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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惊堂知道杀了左贤王,后果会比较严重,对此道:
“我倒是没亮身份,但整个天琅湖没人不知道是我,接下来只能回去请示圣上,看后续怎么处理。”
东方离人是大魏亲王,还当了几个月监国摄政王,对于局势很清楚,见梵青禾人有点慌,安慰道:
“我朝不从边关撤军,左贤王全家死绝,梁帝都不会对西海用兵,只会拉拢各部争取兵员粮草战马,要算账也只会秋后算账。
“左贤王被杀,算是给了梁帝出师之名,他敢打仗的话,应该会借此机会南下,而非去清算西海各部。”
夜惊堂听见这话,眉头一皱道:
“意思是,我重新挑起来南北两朝战火,而且占理的还在北梁那边?”
东方离人琢磨下:“北梁真为此出兵,那确实占理。不过前提是得敢打,你刚杀了左贤王,算是为王庭复了仇,借此机会秘密招揽各部,摆出要重建王庭的架势,梁帝在天琅湖解冻之前,肯定不敢乱动兵戈,一动就可能两面受敌。”
夜惊堂微微点头,又询问道:
“那天琅湖解冻之后呢?”
梵青禾对这个倒是清楚,回应道:
“天浪湖西边没造大船的地方,军卒也只善马战,上了船都是软脚虾,只要天浪湖解冻,西海各部乃威胁不到湖东,而北梁水师随时可以打入西疆内腹,甚至顺着江河南下……”
东方离人琢磨了下,觉得当前倒是个出兵的好机会,转头道:
“你要不就乘此机会,把天琅王的旗号举起来?只要西海各部起兵凑出两三万天琅骑,我大魏再同时挥师北伐,北梁想守住应该不容易……”
梵青禾作为冬冥大王,这些年都在谋划复国大计,虽然很希望夜惊堂重新登基,但还是摇头道:
“说起来是这么回事但北梁国师和梁帝都不傻,这二十年把马场、铠甲作坊全收缴了,各部武卒只能穿皮甲骑下等马,粮草更不用说,维持在勉强饿不死人的量,存不下一分一毫,短时间凑不出来太多可战之兵……”
东方离人微微颔首,觉得这局势确实没那么简单,便点头道:
“那现在就只能做出夜惊堂在联络各部,试图复国的样子,给梁帝施压,让他不好妄动,剩下的交给圣上去处理即……即可……”
梵青禾聆听之间,已经把外袍脱了下来,见胸口满是乌青,肩膀上也全是伤口,心底颇为揪心,又把裤子拉下来,想看看腿上有没有伤。
东方离人正在说话,本来还想把目光偏向别处,结果很快继发现,恶棍有了反应,慢慢剑拔弩张。
她表情微微一呆,严肃冷静的脸颊化为涨红,话语戛然而止,转头恼火看向夜惊堂。
夜惊堂也在蹙眉商讨,本来没胡思乱想的,但被两个大美人围着,还把裤子拉下来,身体就有些不听使唤了。
发现两个姑娘同时表情一僵,眼神异样,夜惊堂脸上也显出三分尴尬:
“呃……刚才吃了天琅珠,气劲是散了,但淬筋锻骨的药效还在,身体是有点不对劲。你们不用管我,我冷静下就好。”
梵青禾可不想再推推棒了,稍作迟疑,抬起眼帘询问:
“你确定没事?没事我就不管了哈。”
夜惊堂张了张嘴,本来想坦然点头,但话到嘴边又有点迟疑,于是就变成了:
“说没吧,其实也有点事,不过影响不大……”
“?”
梵青禾直接无语,哪怕还没进门,也听懂了男人的意思,坐直些许,望向女王爷:
“我得随时出去照看雪湖花,吩咐他们翻面,实在没时间帮忙。殿下应该学会了吧?他伤这么重,麻烦不了您多久……”
东方离人不怎么通药理,后面装着几车雪湖花,也确实需要梵青禾随时照料,当下还真不好推脱这事儿。她想了想:
“咱们要不换着来?路上我先帮他调理,等到了冬冥山,要是他没好,再换你来?”
梵青禾感觉以夜惊堂的身体情况,等到冬冥山肯定好了,怕女王爷打退堂鼓,果断点头:
“行,等到了冬冥山再看情况。殿下先忙,我出去看看雪湖花的情况。”
说着梵青禾就连忙收拾东西离开车厢,走之前还很懂事的留下瓶玉龙膏。
东方离人等梵青禾下车后,就把门窗关了起来,刚刚回身还没说话,便被夜惊堂一拉胳膊,靠在了胸口,她抬起眼帘恼火道:
“色胚,你故意的是不是?明明没事还说有事,骗取女人同情心……”
夜惊堂搂着大笨笨,笑道:
“确实有点燥,不过在承受范围内,殿下要是没心情,我抱着睡一会就好,等到了冬冥山再说。”
东方离人见夜惊堂很想要,又故作大度的样子,轻轻哼了声,稍作迟疑,还是把衣襟解开,露出亮闪闪的银色胖头龙,把布料勾开了些,微微挺身:
“你以为本王不知道你性子?前两天让人家梵姑娘帮忙调理,恨不得扑上去啃两口,还故作风轻云淡,以为别人看不出来……呜~”
东方离人话没说两句,就被啃了口。
她抬手在夜惊堂脑壳上敲了下,而后便小心翼翼左右打量,确定梵青禾把周围人支开后,才翻身骑在了腰上,捧着脸颊双唇相合,而后悉悉索索,自己开始找位置。
咯吱咯吱……
马车在荒原上飞速前行,驶向西北方的连绵山野,鸟鸟则在高空注意着周边风吹草动。
夜惊堂靠在车厢上,本想扶着笨笨教导,但双肩受创实在不好动,便和大老爷似得靠着,和脸颊涨红还有点凶的笨笨对视,凑过来就张嘴。
而车厢外,梵青禾侧坐在炭红烈马上帮忙放哨,把人支开后,可能是有点好奇,还想凑到车厢跟前,看看女王爷做的对不对。
结果她刚靠近,车厢的窗户就挑起来了些,露出东方离人的微红脸颊:
“梵大夫,你要是无聊的话,要不咱们换班?”
“呃……我怎么会无聊,我就随便看看,呵呵……”
梵青禾连忙知难而退,老老实实跟在了后面,满脑子胡思乱想没法压下,最后又从车队里取来根笛子,吹起来苍茫幽远的西海小调:
“嘟~嘟嘟……”
……
另一侧,红河镇。
时间将要到了黎明之前,无数聚集在边关,准备去荒原上淘金的江湖人,早早的便起了床,朝着百里开外的黑石关进发。
宋驰月余时间筹备下来,红花楼的新堂口已经基本组建完成,命名为‘西海堂’,虽然目前只有三十余号人手,但有宋驰、裴湘君坐镇,也镇得住场面,借着雪湖花的东风,还把名声都打了出去。
江湖人开分舵堂口,首先要做的就是让本地江湖人,知道这里来了号人物,这样才会有人找上门做生意。
平时堂口开业,需要灭几个小帮派立威,或者召开英雄宴,请周边江湖名宿吃个饭什么的,而当前则要简单许多。
如今花期已经到了尾声,在外面寻到好东西的江湖人,急需个安全地方,把物件折算成银票落袋为安,不然依照梁州好汉的一贯作风,带着一个大包裹赶路,千里梁州路可能比燎原都难走。
江湖有了需求,宋驰顺势而动,以红花楼的名义把镇子定为安全区,江湖人不用交钱就能在里面交易落脚,敢惹事打手立马就到。
红花楼虽然以前有所衰败,但仅靠‘少主夜惊堂’五个字,就已经列入超一线的豪门行列。
名头一打出去聚集在边关寻宝的江湖人便蜂拥而至,甚至连洪山十八寨的人和梁州马帮,都跑来这里当谈判场所了。
裴湘君前两天才到,本来还发愁怎么广而告之,让西海堂做起来。
瞧见成千上万江湖人,因为‘夜惊堂’的名字,就把红河镇当成了绝对禁武区,连马匪进来都老老实实压着嗓门说话,身为豪门之主的豪气便油然而生,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体会到昔日红花楼制霸江湖的感觉。
此时天还没亮,裴湘君就早早起床,穿上了一袭黑袍带着斗笠,脸上还蒙着黑巾,打扮成了红财神,准备去镇上看看,有没有值得收购的物件。
而跟着跑过来的折云璃,起的比裴湘君还早,换上了一身侠女装束,扛着把和个头差不多高的长刀,在外面催促:
“裴姨,快点快点,镇上闹哄哄的,好像出事了。”
折云璃在裴湘君面前,可半点没有书香小姐的样子,在镇子混迹几天,已经快和梁洲好汉融为一体了,扛刀姿势都变成了双手扛在后肩上,就差叼着根草杆。
裴湘君见状颇为无奈,从屋里出来后,便把刀卸下来,让云璃提在手里:
“小姑娘家,这么扛刀像什么话?你师娘回来瞧见,倒是不会说你,尽训我了……”
“知道啦裴姨~”
折云璃嘻嘻笑了下,便和裴湘君一起出了冰河镖局,想去看看有没有人闹事,她好扮做红花楼大小姐,三拳两脚去摆平。
但有夜惊堂的背景在,敢在红花楼地盘闹事的人,南北江湖加起来真没几个。
裴湘君带着云璃来到人头攒动的街道上,刚走出不远,只听见一堆江湖人围着谈论:
“真死了,我亲眼所见,左贤王被夜大阎王一记黄龙卧道,扫出去七八里,落地扑通两下然后就没了……”
“还扑通两下,你当北梁四圣是寻常江湖杂鱼……”
“亲眼所见估计是假的,不过左贤王应该是真出事儿了,现在平夷城那边乱的很,好多人都在往都护府那边跑,陆截云的徒弟好像都在其中……”
“许天应?他不新跑魁吗?怎么跑北梁去了?”
“不然怎么叫跑魁呢……”
……
折云璃听见这话,眼底显出惊疑:
“惊堂哥把左贤王灭了?”
裴湘君也没料到惊堂把事情搞这么大,觉得情况比较复杂,也不好当街谈论,想了想道:
“先让人出去问问。若真是如此,惊堂应该快要回来了……”
折云璃提着刀想了想皱眉道:
“北梁四圣都没了一个……别以后我还没出江湖,惊堂哥先把高手全收拾完了,那样的话,我岂不是得被惊堂哥在身上压一辈子……”
“……”
裴湘君眨了眨眼睛,也不知道想哪里去了,瞄了眼云璃愈发娇俏的身段儿,又轻轻咳了一声,快步前往宋叔的落脚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