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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万佛之主有事和您商量,您要不要见祂一下?”
大总管想到了一件正事。
但他知道他能想到的事情,神君肯定早就已经知道了。
迟迟不表态,恐怕是有原因的。
果然。
神君幽幽道:“老李,本君正在为此事头疼,你帮本君拿个主意。”
大总管俯身,洗耳恭听。
神君道:“佛主那个老东西,写了一出抑神扬佛的大戏,想要本君配合,本君还没想好,要不要答应这个老东西。”
“抑神扬佛?”
大总管听出了重点。
神君点头道:“不错,抑神扬佛。佛主那老家伙知道西大陆的神明和本君并不是一体的,所以祂想劝说本君打压这些本土神明,用佛门来牵制他们。为此,祂准备了很多大戏。比如故意放一些有神明背景的魔兽出去作恶,再让佛门去收服他们。甚至主动制造一些堕落的神明,由此来凸显西大陆神明的昏庸无能,再由佛门来替西大陆的人解决掉这种麻烦。”
大总管皱眉道:“作秀?演戏?”
“差不多吧,如果按照佛主的想法,把这些大戏全都演一遍,佛门的确可以在西大陆遍地开花,甚至压制西大陆这些本土的神明。”神君道:“佛主也允诺本君,佛门会效忠本君,任由本君差遣。”
大总管道:“全都是争夺信仰的狠招,佛主不容小觑。”
“但老家伙说的是对的,相比起佛门来,西大陆本地的神明更不可信。”神君幽幽道:“他们真正效忠的主人,本君根本不知道是谁。”
所以,他根本无法信任西大陆本土的神明。
大总管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君上,西大陆本地的神明确实不可信,但是佛门同样不可信。在天上的时候君上就和佛门多有龌.龊,现在佛门虽然名义上臣服,但最多也就是听调不听宣,不可能真的为君上所用。”
“这就是本君头疼的地方了,能用的人才太少。”神君道:“若有一批精干的手下,本君也不至于如此捉襟见肘。”
但这是不可能的。
想下界,没那么容易。
他也好,神后也罢,下界也不是没带着心腹,但是大多数心腹还是都死了。
作为了献祭的原料。
而且神君真正得力的手下,除了大总管之外都在大乾那边。
大总管当然也知道这点,所以他建议道:“君上,不若就放手让他们内斗吧。”
“放手可以,插手难。”神君感慨道:“世间之事,古来难以两全。”
“有君上在,再插手也没有困难。”大总管道。
说到这里,大总管忽然心头一动。
“君上,您刚才还说现在不能离开西大陆,您不会是骗我的吧?”
神君哑然失笑:“我骗你做什么?不过现在我不离开,不代表机会真正出现之后,我还不会离开。老李,你知道的,如果能够提前解决那个贱婢,即便西大陆局面失控,那也是值得的。”
大总管默默的点头。
“君上,我还是建议放手让他们去斗。他们斗的越乱,您的地位就越稳固。”
“说的也是,那就让他们去斗。”
神君不再犹豫。
根据他之前的观察,佛门是有气运在的。
真给了佛门机会,佛门完全有希望扶摇直上。
但是神后的气运更浓。
两害相权取其轻。
而且……
“本君身负望气之术,成也望气,败也望气,是时候挣脱这些束缚了。”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
能够做到自我批评的人,始终都是少数。
而已经身居高位的强者,如果还能做到自我批评——必然是一代霸业的缔造者。
大总管心悦诚服:“君上勘破命运,前途不可限量。”
神君摇头道:“命运岂是我能窥测的?不过三分天注定,本君只要抓住七分,就足以定鼎天下了。老李,去做准备吧。这一次,务求毕其功于一役。否则,让那个贱婢执掌封神,终究是一个天大的隐患。”
“遵命。”
“等等。”
神君叫住了大总管。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吩咐道:“斗战佛那边的封印,做一些手脚。”
大总管惊愕的看向神君,忍不住提醒道:“君上,斗战佛是我们的敌人,而且还是您亲自让万佛之主镇压的他。”
神君道:“本君知道,但是世间万物,都是在发展变化的。斗战佛此刻恨佛门,肯定比恨本君要多。”
顿了顿,神君又轻笑道:“而且,本君刚想明白一件事。”
大总管俯身聆听,便听到了神音:
“命运,是可以被改变的,也可以被引导甚至操纵。而斗战佛——不难对付。”
大总管:“……君上,恕我直言,斗战佛若处在巅峰状态,即便是您也要小心。我一直认为,佛门当中最强的是斗战佛,而不是万佛之主。”
“你说的没错,佛门当中,本君从前也更忌惮斗战佛。”神君淡然道:“不过本君现在悟了,对付斗战佛,不必从正面强攻,攻心即可。按我说的做,然后,再针对性的做一些准备……”
听到神君的具体吩咐,大总管瞬间明悟。
“君上,您是说……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也许斗战佛能破封而出,对我们才是最有利的。”神君道:“如果西大陆的局势真的超出了本君的控制,那就让斗战佛彻底搅一个天翻地覆,届时本君更容易出手收拾残局。”
“我明白了,马上就去安排。”
……
在神君和大总管为未来做准备的时候,功德佛也迎来了一个陌生的访客——周芬芳。
伴随着天地环境的大变,很多强者的实力都得到了迅速的增强,让东西两块大陆的距离也在迅速的拉进。
功德佛原本不认识周芬芳。
但是感应到周芬芳身上浓郁的浩然正气的气息,功德佛几乎瞬间就猜到了周芬芳的身份。
以及周芬芳的来意。
“周圣人?为我那个徒弟而来?”
周芬芳也不意外功德佛能猜到自己的身份和来意。
作为佛门当中的顶尖存在之一,功德佛当然不会是白痴。
事实上斗战佛之所以会栽,不是因为神君谋划的好,也不是因为万佛之主有多厉害。
主要就是因为功德佛反水了。
如果功德佛没有反水,斗战佛一切都还有的打。
“踩着自己徒弟的尸体上位,功德佛,你的荣华富贵享受的不错吧?”
周芬芳就是周芬芳。
老阴阳人了。
功德佛苦笑。
周芬芳眯了下眼睛,继续道:“看来果然已经适应了,不愧是传说当中功德第一,佛门最慈悲的佛祖。想来斗战佛如果泉下有知,肯定也会为功德佛高兴的。”
功德佛:“……”
打人不打脸。
周芬芳专门打脸。
“周施主,夸张了。”功德佛认真道:“斗战还没死,你不要诅咒他。”
周芬芳道:“是没死,不过被自己的老师背叛,生不如死。”
功德佛:“……我并不是斗战佛的授业恩师,最多只是引斗战佛入佛门的导师。我与斗战佛之间,更多的是同道之友的关系。”
功德佛的言下之意便是别总觉得我和功德佛关系有多亲厚。
没到那种程度。
周芬芳挑了挑眉,讥讽道:“所以因为关系不够亲近,这样背叛起来就没有心理压力了吗?”
功德佛再次苦笑。
“周施主,贫僧没有猜错的话,你此行应该是希望贫僧去帮斗战的。既然如此,你应该好言好语的劝我,而不是阴阳怪气的讽刺。若贫僧动了嗔念,你此行就要无功而返了。”
“我知道。”周芬芳点了点头,道:“不过我实在做不到对你这么恶心的家伙好言好语,你浑身上下没有丝毫让我钦佩的地方,你让我感觉恶心。”
功德佛:“……这好像不是激将。”
周芬芳肯定了他的猜测:“当然不是激将,我就是在单纯的骂你。”
功德佛:“……”
见面更胜闻名。
果然不愧是大乾天字第一号大喷子。
他也是不明白。
为什么大乾派一个大喷子来出使西大陆。
就不怕周芬芳把人全得罪光吗?
魏君表示不怕。
周芬芳又不是真傻。
再说了,想救斗战佛,没有周芬芳真不行。
谁让儒家的浩然正气对斗战佛来说有用呢。
而且功德佛真拒绝的话,周芬芳还有物理说服的能力。
不过周芬芳不想等说服失败再物理说服了。
她准备直接动手
“功德佛,现在时间紧迫,我不想和你扯那么多虚的。把斗战佛放出来,我就给你一条生路。否则,你现在就要死。”
功德佛并没有害怕。
好歹是佛门的真佛之一,没有这么容易就被吓到。
相反,功德佛很平静的看着周芬芳,问道:“周施主,你就不担心此时此地,是一个陷阱吗?而你才是踏入陷阱当中的猎物。”
“当然担心。”
周芬芳的回答,让功德佛有些意外。
“既然如此,那你还……”
功德佛不解。
周芬芳继续火力输出:“你这种小人,永远理解不了英雄的所作所为。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纵然前方有刀山火海,义之所至,虽千万人吾往矣。”
这一刻,周芬芳身上闪烁着圣光。
功德佛沉默良久。
义之所至,虽千万人吾往矣。
功德佛想到了,祂曾经也是这样的。
只是儒家追求的是义。
而祂追求的是佛。
可儒家的追求,到如今都没有变质。
功德佛低头。
又抬头。
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绫罗绸缎。
抬头看了看自己所住的金碧辉煌的宫殿。
功德佛无声轻叹。
儒家没有变质。
祂呢?
祂追求的佛呢?
现如今可还安在?
良久后,功德佛终于缓缓开口:“周施主,我愿帮斗战脱离封印,也愿帮大乾这个忙,但我有一个要求。”
“只是赎罪,竟然还敢提要求。”周芬芳讽刺道:“你的脸真是大,真是无耻。”
功德佛唾面自干。
“周施主若是不答应,那贫僧就只能抱歉了。”
周芬芳冷哼一声,道:“说来听听。”
功德佛沉声道:“贫僧需要大乾皇室的真正底蕴——《人皇经》!”
周芬芳有些震惊。
她不懂。
“和尚你要《人皇经》做什么?《人皇经》威力巨大是不错,但是这门功法是武道神通,而且只要修炼了,可就只能活一世,还很难超过一百岁,你确定要修炼?”周芬芳惊讶道。
倒也不是没有例外。
皇室有秘药,有重宝,操作的好,多少能保住一些老古董的命。
但是那也就是吊着命了。
而且轻易不能出来,不能动手,和活死人差不多。
但凡修炼了《人皇经》,有限的生命时间几乎就不会超过一百年。
所以周芬芳不懂,功德佛要《人皇经》做什么。
功德佛回答了周芬芳的这个问题:“将我佛掌握在自己手中。”
周芬芳:“说人话。”
功德佛解释道:“若没有足够的实力支撑,对佛的定义,贫僧便只能听从佛主的指示。如果贫僧可以定义何为‘佛’,也许很多事情,就根本不会发生。所以,贫僧需要实力。没有实力的求佛,终究只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说到最后,功德佛的语气和身影都显得无比寂寥。
祂悟了。
周芬芳有些动容。
当然,周芬芳不是被功德佛的这番话动容的。
而是被功德佛这番话背后所蕴含的牺牲动容的。
周芬芳提醒道:“你要知道,这样一来,你就只能活这一世了。”
功德佛沉默片刻,然后洒然一笑:“只要佛能长存,贫僧何惜此身?”
顿了顿,面对神情复杂的周芬芳,功德佛幽幽道:“也许周施主不相信,但是引斗战入陷阱的时候,贫僧是真的认为,一切为了佛,一切都是为佛好。”
现在,祂后悔了。
不应该把徒儿的命运,交到其他人手上。
不应该把佛的定义,交到其他人手上。
若自己有实力,又何须假手他人?
只能活一世又如何?
只能活百岁又如何?
“贫僧是一个求佛者。”
“贫僧曾经很相信一句话——朝闻佛,夕死可矣。”
“贫僧是真佛,不是假和尚,更不是贪慕荣华的所谓御弟。”
“阿!弥!陀!佛!”
“我佛,慈悲!”
功德佛闭上眼睛,笼罩在佛光当中,佛法修为,在突飞猛进。
周芬芳整肃了一下衣冠,神情肃然的向功德佛行了一礼。
求道者,她都是认可的。
功德佛之前在她看来,走了捷径,是她不耻的小人。
现在来看,魏君的判断是对的。
功德佛不是一个坏人。
先前……可能只是因为蠢。
以及,弱。
弱小,本就是原罪。
所以,功德佛想要改变这一切,就先要从改变自身实力开始。
一个拥有通天彻地武力值的功德佛。
周芬芳想了想那种场景,还真的有点期待。
“周施主,佛主的封印想要解除十分麻烦,我需要准备一天,明日此时,你再来我这里。”功德佛道。
周芬芳点头道:“没问题,如果你反悔的话,后果你明白的。”
功德佛轻笑道:“我佛在上,贫僧佛心坚定,虽死不悔。”
“希望如此。”
周芬芳闪身消失在了原地。
片刻后,功德佛缓缓开口:“出来吧。”
啪!
啪!
啪!
掌声响了起来。
下一刻,一个头戴皇冠的男子,出现在了房间当中。
他笑着道:“御弟果然是御弟,完全把周芬芳玩弄于鼓掌之中,看来她真的信了。”
功德佛看了此人一眼,淡淡道:“我没有骗她,我是认真的。我本就是一个求佛者,荣华富贵非我所愿,所谓御弟,于贫僧而言甚至不如信佛者一句真心实意的感谢。这些事情,你是不会懂的。”
能喊功德佛“御弟”的,在西大陆当然只有一人,也就是西大陆至高无上的统治者——西大陆的皇帝陛下。
简称西皇。
面对功德佛的回答,西皇虽然有些意外,但也迅速接受了这件事。
“御弟不至于在此时此刻骗我,看来御弟是真的觉醒了佛心,倒是寡人小看了御弟。”
功德佛沉声道:“我也小看了你,没想到你不仅愿意主动释放姬长空他们,更是在周芬芳来之前,就主动劝我去释放斗战佛出来,你到底在想什么?”
西皇大笑:“寡人想的当然是无上霸业。”
“斗战出来,你所有的霸业都会成空。”功德佛提醒道。
西皇笑着摆了摆手:“御弟此言差矣,斗战佛破封而出之后,最仇恨的一定是佛门,其次是神山。以斗战佛的性格和过往的行事风格来看,祂最不会动手的就是平民百姓,而寡人和寡人的子民,就是平民百姓。所以,我们和斗战佛毫无冲突。”
功德佛无法反驳。
“寡人的目标也根本不是斗战佛,斗战佛的存在,寡人欢迎之至。”西皇道:“如果可以,寡人甚至想封斗战佛一个护国大元帅,只要斗战佛愿意。”
功德佛缓缓道:“贫僧明白了,你想颠覆神权统治,让皇权彻底压倒神权。”
“错了。”
西皇声音低沉下来,轻笑道:“御弟,你又小看了寡人,寡人想要的,不仅仅是压倒神权,而是一统天下。”
功德佛沉默不语。
西皇淡然道:“寡人和御弟的约定永远有效,御弟不必担心。至于寡人的谋算,也不会损害佛门的利益。御弟尽管去放斗战佛出来,后面的事情,就都是寡人的事情了。寡人要做的,就是让这漫天神佛,全都烟消云散。”
顿了顿,西皇声音转冷,杀气森然:“凭什么漫天神佛能高高在上?他们还真以为寡人是任凭他们拿捏的棋子了?御弟,这次你好好看看,好好看看这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戏。”
功德佛不知道西皇到底在谋划什么。
祂也不想知道。
因为按照祂为佛门规划的未来,祂和西皇是没有冲突的。
祂相信像西皇这样雄才伟略的帝王,能容得下不挑战皇权的信仰。
所以,祂不介意和西皇合作。
反正,祂也没有其他选择了。
万佛之主的行为和选择,让功德佛十分失望。
“贫僧只有一言,希望陛下能听进去。”
“御弟请说。”西皇看向功德佛。
功德佛道:“众生皆苦,望陛下少造杀孽。宏图霸业,到头来终究不过是一场空。”
西皇哈哈大笑。
“御弟,你还是去求佛吧,宏图霸业,你根本不懂。何为霸业?霸业便是一将功成万骨枯。霸业从不是虚妄,一场空只不过是失败者的安慰之言罢了。而寡人,不会做那个失败者,也不需要自我安慰。”
功德佛再次长叹一声。
众生皆苦。
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因为这些霸主,总是幻想着他们的宏图霸业。
若是天下人人皆信佛,也许,便没有了这些纷争。
想到此处,功德佛的佛心愈发坚定。
……
大乾在行动。
西大陆在行动。
神君在行动。
佛门在行动。
神后,也在行动。
神后从来都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当魏君这边敲定了大乾接下来的计划之后,魏君只担心一件事——尘珈有危险。
对付神后这种强敌,任何的侥幸都不应该存在。
永远不要把希望寄托在神后的失误上,而是应该提前想好一切的应对计划。
所以现在,尘珈就应该把前提条件设定为神后已经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他应该如何应对。
对此,尘珈难以避免的选择了当鸵鸟。
“魏兄,我们的反攻计划一共也只有几天时间,神后纵然怀疑我,也不至于这么快,我不用这么谨慎吧?”
魏君看着抱着侥幸心理的尘珈,摇了摇头。
“奉先啊奉先,你的武道天赋的确天下无双,但你确实不能谋天下,更不能争天下。”
卧底的能力,和谋天下的能力,不在一个层面。
魏君早就知道这一点。
前世魏君看了不知道多少谍战片,谍战片里的主角,看上去能文能武,甚至堪称无所不能,可以化解所有的难题。
所以多看几集,多看几部谍战片之后,很多观众甚至会下意识的产生一种错觉:
这些我军潜伏的卧底这么牛逼,不当国家领导人真是可惜了。
然而,小聪明和大智慧,从来都不是划等号的。
无论这些卧底在谍战片里表现的有多聪明,他们着眼的始终是一城一地的得失,他们的世界和眼光都太小了。
而想要谋天下,靠卧底,甚至都不是主要途径,只不过是一场庞大战局中的一些小插曲。
尘珈的能力和智商都没有问题。
不过到了决战的层面,他的视野不够开阔。
应付的敌人也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之外。
就好像你不会奢望一个我军潜伏的卧底去对付常校长一样。
那不是他们该干的事情。
也不是他们的任务。
“尘兄,其实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超出了你的能力范围。神后现在是不可能放松警惕的,决战将至,甚至决战已至。神后不是鸵鸟,更不可能等我们做好准备去收割她的性命。所以,在我们没有动手之前,我们要麻痹她,让她放松警惕,甚至我们要做好万一失败,怎么反杀她的准备。”
尘珈一脸懵逼。
“魏兄,需要这样吗?”
“当然需要,不过这不是你这种卧底该干的事情,术业有专攻,你做你最擅长的领域即可。”魏君道。
尘珈:“我应该做什么?”
魏君果断道:“去向神后坦白。”
尘珈小小的眼睛中闪烁着大大的疑惑。
他是真的不懂。
魏君给他解释了原因。
“想要麻痹对手的最好办法,就是让对手发现一部分破绽,这样对手就会认为一切尽在掌握,从而放弃其他方面的探查。”魏君道:“不要把一切都伪装的太完美,完美本身就是巨大的破绽。”
尘珈懂了:“魏兄你是说,我们应该让神后发现我们的谋划?但是这样一来,我们还怎么掀翻神后?”
“不是让神后发现我们的谋划,只是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诉神后。”魏君道:“你有足够的理由背叛,多方下注,这样无论神后是赢是输,你都赢家通吃。”
尘珈没有怀疑魏君怀疑他的人品。
他对魏君的人品和节操是从不怀疑的。
他只是有些担心。
“魏兄,你的意思是我知道的很少?”
“当然,大乾一国的命运,自然不能交到你的手上。”魏君道:“也不会交到任何人手上,我们都是各司其职,其实我也不知晓全部的计划。那么多人杰,都有各自的手段,都在为国家拼命,奇迹就是这样创造出来的。”
“如果没有奇迹呢?”尘珈问道。
魏君回答的十分坦然:“没有奇迹是大概率事件,奇迹之所以是奇迹,就是因为它不常见。没有奇迹,那就接受失败,没有其他办法。只要拼尽全力,做到无怨无悔就行了,反正最后还有我托底呢。”
“魏兄你托底?”
魏君笑了:“怎么?信不过我?”
尘珈摇头道:“不是信不过魏兄你的真诚,主要是我担心魏兄你的能力。”
“放心,我赢了,你们怎么都能赢。我输了,就什么都管不到了,而且你们估计怎么折腾都会输。”魏君洒脱道:“所以,根本用不着担心这个,做好你自己该做的事情就行了。”
魏君说的有些绕,但是尘珈基本听懂了。
而且,对于魏君的人品,尘珈确实是绝对信任的。
所以他接受了魏君的提议。
他最后确认道:“把我知晓的全部向神后坦白?”
魏君又耐心的向尘珈解释了一下,不然他担心尘珈会出于好意,故意截留一些信息,从而给他本人带去危险。
好心很容易就变成坏事,这方面魏君见的太多了,不得不防。
“全部坦白,这是必要的。”魏君耐心解释道:“这样做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即便你不说,神后也未必不知道。我们不能确定大乾高层有没有神后的人,以及包括儒家、皇族,他们会不会倒向神后?尘兄你能做好你自己,但是我们管不住其他高层的心。”
尘珈瞬间动容:“有道理,儒家高层之前受沙未指使,他们全都是沙未党,神后好像也是听沙未指挥,所以他们真的有可能暗通款曲。魏兄,大乾高层商量这些事情的时候,难道没有避开儒家吗?”
“避开了,但是很难完全避开。”魏君解释道:“儒家也好,皇族也罢,都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大乾高层开会,不可能只局限在少部分人。这样一来,秘密就不会是秘密。还是那句话,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对手大意上,要尽可能的把对手想象的更厉害一点。”
“我明白了。”
尘珈这次是真的明白了。
而且他认同魏君的观点,儒家和皇族恐怕真的会向神后投诚。
尤其是儒家。
不得不防。
他不能让儒家成为神后在大乾内部的钉子。
他需要得到神后的信任,将这些大乾内部的反对派全都一网打尽。
想到此处,尘珈开始紧张起来。
不过适度的紧张,并不全是坏事。
“魏兄,我这就去向神后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