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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要朝车后面走了,汤离离突然回过头看着陆百治,伸出手指指了指,张了张嘴道,“这两天,老实点。”
“遵命!”听了汤离离的警告,陆百治心里突然被快乐填的满满的,不禁开心的对着即将启动的长途汽车敬了个礼,立正保证道。
说是城郊,但申城以南是一处山脉,坐在长途汽车上绕啊绕,大概过了两个多小时才到一处村落附近的站台前,汤离离被颠的浑身像散了架,揉着肩膀腰侧,从车上下来,看了看村子通往目的地还要一段距离,不仅后悔早早的把从租车公司借来的高尔夫还了,心里又有些埋怨这次聚会的发起人,怎么就选了这么个复杂难行的地方。
由于这条路是专门为琳琅居而建的,虽然足够宽大,却不通公车,只能靠脚步自己去走。
原先是随着父亲来参加过几次聚会,现在轮到自己来,父亲就曾说过,现在的圈子和原先不一样了,建国之初,对这些东西排斥的厉害,圈子里的能人异士不是远走他乡避居海外就是放下衣钵转而经营别的营生,只剩下几个刚正意志坚定之人宁愿离群索居私下为人解决灵异怪事。
近几年改革开放,国内有钱人越来越多,不禁真正的圈内人开始重操旧业,就连一些半吊子或者根本就是江湖骗子也想来分一杯羹,可见这个行业之暴利。
看聚会地点一年比一年好,手笔一年比一年大,邀请的人渐渐的也从单纯的顶级术士,变成了世家大族带着门下弟子儿女来拜山头夹杂着些许贵人请供奉的盛会,现在的聚会汤离离实在不想参加,但自己也就只有这些许渠道有希望得到父亲的消息,所以,硬着头皮也要继续往前走。
汤离离认为今年的发起人根本就没考虑到能来参加聚会的人里还有买不起车需要用一双脚往前走的,正当汤离离边走边抱怨的时候,巨大的汽车轰鸣声突然传来,速度之快让她连忙往路边让去,却一脚踩进了路边的排水渠里,可能是前一天下过雨,拔出湿滑的一只脚,汤离离有种欲哭无泪的悲催感,只庆幸自己穿了一身运动服,不至于更加狼狈。
只见一辆帅气的路虎风驰电掣的对着自己就冲了过来,车型强悍凶猛,线条刚毅流畅,如果不是那帅气的甩尾带起了这么大的灰尘扬了自己一头一脸,汤离离真心想给这车点个赞。
捂着口鼻咳了个昏天暗地,汤离离真心觉得这辈子就没这么狼狈过,泛着泪花抬起头,还没说这司机不道德,就见副驾驶窗户落了下来,露出一张做淡妆的年轻姑娘面孔来,只见这姑娘也是一头乌黑的头发披散着,肌肤白净如玉,身披一件雪色改良汉服,宽袍广绣,暗纹绣工精致,隐隐透着游动的气场在她周身环绕,俨然一个小小的循环风水局,一看就下了大功夫,不是金钱能买到的,应该是世家大族或门派的出众弟子,只见这姑娘眼角微挑,用倨傲的眼神盯着汤离离,一种万物皆蝼蚁的优越感,“这不是普通人该来的地方,走下道,别碍了别人的路。”
“师妹,少说两句,赶紧上去要紧。”驾驶座上一个年轻男子也是一袭青色汉服,看上去到有种有些修行的样子,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方向盘,那年轻姑娘才从鼻翼间发出一声嗤笑,将车窗关上绝尘而去,那一声嗤笑仿佛在嘲笑汤离离的狼狈。
汤离离心里窝火,但看看越来越远的车屁股,也只有继续一脚深一脚浅的往上走。
汤离离本就来得晚,顺着路走上琳琅居,门口已经没什么人了,只余一排排豪车停在门口的停车场上,使劲儿擦了擦脸,虽然还是像个花猫,但多少能看出个人样来了,上前两步走到门口,一中年男子正站在门口迎接客人,一打眼竟是没认出汤离离来,直到她拿出请柬,那男子才语带结巴的开口了:“汤、汤小姐……你怎么这副模样了?!”
“别提了,先找个地方让我换身衣服洗漱一番吧。”汤离离捋了捋打结的头发,皱了皱眉。
那中年男子在术士圈虽算不上高手,但胜在见多识广会做人,连续几届术士圈聚会都是让他做迎接,倒是没出过什么差错。术士聚会几大派轮流坐庄,这次的主办者是齐云道馆的主持涵阳道长,涵阳道长属江西龙虎山一脉,算是出世高人,很少人知道汤离离的父亲汤震也是出自龙虎山一脉正一派,可有家室不忌荤腥,此派创始人为张道陵,也是道教第一位天师,在以养生修道为主的道教派系中算是比较激进的一派,有诗云碧水丹霞踞龙虎,洞天福地隐仙庭,道陵纵使神行远,仍让妖魔惧逞凶。可见龙虎山一脉对妖魔势不两立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