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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婴儿床里的小家伙凝望了良久,任意瑶才长长的叹息一声:想恨,却又恨不起来;想爱,似乎又没那么博大的胸襟……
的确如此:才四个月大的孩子,着实奶气萌人得惹人怜爱;所以任意瑶对这么一个天真无邪的小不点儿怎么也恨不起来、恨不上心?可让她刨除一切世俗的杂念来爱他,任意瑶真的做不到?他是自己的丈夫跟别的女人出.轨后生下的孩子……
其实,任意瑶一直用‘出轨’一词来定义自己丈夫安立行和韩琪的行为,难免有些冤枉的成份。毕竟那个時候,安立行未娶,而她韩琪也未嫁……这一点,任意瑶自己也是明白的。但现在,她是安立行的妻子,那么别的女人生下的孩子,就自然成了私生子了?不是么??
或许是刚刚被妈咪韩琪喂饱了奶水,小家伙依旧睡得很酣甜,似乎他压根儿就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妈咪分离了……而才四五个月的小家伙,却要承受大人们恩恩怨怨下的苦果?
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任意瑶从小家伙脸上把目光挪开,朝着窗外望去,突然意识到:小家伙已经进安家快大半个小時了,而丈夫安立行却还没有回来。任意瑶可以料定,极度护犊子的安立行,是绝对不会放心下刚被送回安家的涵涵,可他没有跟着回安家,显然是留在了韩琪那边……果然,任意瑶是懂安立行的。
“夫人,我找了很多的家政公司……这年头,还真没有现成的奶妈可请……要不,让小少爷先喝着奶粉??”平姐见任意瑶终于缓过神儿来,连忙压低声音问道。
见任意瑶没有作答什么,平姐又继续道:“要不,我下午再去找找??”
任意瑶从窗外把目光收敛回来,淡淡的应道:“不用了,就给他喂奶粉吧?现在的婴儿奶粉,也不比母营养差?”
“那行?奶粉什么的,我已经预备好了?都是进口的。”平姐脸色缓了缓。
“嗯。”任意瑶淡应了声,回头睨了一眼依旧酣睡着的小家伙,慢慢的站直身体,“平姐,你先看着点儿,我出去下……对了,蒙西呢??”
“哦,在客厅里守着呢。”平姐应了一声。
说蒙西在客厅里守着,确有其事。这也是安立行的命令。从韩家把儿子涵涵‘接’回安家,自然要考虑到韩琪会来安家闹事……所谓的闹事,也就是争抢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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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家楼下客厅,蒙西静如雕塑一般静坐着。
任意瑶刚一出现在楼梯拐角处,蒙西便迅捷的起身站立好。对于安家女主人任意瑶,蒙西还是相当敬重的。在被蓝泰割坏声带后,他便一蹶不振,是任意瑶动之以情的开导,才让他重新面对人生。
当然,任意瑶的出发点,是因为安立行必须有一个身手不凡且忠心耿耿的近身保镖;可在蒙西看来,却是一种亲和力极强的恩德。
“坐吧,”淡淡的看了蒙西一眼,任意瑶轻声问道,“安总……还在韩秘书那里??”
“嗯。”蒙西浑浊着声音应答道。
微微叹息,任意瑶在蒙西对面的沙发上缓缓坐下,“韩秘书她……哭了吧?”算是一种询问,又像是一种自问自答。任意瑶经历过这样的切肤之痛,所以,她能从一个母亲的角度去深刻的体会。体会那种心如刀绞便的痛楚……
“哭了?”蒙西应得含糊不清。但口型却足够的清晰。
任意瑶揉了揉胀.痛的太阳血,淡淡的叹息道:“我上楼躺会儿,你在楼下守着?有什么事儿,叫我一声。”
“好。”蒙西惜字如金的应道。其实到也不是他想‘惜字’,只是单个的字眼,更能让别人听得分明一些。
任意瑶起身离开的步伐,是那么的沉重而蹒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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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中一阵狠实的饥饿,逼迫着梁非凡从好梦中醒来。童小姑娘是下午四点左右的飞机,所以他要为了今晚的鱼水之欢养精蓄锐。
睁开睡意迷蒙的眼眸,梁非凡没能从沙发内侧看到生病的蓝泰,不由得微微一惊,“泰……蓝泰……”疾声呼唤的两声,却没能得到蓝泰的回应。
这小子还生着病呢,会死到哪里去??
梁非凡跃身而起,先是朝着厨房里寻觅去,空无一人;“泰……蓝泰……”一边嚷叫着,一边疾步上楼,在健身房粗略的扫描一通后,在二楼阳台上看到了正给那些盆栽修枝剪叶的蓝泰。
凝眸看着蓝泰高大精健的背影,梁非凡淡松上一口气:这小子的体质还真过硬,才几个小時的時间,就恢复了过半儿。悠着步子上前,梁非凡从蓝泰的身后探手上前,摊开手掌试了一下他额上的温度,已大体上趋于正常。
“呵,恢复得还真够快的?看来你今后要自虐,还得再接再厉?好歹也要弄上个半残半废的,才够有纪念意义?”梁非凡以一通挖苦做为了开场白。
蓝泰沉默是金。目光依旧专注在他的盆栽上,直接晾着梁非凡如透明人一般无视着他的存在。
“还好,我用不着再看你小子脸色了。因为我家童小姑娘今天下午就回来……”梁非凡拉长着声音,提及他暖暖的小妻子時,那眼底柔和一片。
蓝泰依旧不动声色。
侧头睨了蓝泰一眼,见他还是不搭理自己,梁非凡微微叹息一声:“行了,别不理不睬的,知道我碍了你的眼?不用你下逐客令,本爷有自知之明,这就滚?”言毕,静立上几秒,见蓝泰依旧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梁非凡轻蹙眉宇,转过身,缓步朝着阳台边上的玻璃门走去。
蓝泰顿下了所有的动作,翕动着干裂的唇片,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童安暖就要回来了,而他跟他这十多天来的公处一室,或许将是他蓝泰心间最美好的回忆……足以?
刚抬脚跨出玻璃门,梁非凡顿住了步伐,转过身来十分客气的说道:“蓝泰,劳烦你今天下午接下洛洛……改天我会请个保姆。”
蓝泰没有应答,只是将目光染上了凄然,放远眺望。
睨了一眼毫无反应的蓝泰,梁非凡长长的吁出一口气息,静立上几秒后,幽深的黑眸中突兀的乍现出一抹阴霾之色,冷不丁快如猎豹似的朝着蓝泰袭击过来……
或许是身体抱恙,或许是蓝泰压根儿就没想到要反抗;梁非凡很轻易的就把蓝泰压制在阳台木质护栏的边缘上,嘶声咆哮道:“你小子脑子不会真烧坏掉了吧??敢对老子不理不睬??闲老子碍你的眼是不是?你可以滚蛋呢?上回你不是信誓旦旦的滚走了么?还死回来干什么??”
蓝泰深深的凝望着梁非凡,开始在双臂上积聚力量;虽说身体才恢复了六、七成,但足够将压制在身上的梁非凡给推开,“我警告你:把我惹毛了,对你梁非凡没什么好处?兴许什么時候我一个不爽,就把你给上了?信不信你梁非凡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呵……呵呵……你要上我??蓝泰,你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你还真以为你那两下子就能把我怎么着??”梁非凡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