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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完黄鹂,两人忽地陷入了沉默。
随着电视剧的情节进入巅峰对决时,按奈不住的陶歌还是有了动静,黑丝腿缓缓地伸到他怀里。
张宣这次没再言语刺激她,也不看她,眼睛盯着电视,双手慢慢放到了笔直的腿上,慢慢摩挲着...
“这么喜欢我?”
“也不是特别喜欢,只是找不到合适的人了。”
“是吗?”
“当然,姐不撒谎。”
“你身子骨都烫的能融化铁了。”
“需要下一场雨把火焰浇灭。”
“雨没有,不过我去帮你把上游的大坝砸穿,你到水里降降温。”
“......”
半小时后,陶歌一脸满足地靠在沙发上,慵懒地问:“你明天要走?”
“嗯,”张宣嗯一声。
陶歌问:“难得来一次新加坡,为什么不多待几天?”
张宣实话实话:“不是特别喜欢这个城市。”
陶歌撩下头发:“理由是什么?”
张宣说:“没有特别的理由,如果要有,讲出来怕你说我愤青。”
陶歌点点头,换个话题:“今晚怎么对我这么好?你以前都很抗拒,都是草草敷衍了事。”
张宣叹口气:“我们现在除了没有最后一步灵肉交融,其他的都是自欺欺人罢了,这些年我被你蛊惑地不轻。”
陶歌听得咯咯直笑,甩甩头发,她伸个懒腰道:“你也不亏,姐现在都成了你的大管家。而且特容易满足,一次管半年。”
对这一点,他没法否认,起身去了淋浴间,先洗手,然后刷牙漱口,洗澡洗头发。
等他出来时,陶歌已经不在沙发上,回了自己房间。
两人住在一个套房,两间房一个客厅。
本来张宣一开始想避讳下的,但陶歌压根不在乎,好像隐隐有故意做给陈思露看的嫌疑,他也就随意了。
毕竟有老邓和陈思露共用一个套房的先例在,没有什么闲言碎语可说叨的。
躺到床上,看看手表,9:02
时间尚早。
他先是给家里打个电话,没人接通,打到小卖部后,那老板告诉说:阮秀琴同志在田娥老师家里串门,连小卖部老板娘也在那。
那老板问:“要不要我帮你叫下你妈?”
张宣感谢道:“谢谢叔,不用了,我改天再打过来。”
挂断电话,他突然想米见了,想起了两人在长城上的一幕幕。
没得说,直接打电话过去。
接通发现那边寂静无声,顿时问:“你在哪?是不是在图书馆?”
米见说:“从自修室出来了,打算回去。”
随后她问:“平时这个点你都不联系我了的,今天不在羊城?”
张宣如实回答:“我在新加坡。”
“新加坡?”
“是。”
说着,他把来新加坡的缘由解释了一遍,临了道:“我帮你带了点礼物,到时候你不许拒绝。”
米见眼带澹澹地笑意问:“这些年你送我的礼物不少,我哪次拒绝了。是不是这次的礼物特别贵重?”
张宣开口:“倒也谈不上多贵重,主要是代表我的心意,我有点想你了,刚还在回忆上次长城上的画面,要是下次来京城,还想跟你去爬一次长城,还想跟你看一次升国旗。”
“好。”米见说。
“米见,帮我写下留言!”就在两人聊得正高兴时,一个女声突兀地插了进来。
米见跟他解释:“我进宿舍大楼了,别人找我毕业留言。”
“嗯,我听到了,你去吧,我挂了。”张宣说。
米见叫住他:“毕业那天记得来看我。”
张宣一愣,随即狂喜,这还是米见今生第一次要求自己做某件事,不容易啊,当即道:“你放心,你不让我来,我也会死皮赖脸过来的。我借口都替自己想好了,在北大,我是你男朋友嘛,不来说不过去。”
米见抿嘴,笑着把电话挂断。
“你笑得这么开心,你男朋友电话?”女生拿着留言本和笔从走廊那边过来。
米见没否认,也没说是,而是摸着厚厚的留言本打趣:“你不会把整栋女生宿舍寝室都挨个走了一遍吧?”
女生手舞足蹈:“那不能啊,我也只找熟人。”
话落,女生又道:“刚才我们还在议论,要是能让你男朋友也在这上面留点笔墨才好呢。”
米见接过笔,一边写,一边谦虚地说:“他又不是北大学生。”
女生说:“可他是大作家啊,不比北大学生值钱多了。”
这话没法反驳,米见写完就道:“我的留言本还没开封的,回头我来找你。”
女生热情说:“我看也别回头了吧,我现在就跟你回宿舍。”
米见对这话也见怪不怪了,不知道是自己人缘好的缘故,还是他的身份加成,她周边的朋友对她都很好。
靠床发呆一会儿,第三个电话他打给了双伶。
“双伶,我明天回来。”
“真的吗?”杜双伶一脸惊喜,“我还以为你要过段日子呢,我很想你。”
张宣笑说:“忍一忍,明天就能看到我了。”
“嗯。”杜双伶轻摁一声就道:“我明天去买菜,为你接风洗尘。”
张宣提醒:“记得做你口里那道拿手的回锅肉,我尝尝。”
杜双伶咬着下嘴唇,脸红红地说:“好,保证味道你爱吃。”
聊了十来分钟,挂断电话的杜双伶急匆匆地上了三楼,拉着邹青竹就往厨房走。
邹青竹蒙头蒙脑,一头雾水问:“双伶,这么晚了你这是干吗?”
杜双伶轻声解释:“他明天回来,指明要吃我做的回锅肉,我现在试做一次,你在一边帮我看着,哪里不对就指出来。”
邹青竹打量她一番,夸张地道:“不是吧,你都已经洗澡了,明天练习不成么?”
杜双伶拿出肉:“别明天了,今晚不把这道菜做出来,我会睡不着,至于洗澡等会再洗个就是。”
这时文慧也从淋浴间走了出来。
邹青竹挤眉弄眼对文慧说:“慧慧,你看看,你听听,我都羡慕死张宣了,我咋就没这么好的另一半呢。”
文慧会心笑笑:“用心发掘,你那一半应该也不差的。”
邹青竹顿时气馁,拍一拍额头道:“还要用心才能发掘呐?那我发掘还有什么用?
问题是他家里把他当宝一样保护着,压根儿就没下过厨房。说出来都丢脸,一次外出旅游,在郊区连小麦苗都不认识,我还能指望啥?”
杜双伶:“......”
文慧:“......”
邹青竹靠着门棱问:“双伶,你家那位是不是从小就是吃苦过来的?”
杜双伶笑意盈盈地回答:“相对你们城里人来讲,那肯定是很苦;不过在农村的话,他小时候也被妈、被秀琴阿姨保护的很好,不怎么做事的。”
听到这声真情流露的“妈”,文慧望一眼杜双伶背影,安静走过去帮忙打下手,洗辣椒。
邹青竹不信:“不做事?那他怎么会炒菜的?而且炒菜水平还不赖啊,虽然比不上我和慧慧,但在男人里面绝对算厨艺好的了。”
杜双伶顿了顿,稍后道:“他爸爸去的早,初中就走了,可能厨艺就是那段时间熬出来的吧,毕竟秀琴阿姨身子骨一直比较弱,还要去地里干农活。”
邹青竹也蹲下来帮着剥蒜:“他爸爸怎么去世的?”
“一场意外。”
杜双伶说:“大雨天去田里看水,回来经过一段山路时背后出现了山体滑坡,被大石头压倒了...”
说到这,杜双伶没往下继续说了,结果不言而喻。
厨房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良久,文慧难得出言说起他的事:“那时候他应该很难过吧?”
提到这事,杜双伶眼里满是心疼:“嗯,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他哭,嚎啕大哭,那一个月,他人都瘦了11斤,只有85斤出头。”
邹青竹听得心酸,赶忙换个话题道:“书上都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要是没有那段刻苦经历,也许张宣就不会这么奋发上进,年纪轻轻就名满世界了呢。”
杜双伶和文慧认可这观点,但是没出声附和,毕竟按照这个逻辑去理解,那太残忍了。
邹青竹想起什么,用手肘了肘双伶胳膊:“双伶,你和他是初中就一见钟情?”
杜双伶点头又摇头:“我对他是一见钟情,但他没有。”
闻言,邹青竹和文慧同时抬头看向了她,一脸不解?
杜双伶回忆一番,说:“我不是他的初恋。”
邹青竹眼睛瞪圆,“什么?你不是他初恋?”
文慧同样吃惊不小。
杜双伶摇头:“我当时和少婉同时喜欢上了他,但我迟了一步。”
邹青竹去过老杜家,同肖少婉照过面,问:“就是你家河对门的那个肖少婉,你发小?”
文慧也在脑海里浮现出了肖少婉的影子。
杜双伶十分坦诚:“是她。”
杜双伶和文慧对视一眼,聪明地没问张宣和肖少婉后面是怎么分手的?
文慧低头把辣椒从水里沥出来,总算解开了心里由来已久的困惑:四年前为什么一开始双伶就防备自己?
还没见过张宣,双伶就防着自己?
原来前有肖少婉,后有米见,再后来...
思绪到这,文慧心口起伏了下,直接把念头掐断。
...
第四个电话,张宣打给莉莉丝。
不过没打通,后面打给了谢琪。
问谢琪:“莉莉丝在学校?”
谢琪说:“对,在忙学业,今天表妹还跟我聊到了你,知道你在新加坡忙,就没打扰你。”
谢琪是知道陶歌和张宣去新加坡干什么的,问:“你们那边的进展怎么样?”
张宣告诉她:“现在还看不出来,还在等机会。”
又问她:“你新接手陶歌的工作,怎么样?还适应吗?”
谢琪表示:“还算好,陶歌给我留了一个完整的运营团队,还算比较轻松。”
他从这话中听出了两层意思:一个是谢琪表忠心,有陶歌的人在,可以放心她。
另一个意思就是,谢琪用一句“轻松”表达出了她对自己能力的自信。
张宣笑着说:“那就好,以后英国那边的事情就主要靠你了,既要忙俱乐部,还要帮忙操心图书出版事宜,会比较累,辛苦了。”
谢琪说:“现阶段虽然辛苦了点,但等表妹毕业了,我就会轻松很多。”
张宣听得大赞,这谢琪是个妙人啊,这话是无声中告诉他:她将来会全力辅左莉莉丝,不会贪恋权利不放。
老男人感慨: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自己不用发力,点到为止就能获得想要的效果,你好我好大家好。
几个电话过去,时间不早了。
想起今天买的四套焚克雅宝四叶草,他找出了备注“杜玉”的号码。
发短信:老同学,你最近有和你姐联系没?
等了许久没等到回复。
张宣盯着手机看了几秒,继续发:我今天在新加坡逛街时,发现一条项链特别适合你姐。
几分钟过去,还是没等到回复。
希捷睡了?还是手机没带在身边?
再次看看时间,已经10点多,他忍住了打电话到希捷宿舍的冲动,怕影响别人。
把手机放一边,张宣望着天花板发呆。
10分钟过去了,还没等到希捷回复后,他慢慢闭上眼睛休息。
必须得休息了,明天还要赶飞机呢。
这一觉,他睡得不是很好,甚至有些困。
因为他做了一个古怪的梦。
梦里他一直在爬山,爬完一座又一座,一身大汗,脚都累了,可是站在山顶一眼望过去,发现前面群山绵绵,一眼望不到尽头。
梦醒时分,他缓沉地睁开眼皮,发现外面仍是黑夜。
此时他心里暗暗在想,这个梦是不是有什么寓意?
那这个寓意是希捷?
还是指向文慧?
想到文慧,他右手在被窝里狠狠掐自己一把,自己潜意识竟然已经变成了混蛋。
“冬冬冬...”
嗯?有人在敲门?
张宣撇弃杂念,凝神听去。
“冬冬冬...”
真的有人敲门,不是外面客厅的门,而是敲自己卧室的门。
搞什么?
张宣蹙眉,随即轻轻起床,全身紧绷做好战斗准备后,问:“谁?”
“我。”
老男人骤然松了一口气,把门打开:“大半夜的你敲什么门?”
门外的陶歌注视他一会:“你刚才在担心姐的安危?”
张宣翻翻白眼,没好气道:“能不担心吗?”
陶歌笑了,然后把他按在门板上,主动亲了上去。
一个回长回长的热吻后,放开他说:“我睡不着,找你聊聊天。”
哎哟!又被那个了,不纯洁了...
张宣无力地靠在门板上,“你就不怕打扰我休息?”
陶歌靠着门框:“国内是她们的地盘,姐没法找你,国外还不允许我放肆一下?”
懒得跟她争辩,去客厅拿两罐可乐,丢一罐给她,自己拉开一罐一口喝了大半,张宣坐到沙发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