺着地上的纹路留着,满地的尸首,管家婢女侍卫,一个也没逃走。
在这修罗场,她便是主宰,她既动了杀心,那么就不会给任何人生路,一个人证便能掐断她的生机,所以在这烈日下,乌云遮掩太阳的那短时间,通判府满门被灭。
郁弘想逃,浑身却仿佛被定住了一样,步子都不能挪动一寸,他想喊,想说话,却是怔怔的,什么也说不出来。
郁欢逐步靠近他,匕首被她随手丢向远处,满地的兵器竟找不到凶器,她微笑着,眼里却无任何情绪,“父亲,您说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模样呢。”
她信手点了他几个穴位,让他得以回神,能够说话能够动作,他怔怔道:“像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该被生下来。”
郁欢怅然道:“是啊,若我的不存在能换来娘亲的命,我也不愿生于这世间。”
郁弘伸手去掐她的脖子,“你娘也死有余辜,嫁给了我,还和郁掣那个老东西眉来眼去,恶心至极。”
郁欢毫不怜惜地折断他的双手,骨折的声音清脆,她怒道:“你总是为自己找着无数个借口,若真如此,我倒该庆幸身上流的不是你的血,你若真怀疑,你怎会没有验过,到头来还要泼她一身脏水。”
疼痛使郁弘面部扭曲,他惨叫着,“你们都该死。”
脑海里闪过那个倾城的美人,她眼里对郁掣是崇拜,对郁宽是遗憾,对他是嫌恶,若不是有了孕,她不会嫁给他,是他强求的。
可他对她那样好,恨不得把心窝子掏给她,给她当牛做马,她在京都无所依的时候是他给了她尊敬让她不容被人欺负,可她却那么看不起他。
她死了,却连给孩子起名字的机会也不肯给她,她是那么地希望没有遇见过他,欢字,意思是她呆在他身旁的每一刻都是痛苦不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