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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炽又在心底笑了一声。
他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一个可笑的乞丐,餐风露宿的饿了太久,终于得到了在使用期间可以用之不竭,但是却有使用期限的食物。
他只能有一口算一口的将这食物吞进肚子里,好让自己在死去的时候不那么冷,肺腑里好歹是温暖的。
这样的话,那他算不算也是一个,富有的乞丐呢?
就像此刻,明明风这么大真么冷,明明他知道未来比这暗夜更加漫无边际,明明前路上还有那么多看得见看不见的危险在随时等待着,他甚至连自己的死期都无法准确预知,可他看着那个舞剑的家伙,却莫名就什么都不愿意想了,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很温暖,心也是自由的,就好像只要他想,他随时都可以策马而行,再走一遍曾经走过的名山大川,再喝一次行军路上最烈的酒。
到底什么是爱情呢?
男人的红色披风映着月色也映着他苍白的脸,还有撑着下颌的玉一样的手指。
那些话本上的风花雪月,再多也抵不过一句两情相悦罢了。
他突然想起自己年少轻狂时曾在锦带河的画舫上放下的豪言,
“我若是喜欢一个女子,那必然要轰轰烈烈的符合一首词。”
当时还是没有遭遇过任何挫折和风霜的少年太子穿着大红长衣,拎着酒坛坐在甲板上,摇摇晃晃的长腿几乎要触到盛满月光的水面,随后他头靠船舷,悠然一笑,慢悠悠的回答朋友的追问,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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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
视线里,少女停了下来。
她安静的落定在屋檐上,裙摆悠悠落下,她转头看来,肩上剑上都披满月色,像是从月光里淬炼出来的美人,连望来的目光都纯粹而皎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