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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很安静,季攀夕站在病床前,城市的霓虹被窗帘隔绝在外,房间里充斥药味,林浓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
或许是幻听,他听到了林浓的心跳声,规律、微弱。
他弯下腰,吻了吻她的脸。
“你赢了。”
他转身离开病房。
房门重新关上。
林浓睁开眼,看着墙顶的白炽灯,光刺得眼睛很疼,她眨了眨,红了。
好疼啊。
是麻醉醒了。
季攀夕没有走远,就在病房外面待着,站了很久。墙上有禁烟的标志,他摩挲着打火机的金属表面,压着声音,打了一个电话:“帮我拟两份材料。”
十月十一号。
梵帝斯的设计团队集体跳槽,公司股价大跌。
十月十二号。
多家原石矿与梵帝斯解除合作合同。
十月十三号。
帝都银行一纸状书将梵帝斯告上了法庭。
短短三天,梵帝斯天翻地覆,核心团队出了问题,整个公司几乎瘫痪。
董事会紧急召开会议。
陆常悠作为董事长,坐在会议长桌的最前面:“有什么解决办法?”
一段时间不见,她瘦成了皮包骨,外人都看得出来她状态有多差。
这阵子暂管梵帝斯的是公司的老骨干,梁董:“设计团队是季总一手培养出来的,如果季总能回梵帝斯——”
陆常悠当即就摔了面前的杯子,茶水溅得到处都是。
她大发雷霆:“还没看出来?就是他,把整個梵帝斯都掏空了,你们这帮蠢货,还把他当救星。”
其实大家也都看出来了,目前的状况是梵帝斯不能没有季攀夕,他这些年神不知鬼不觉地给公司换了血。
会上二十几个人,除了梁董没人敢作声:“设计师和原石商都已经在联系了,当务之急,是把财务缺口补上。”
说到这里,财务部的万经理羞愧地低下了头:“季总经手过的账面我都查过了,没、没发现问题。”
所以钱都去哪了?
晚上,景召和商领领通了电话。
“季攀夕在三年前融资了一家矿产公司,之后把矿产公司的供货和设计团队捆绑在了一起,现在团队走了,矿产公司退股,给梵帝斯留了一笔烂账。”
“他这样搞,不犯法吗?”商领领不是很懂做生意。
“不管法律还是金融,都有漏洞,而季攀夕,”在商业领域,景召挺佩服他的,“他是个玩漏洞的鬼才。”
季攀夕这样高智商商人,就算从梵帝斯出去了,要靠手腕东山再起,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那设计团队被他弄到哪里去了?”
“他一年前就在国外自立了门户,泰勒和约翰逊两位首席设计师在离开梵帝斯之后,成为了他的合伙人。”
季攀夕的每一步棋都走得合理合法、天衣无缝,梵帝斯就算吐血也只能自己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