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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岚特别委屈:“一早就知道了。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犯错我接受惩罚,你欺负我孩子算什么好汉啊。”
有本事你欺负我老公啊!
韩青松把她放在自己腿上,垂首看她,“你确定要自己受罚?”
林岚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当然,怕死不是党员。”
韩青松唇角微微勾起,大手抚摸着她的腰,“我怕你受不了。”
林岚脸色一变,“你还想大刑伺候怎么的?辣椒水老虎凳?”
他低头吻她的唇,轻轻地咬着她的耳垂,附耳说了句话。
林岚脸色一变,“……”消受不起消受不起。
韩青松摸出那粒骰子,“或者我们换个方式。”
林岚脸色又是一变,伸手把那粒骰子藏在被窝里,开始撒娇,“三哥,咱们睡吧。”真的受不了闷骚男的小情趣。
韩青松:“要么你说个秘密,要么……”他目光沉沉地锁着她,“姿势改成次数,咱们来扔。”
林岚:“!”你不要肾,我不要命的?
她狡黠一笑,“那我这么一放,一点。”
韩青松哦了一声,“一点可以解释为一夜。”
林岚:……你不要太霸道。解释权全归你了!我不就犯了个小小的错误,呜呜……
“你可以讲一个秘密。”韩青松移开视线,一副很随意的样子,大手在被窝里摸了一把,就将那粒决定她幸福的骰子给掏出来。
林岚笑了笑,双手勾着他的颈将他扑倒在炕上,跨坐在他身上居高临下地瞅着他,坏笑:“你真想知道?”
韩青松眉眼不动地看她,“想。”
林岚狞笑一声,“你可不要怪我不疼你,是你自找的。”
她俯首亲亲他的喉结,感觉它上下滑动一下,然后去舔他的颈动脉,在上面磨了磨牙。
她低声喘息:“你真想知道?不后悔?”
韩青松的身体紧绷得有些疼,大手握住她的腰,声音暗哑,“想。”
林岚往他耳朵里吹了口气,声音又软又媚,“我是……”
韩青松心脏都紧张起来,却听她继续,“吸血的狐狸精,专门来榨干你的。”
韩青松:“……”像被什么捏紧的心脏一下子就舒展,血液都往头上涌。
他翻了个身直接将她压在身下,嗓音低哑,“你被俘了,来,试试你榨干我的本事。”
他垂首深深地吻住她,毫不客气地攻城略地。
林岚觉得狐狸精的九条命也不够他取的,最后被榨干的一定是她,只得认输求他细水长流,珍惜幸福人生。
第二日一早,林岚和韩青松打算去上班,发现韩金玉在门口走来走去,一副很暴躁的样子。
看到他们出来,韩金玉立刻跑过来,“三哥,你干嘛要抓柳浩哲,他就倒腾点布,也没犯法。”她又瞪着林岚:“你去买布,怎么不抓你?”她指着林岚:“三哥,她去买布,投机倒把,抓不抓?”
韩青松蹙眉,“柳浩哲不是因为投机倒把抓的。”
“那是为啥?”韩金玉开始哭,“你们做局害他,害我,你们为什么这么坏?林岚你为什么这么坏?你假装去买布,套我们话是吧。我说你怎么那么好心,从来不看我,现在去看我……”
林岚:“我真的去买布的,我不知道你们家里藏了人啊。”
“呸,公安来的那么快,你不知道才怪呢。”她哭得声音很大,惹得人来看。
林岚:“进屋说话吧,别吵吵嚷嚷的。”
韩金玉一抹眼泪,对韩青松道:“三哥,你就放了柳浩哲吧,你总不能逼死我吧,没有他我和孩子咋办?”
韩青松冷着脸,一言不发。
林岚想了想,“三哥,要不你在外面溜达溜达,我和小姑说几句话?”
韩青松:“不行。”
林岚:“……”
三个人进了院子里,林岚问韩金玉:“你出来,孩子呢?”
韩金玉:“他堂嫂来帮忙带,当时她伺候我月子的。”
林岚想了想,“三哥,要不你在院子里,我和小姑屋里说话?”
找韩青松求情是不可能的,韩青松不会徇私枉法,韩金玉也知道这点。她看了林岚一眼,三哥听这个女人的话,要不就求求她也行。
韩青松就站在屋门口,点点头。
林岚和韩金玉进了卧室,她拿了个待客的小茶缸,给韩金玉倒一茶缸热水,又给她倒进去一勺子白糖,“你喝点水暖和一下。”
听她声音温柔,没有以前那么针锋相对,韩金玉眼眶红了。
林岚道:“你别怕,就算柳浩哲有罪,也不连累你。”前提是你没参与。
韩金玉低头喝水。
林岚温声道:“小姑,你看啊,你长得漂亮,也有文化,是有追求的人。你好好的人,不能被他们带累了。你放心吧,真要离婚,你三哥也会护着你的,没人能欺负你。”
韩金玉低着头,茶缸里的水热气氤氲,湿了她的眼睛,有泪珠流进嘴里,咸涩得很。
她面有松动,眼神都有些散,看了林岚,似是欲言又止。
林岚:“你知道什么就说出来吧,公安给你做主,不会连累你和孩子。”老六和柳浩哲谈话,韩金玉肯定都知道。林岚觉得韩金玉不是一个能藏事儿的,好好问问,应该可以说的。
韩金玉喝了一口甜甜的水,她看着水里自己的倒影,心里酸苦憎恶,“你这日子过得就和这甜水似的。”
我那日子过得就和眼泪似的。
可眼泪也代表着真情实意,不是假的,更何况柳浩哲对她挺好的。
她虽然气他、恨他,可她也爱他,他给了她很多快乐,她不能没有他。她可以恨他气他,却不允许别人糟践他,关一辈子……甚至枪毙!
韩金玉哆嗦了一下,她抬眼看林岚,眼神里有哀求,“嫂子,你说话我三哥听,你帮我求求情,让他放了柳浩哲吧。”
林岚:“小姑,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就你三哥那个性子,他哪里会听我的?要是我犯了法,他都能枪毙我。”
韩金玉盯着她,“我才不信。”
林岚叹了口气,“你不信,我有什么办法?我也不能以身试法。我这样爱国爱党的人,真的不能以身犯法。我也舍不得三哥为难。”
韩金玉难过伤心绝望,“你真的不帮我?”
“帮,我当然帮,不管我们有什么恩怨,你是我男人的妹妹,是我孩子的姑姑。不管有什么错,只要能回头,我们还是一家人。”林岚真诚地道。
“别说好听的了!”韩金玉突然怒了,“啪”的把茶缸往桌上一顿,站起来怒视着林岚:“不帮就算了,你们别后悔!”
林岚也站起来,“你要做什么?”
韩金玉冷笑,“大不了鱼死网……”
“韩青杉!”林岚冷冷地看着她,“你胡说什么?什么叫鱼死网破?你这么说我怀疑柳浩哲犯了大罪,你想包庇他。”
韩金玉倒是没撒泼,只是流泪,“是你们不给我活路的。”
她转身冲出去。
韩青松挡在门口,冷冷地看着她,“柳浩哲和老六是一伙儿的。”
韩金玉:“我不知道。别问我!”
她推了韩青松一把,却没推开,怒道:“滚开,滚开!我当初嫁人你们不管,现在又管什么?宁毁十座庙不拆一门婚知道不?”
韩青松看着她,一字一顿:“只要不是反革命,现在回头,一切都来得及。”
韩金玉怒道:“我怎么啦?我好好的一个人,我怎么啦?我什么罪也没有。我的罪就是怎么有你们这样冷血冷心肠的家人!”
韩青松侧身,没再阻拦她。
韩金玉冲出去,“你们都别后悔!”
林岚:“韩金玉,你别冲动!”她要去追,却被韩青松握住手臂。
“随她去。”韩青松声音冷淡。
林岚:“三哥,她肯定知道什么,要是她愿意配合,就能定柳浩哲的罪。柳浩哲和老六肯定一伙的,偷公粮的事儿,只怕他也有份。”
对于柳浩哲可能乱搞男女关系这点,林岚并不多想,毕竟现代灵魂对这个接受度还是挺高的。
她觉得柳浩哲投机倒把,肯定和老六的盗窃团伙是一体的,盗窃、哄抢公粮、偷公粮、杀牲口、煽动社员们,估计也有柳浩哲背后出谋划策。
老六感觉是个沉不住气的,不像能策划这么周密的事儿,肯定有人给他出主意。
韩青松:“没有证据,哪怕犯罪分子家属也不能随意拘押。”
之前公安已经几次问询韩金玉,可她死活不承认,只说没有不知道。柳浩哲的邻里同事领导自然也被问询,结果都众口一声说他是个好人,让公安局一定好好办案不能冤枉柳浩哲。
所以暂时定不了柳浩哲的罪。
韩青松低头看她,抬手握住她的肩头,似是极艰难道:“任何时候我都不会枪毙你。”
林岚忙岔开:“三哥,我那是打比方的,你不要这么当真。”
她忘了,他是个开不起玩笑,非常较真的男人。
她忍不住又逗他,“那我要是犯了死罪呢,你总不能徇私枉法吧。”
韩青松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随即将她揽进怀里,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却什么都没说。
林岚想了想,还是叫上妇女主任,又劝韩青松放下脾气,一起去劝韩金玉。结果韩金玉根本不见,反而大骂一顿。韩青松让林岚不必再管。
下午刘剑云再次审问老六,感觉他已经心思松动。刘剑云:“好好交代,戴罪立功,去劳改农场也没什么辛苦的,一样劳动吃饭。”
这时候外面突然传来孩子哇哇的哭声,还有韩金玉气急败坏的声音,“你们一定要逼死我才甘心?好,你们逼我的,我也不要脸了。柳浩哲和老六没关系,我和他有关系。这个孩子……是老六的!”
韩金玉的嗓门足够大,整个公安局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屋里的老六瞬间石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刘剑云当下骂出声来,“他妈的!”
在另外一个屋里审问柳浩哲的罗海成也愣了一下,身边的书记员原本还百无聊赖地耍笔玩儿,这一吼差点把笔扔了。
对面的柳浩哲面色惨白,头发凌乱,一副憔悴至极的样子。他把头深深地埋在掌心里,肩头微微抖动,似是承受不住家丑被这样暴露出来。
罗海成一拍桌子,开门冲出去,正好刘剑云也出来。
两人就去外面看看。
只见韩金玉在大院里,手里抱着个孩子,正和从办公室出来的韩青松对峙。
她盯着韩青松眼神怨恨至极,咬牙切齿,“是你逼我的,你为什么一定要逼死我,我不是你妹妹吗?”
韩青松面色冰寒,气势凛冽,似乎下一刻能把韩金玉掐死。
韩金玉被他的气势吓得要命,只能色厉内荏大声咆哮:“你满意了,你满意啦?你这么高尚,这么无情无义,你就告诉所有人你有个破鞋妹妹!她男人生不出孩子,她就找别人来生!除了老六还有别的男人,你要不要我都告诉你?你抓了你妹妹妹夫成全你大局长的好名声!”
韩青松冷冷道:“执迷不悟!你是什么名声,只会影响你丈夫孩子,并不会影响我和林岚。既然如此,那就查个彻底,该劳改的劳改,该枪毙的枪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