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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山魈消失,所有人都向陆百治方向聚拢过去,只有汤离离突然伸出食指和拇指,轻轻敲了一下脖间的玉葫芦,随后朝着山魈消失的方向狂奔过去。
出了村子过了小溪就是山林,汤离离一入山林就觉得四周特别安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连鸟都不见一只,太阳早已退到云层后面去了,夜风中带着充足的水汽,眼看着又要下雨了。
汤离离咬了咬下唇,突然从背包中抽出一柄小刀,一脚深一脚浅的在布满了树叶的林间穿梭,现已经进入深秋了,树叶掉了一半,地上满满的落叶差不多得有一扎厚,这是东北老山里最普通的山间林地了,满地的落叶,断枝,由于昨夜的大雨,地上还有翻起的泥浆,横躺在地上被折断了的大树,一路走来,这样的情景最为常见,处处相似,完全没有什么可以辨别方向的标志物,抬头看看,原先漫天星光的天空也好似被乌云布满了,一片漆黑,完全不透一丝光亮。
汤离离不敢掉以轻心,她每走一段距离,就用匕首在一棵大树上狠狠地刻一个三角形的标记,山魈的速度太快,她已经看不到山魈的背影了,而玉葫芦中的元宝对山魈的感知能力也在越发降低,提示的速度也需要越来越久。
不远处的树后,有个黑影嗖的一下掠了过去,像是只猴子……
不能慌,心口的玉瓶微微颤动,元宝吸食自己精血生存,早已与自己的心神合一,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感官元宝最清楚不过,若是自己慌了,元宝更加寻找不到那一丝阴气。
汤离离深深喘息片刻静下心来,双目微合,驱除杂念,把所有的精神都用在感受四周风向上,看到的东西会骗人,听到的东西会骗人,可风的刮动和气息是不会骗人的。
咔吧一声,像是树枝折断的声音,声音来自于她的身后,可刚才那猴子一样的黑影明明是在自己的前方,那山魈也是往自己前方逃跑……汤离离心脏发紧,她凝神细看,夜风停了,天上开始飘起雨丝,天色暗的更加厉害,能见度更加低了。
或许……山魈不止一只?
陆百治觉得背后一抽一抽的痛,他还没有爬起来,怀中的孩子就已经被几个人撕扯着拽了出去,慢慢活动着身子,他靠坐在墙角,看栓子和村长媳妇儿抱着那姑娘像是失而复得的珍宝,死死的搂在怀里哭的撕心裂肺。
那孩子也受到了过度的惊吓,脸色苍白发青,脖颈到肩膀处有血迹,不过看起来生命无忧。
“还是去打一针吧,谁知道这畜生有没有狂犬病什么的。”陆百治舔了舔干涩的双唇,救下孩子才开始回忆起那个山魈的模样,禁不住后怕起来,若是这畜生真的发起狂,他还真不一定就是那畜生的对手,即使人多能将它拿下,也不知要付出多大的代价,还是要让离离好好找找有没有制服山魈的办法。
离离……
“离离呢!”陆百治猛地站起来,视线X光一样穿过围拢过来的学生和村民,只独独缺少了汤离离的身影,他的头发像是炸了一样,腿软的差点又重新跌坐在地下,“汤离离呢!谁看到她了!”
见陆百治双眼发红吼得歇斯底里,村民们面面相觑,当时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山魈上,谁会去注意一个女学生。
“我……我看到她往山魈的方向跑了……”这时,站在同学中间的柳叶突然怯怯的说道,冰冷的雨丝突然从天而落,钻进了她的脖子里,激的她一个激灵,“亦歌去追她了…往山里去了…那边!”
陆百治看了看远处像是俯卧着的巨兽一般的山峦,深吸了一口气,就要往那边跑去,却突然被一只粗糙的大手拽住了,“你要去干嘛?!”
陆百治看了看拦住他的村长,“上山。”
“你是去送死!”这山别看白天好看,到了晚上就是个迷宫,保你进去了就出不来,几十年的老猎人在连续下了几天雨的晚上都不会在这大山里瞎转悠,更别说现在山里还潜伏着个畜生!现在进山就是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