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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势愈来愈烈,不一会儿,只留下苏殷身边一圈范围安全了。
相隔不远处,时正与苏殷遥遥相望,火势蔓延到他的脚下自动绕开,高涨的火焰,几乎淹没天际,却伤不到时分毫。
相比之下,苏殷脚下可以站立的地方越来越小。
时:“……”所以她很凶的意思,是放火把自己圈里面吗?
第十域里,火光冲天,混沌不断塌陷、消失。金色的光芒早已经烧成了红色,映着苏殷皱在一起的小脸,又平添几分瑰丽。
低头缩了缩脚,确定火星不会溅到身上后,苏殷在沉思。
她思考着要说什么话,才能维持住她很凶的面子不破,然后让对方以为这火是她故意放成这样的,而不是一场意外。
事实上,这真是意外,苏殷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火是怎样出现的?
她刚刚只准备打一架,预期结果是把刀架在执行者的脖子上,让他放她离开。
苏殷自知不是对手,所以她走得偷袭加智取的方案,只是万没想到会突然起火。
火若能困住执行者,她也就不说什么了。
很显然,现在是她站在大火里,对方却在外面,形势非常不利。
不过就算他们两个的位置对调,貌似也不会扭转局面。
时走了过来,脚步落下的地方,火焰全部熄灭,他像是春游踩花踩草一般气定神闲,从偌大的火海中,走出一条路。
苏殷收拾好目瞪口呆的心情。
然后她悄悄探出一只手,摸向了身边的火,被烫得呲牙咧嘴之后,她又将手藏进袖口,仰头一副高深莫测的神色,实则内心在怀疑人生。
执行者的可燃点真高。
嘶,手真疼。
时黑沉着脸,再给苏殷添了一个词语:蠢笨。
苏殷不知道对方早把她鬼鬼祟祟玩火的小动作收入眼底。
她心下猜测着,这狗脾气的执行者分明有灭火的本事却作壁上观,任由第十域烧下去,必然不会有什么善良想法。
不出意外,这是等着算总账。
“我是太纵容你了?”时淡淡地问她。
听到对方兴师问罪的话头,苏殷猛地摇头。她发誓眼前的这事,和纵容谈不上关系,顶多算是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不甘屈服命运的小火花,一不小心燃爆了而已。
苏殷如实表达了她的看法,且认真的和他商量道:“如果你能注意你的态度,不再用看物品的眼神看我,还有不顺眼的时候,别总想着把我删档重置——或许我们可以尝试沟通。”
他若是一直把她归类成物件,那没什么好谈的。
时嗤笑一声,语气危险起来,“我竟不知,你是现在看得通透?还是很久以前你就想这样说了?”
“有些话,什么时间说来都是一样,晚到一点,早到一点,没有区别。”苏殷和他讲道理,“我们应该学会发展、辩证的角度去看待问题,什么时间意识到错误不重要,关键是怎么改?闻过则喜,从善如流,吾日三省吾身,知错能改方能俯仰不愧于天地;反之,那些听到别人一点意见就生气,总是企图用威胁和武力把忠言镇压在萌芽中,他是会被起义的。”
会被起义的时:“……”
“我去过很多世界,见过很多亡国之君,情况大致如此。”苏殷现身说法。
先是预言会被起义,又被扣上亡国帽子,时竟有些想不起他刚刚是问了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