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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姝心头一凉,绝望地着手里那鲜红的棉裤。
良久,闭上眼睛。
有,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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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姝去浴池后,范伸坐桌前,心头也有几分燥热。
自己的酒壶碰不得。
范伸提姜姝跟前的酒壶过来,连饮两杯,本想压住那股焦灼感,谁知酒水入喉后,愈发烦躁。
范伸拉拉衣襟。
今日回来,还未更衣,身上还是那件婚服。
适才不觉得,如今却很想沐浴,奈何被占地儿,只得先等出来。
沙漏里的流沙,似流的快,然半天过去,总觉得那里头的那砂石并未留去多少。
范伸往一眼浴池的方向。
手指那桌上,始一下接着一下地敲击,眉宇间的那股烦躁,随着时辰的流失,终于达到鼎盛。
范伸起身往浴池走去。
也没顾里头的是何情况,掀帘子询声问道,“好吗。”冷硬的语气带出心头的几分烦躁。
浴池里的水雾迎面扑来,潮湿如雨雾中的烟云。
范伸皱眉,掀起眼皮子。
霎时,跟前那朦胧模糊的云雾中,一道鲜红的身影,如同雪地里的一枝腊梅,入目夺所有眼球......
且,不只是腊梅。
腊梅的枝头,更是风光无限......
那半截腊梅的身子惊慌地转过来时,青丝挽起置于脑后,所有的美景均无半分遮拦地,露范伸的眼皮子底下。
雪团如玉。
满搦宫腰纤细。
纤褪藏那艳红的腊梅花丛中,蔓延而上,快到枝头时,却是劈个岔,秃一块,露出底下的雪白......
范伸的眸子突地一恍。
喉头几经滚动后,平静地抬起头,对上那双目光呆滞的眸子,毫不吝啬地夸一句道,“嗯,挺别致.....”
姜姝牙齿打颤,嘴张几回。
还未发出个声儿出来,帘子已经落下,浴池里又只剩下她一。
姜姝痴痴地盯着跟前还晃动的珠帘,身上的肤色眼见地变颜色。
耳根子直烧,面如朱砂。
整个羞愤欲死。
这才嫁过来头一夜,就不打算让她活......
姜姝怎么也没料到,祖母如此贴心,念着她是新婚夜,特意给她个裆。
何为生悲。
大抵也不过当下这心情。
姜姝原本都捡起池子里湿哒哒的衣裳,裹着出去,偏生又到浴池内的那木架上搁着一套衣裳。
若她不去取,或许还能保住几分情面。
但她去取,那木架子太高,她够不着,只好弃挡胸前的湿衣,垫起脚尖。
身后的珠帘说掀就掀。
她那一回头,什么都没有。
身子,脸面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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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的烛火烧一半,姜姝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从那浴池里出来的。
适才范伸进来递给她衣裳。
她出来后,进去。
如今姜姝一坐喜床上,盯着那已经烧半截的红烛,红彤彤的火苗子如同点她的心坎上烤。
那股子心慌和燥热越烧越旺。
她怕是要死今夜......
正恍惚,身旁的床榻一陷,那股清淡的檀香比起往日浓烈一些,姜姝木讷地转过头。
范伸半敞的胸膛上,水珠子还往下滴。
红烛下一照。
那身板子,那脸,放佛能挠心肺,心痒难耐.....
那狗东......何时这么好过。
那念头生出来,姜姝被唬一跳,想移目光,整个却似是着魔一般,不仅挪不,心头还有一股奇痒,想挨更近些。
姜姝甩甩头。
稳住,不过就是几杯酒而已。
今夜,已经够丢......
屋内一阵安静。
灯台里的红烛“啪”地一声,燃出霹雳声。
范伸的手指绕着里衣的系带,心不焉地打一个结,索绕鼻尖的那股暗香,犹如吊着的心魂,范伸的身子不由地往她边上挪挪。
挪一半,又保持清醒。
不该。
也不能。
范伸深吸一口气,侧过身正欲去拉身后的被褥,胳膊抬起,却到搁被褥上的一只手。
红艳艳的被褥上,那白嫩的纤手,愈发夺目。
细嫩如剥的鸡蛋。
眼前又是那挥不去的腊梅枝头风光。
范伸终于抬目光,向那张脸......
眸子一瞬,如同粘那张如梦如仙的容颜上,再也挪不......
心口的躁动已经达到极限,范伸喉咙滚滚,直接捏住那只手,俯身过去,气息擦着姜姝的耳畔,低哑地问,“歇息?”
姜姝颤颤地张张嘴,“好。”
黑色漫长,烛台上的烛火终是燃尽,红浪翻滚间,范伸只见满目风采,灼灼芳华。
时而如同身酷热中,拼命地寻那水泽地,浸入身子,激起层层水波。
时而又身处寒冬,觅那如棉的暖团儿,埋双掌间,妄图擦出火花来。
巫峰断肠,幽花含泉。
幔帐轻摇,啼鸣如莺。
一夜春风如梦,翌日醒来,药效散尽后,范伸脑子里的美景如同泡影虚幻,唯独那腊梅枝的档红棉裤,尤其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