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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小鱼呵呵了一声，摇头道：“没兴趣。”
韩九麟仿佛看穿了杨小鱼的内心，缓缓道：“不是没兴趣，而是不敢吧？”
杨小鱼咬了咬牙，不服的道：“我有什么不敢的，谁怕你啊！你等着，我这就出来！”
言罢，她转身就快步走出大门，瞪着眼睛，故作镇定的来到了韩九麟身旁两米外。
她的内心，极为忐忑。
她的确很害怕。
可正如韩九麟所说的，她也很有兴趣。
昨晚匆匆一见，在KTV里，她对说杀就杀的韩九麟满是恐惧。
在KTV外，见到韩九麟向流浪汉借一块钱开始的所有过程后，却又忍不住涌起了浓浓的好奇心。
而好奇心，在一夜的酝酿之后，甚至已经大过了恐惧。
外出拍戏一段时间，刚刚回来临沂的她，怎么都不会想到，昨天遇见的这个充满神秘感的男子，竟然会是自己的新邻居！
等到杨小鱼来到身旁两米外后，韩九麟淡淡一笑，迈步继续前行。
杨小鱼哼了一声，就隔着两米距离，走在道路的另一侧。
两人走了一百多步，韩九麟却一直沉默无语，一句话也不说。
杨小鱼忍不住开口道：“让我陪你散步，是不是因为觉得自己罪孽深重，打算找个人倾诉？”
韩九麟淡声道：“并没有，我只是觉得你想跟着我，又不敢，所以邀请你，给你个机会。”
“你这个人可真够自恋的，你知道我是谁吗？”杨小鱼翻了一下白眼，哼了一声。
韩九麟诚恳的摇头道：“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
七年前，在他入伍之前，杨小鱼还没出道。
近几年她出道了，红遍半个华夏，可韩九麟身为北境战尊，又那里有那个闲情雅致去关心一个戏子？
娱乐圈，明星，这些东西，都是拿来给普通老百姓消遣度日的。
对于一个真正的社会精英、整个世界的金字塔顶尖人物来说，这些东西，都是毫无意义的存在。
杨小鱼本来想嗤笑一声，指责韩九麟口不对心，目中无人。
可转念一想，却又没敢这么说。
因为她能感觉得出来，韩九麟似乎真的不认识她，真要这么说，那可真是自找没趣。
默了默，杨小鱼道：“昨天报案之后，执法局的人让我做了一份笔录。然后告诉我，这件事让我不要对外乱传，不要再过问。
我总感觉这里面有问题。”
“什么问题？”韩九麟掏出一根烟，脚步一转，走向旁边的河边。
杨小鱼避开二手烟雾，跟着拐向河边，道：“执法者的态度很奇怪，好像对刘总等人的死一点也不意外，我感觉他们更像是去收尸的，不是去处理案件的。”
“你的感觉不错。”
韩九麟来到河边，坐在了河岸边草坪中，两条修长的大腿自然垂在河面之上，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指着一处河水下的游鱼，道：“你看那几条鱼。”
杨小鱼顺着方向看了过去，问道：“鱼怎么了？”
那几条鱼簇在一枝荷花的根茎旁，互相追逐，反复转圈。
韩九麟捻起一块石头，轻轻一抛，石头笔直射进河水里，砸在了几条鱼的位置。
一团水花溅起之后，那几条鱼，翻着鱼肚白，飘在了河面上，顺流而下。
杨小鱼瞪大眼睛：“你怎么这么残忍啊！”
“对我来说，杀那些人，就和杀这几条鱼一样。”
韩九麟道：“看起来虽然很残忍，但一切都合法合规，执法局无责可问，又哪里来的破案一说？”
杨小鱼有些无语：“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杀人就得偿命，你凭什么是个例外？
王子犯法还庶民同罪呢。”
“王子犯法庶民同罪，并不代表王犯法也得庶民同罪。
最主要的是，杀人是我的责任和使命，并不犯法。”
“莫名其妙，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杨小鱼嘟囔了一声，走到韩九麟两米外，也坐到了河边。
韩九麟嘴角微勾，转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杨小鱼。”
韩九麟微微颔首：“你这名字，有点俗。”
杨小鱼嗔怒道：“那你倒是说说看，你叫什么名字！”
“韩九麟。”
杨小鱼噗哧一笑：“也特俗。”
韩九麟莞尔道：“谁说不是呢，所以我一向不怎么喜欢。
尤其是‘麟’这个字，简直俗不可耐。”
杨小鱼眉眼一挑：“那你干脆改名好了。”
“不能改。”
韩九麟幽幽的看向北方天空。
那个方向，有一座数千年的雄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