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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皇后话音落下的瞬间,李二第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但紧接着,李二就原地傻眼了。
因为……
因为这种事,李二还真不陌生——当初李盛搞造纸、制笔等买卖的时候,就曾经有过数十倍的利润!同时还将价格给大幅控低了,一次性就重创了五姓七望那波人——虽然眼下这群货总算是从神州滚蛋了,但时至今日想想李二还是印象深刻,大感快哉。
……不过当时是制笔和造纸,虽然第一时间震惊,但随着时间增长,慢慢的李二也回过些味来……这纸笔之事,说到底,是五姓七望这帮人把持物价太久了,东西价钱卖高卖低,说什么公道,实际就是全凭这群人怎么开心怎么来。
而李盛的纸笔出现之后……实际上李盛也谈不上刻意涨价就是可疑降价,就是在正常价值范围内取了一个较高的价格——而因为五姓七望这群蠹贼将物价搞得极高,于是就显得李盛的东西物美价廉了,而实际上利润并不低,反而很高……
但那也是因为纸张和笔墨本身的特殊性!
李二这么些年还是总结出了一些经济上的门道的,类似纸笔这等物事……实际上结构本身就并不复杂,只要有所创新……立刻就能大幅提升利润,同样的还有绢布之类,不需要什么精细的工厂,老成的巧匠,就普通的木工就能达到——端看做这营生之人肯不肯动脑子多思多想。
当然,“结构”这种概念也是李二从李盛处学来的……
不过道理就是那样,说到底是因为纸笔本身是简单的东西,这一点是没有疑问的。
可是……
另一方面,换个角度来看看这八音盒的形制,就显得很可疑了。不管怎么说,这玩意怎么看都相当复杂……不然怎么可能无人弹奏而自行发生?当然也不是完全没人操作,只是在这大木箱子后面摩弄一阵。
但这么简单就能发出乐声,这本身也足可说明其神奇精巧之处了——而世间万物,有天生的神奇,却没有天生的精巧。
大自然可能给你生成一个长得仿佛一台笔记本电脑的东西,但绝对不会生成一台能打开玩游戏的东西。而这种认知……李二虽然没有,但这样的直觉还是有的,总之就是这玩意一看就不简单……
这让李二感觉十分神奇,因为李盛……这孩儿即便再厉害,也不可能将任何手里的东西都化腐朽为神奇!
但现在情况就是如此……李二想了想,望着一旁长孙皇后惊道,“这东西……”
要想开问,但真要开口了,李二却觉得反倒不知道该问点什么了,不过长孙皇后显是猜到了李二的念头,掩口轻笑道,“二郎若是想问此物产自何处……那便是番禺了。而且也并非盛儿从杭州、灵州带了工匠去,而是就地募集的工匠。”
“就地募集?番禺能有什么工匠?再说……”
李二还是感到难以置信,毕竟番禺这……这地方还是太偏僻了,吃饭都成问题的地方,怎么会有那许多巧匠?更何况番禺的巧匠即便能造东西,但这八音盒一看就不是一般巧匠能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