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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宫女又讲了些其他的什么事,长孙炽却都已经听不见了。
他面无表情的盯着天花板,宫女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时候都没有察觉。
直到许久以后,他才慢慢从床上坐起来。
散落的黑发披满背脊,衬出一张苍白而面无表情的脸。
紫宸殿哪怕是白日也都是门窗紧闭,于是窗外阳光便便只有极少的空间能洒进来,室内更多的地方都是与夜里无异的黑暗。
墙角堆着数不清的酒坛,好像是为了方便皇帝能随时喝到酒。
那些酒香弥漫在空气里,以往总是如毒瘾般叫他一边厌恶又一边自暴自弃的接受和享受的味道,第一次叫他感受到一阵疯狂而阴暗的憎恨。
男人在黑暗中呆坐了片刻,慢慢下了床,赤着脚一步一步走出寝殿。
路上经过一坛不知何时碎裂在地的酒坛他也看不见一般的踩了过去,瓷片划破他的脚,留下一串猩红的脚印。
他走到大殿门前,阳光透过一格一格的窗户落在他眼睛上,照的那双眼眸琥珀般温润发亮,可他却微微眯起眼,伸手挡了一下。
像是一缕只能游荡在夜中,见不得阳光的苍白幽魂。
他伸手按在了殿门上,那是一个想要推门的手势,可最终直到牙关紧咬,他都始终没有推开那道门。
按在门上的手缓缓紧握成拳,手背上有青筋暴起。
像是血液中窜着一头狰狞猛兽,却被他硬生生的压抑在了这座重重深锁的华丽宫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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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拂衣再次醒来已经身在了完全陌生的地方。
也或许并不陌生,那些华丽奢侈的摆设,和缱绻垂落随风而动的帷幔,分明是和紫宸殿一个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