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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来的野男人,欺负我家染儿?染儿,染儿,傻孩子哟,造的什么孽……以前野男人欺负你,生下野种……现在又被占了便宜……造孽啊,娘可要怎么活……”
染儿?
谁是染儿?
耳边断断续续的哭喊声,让躺在湖边污泥里的女子微微睁开眼睛,挡在她身前是一道模糊的伟岸背影。
适应了刺眼的阳光,视线掠过去,那些朝她指指点点的人影,渐渐清晰起来,七嘴八舌的指责声也能听清楚了。
“这傻子又给人白睡了?”
“在水里搂搂抱抱,不是明摆着……”
“咱秀水村有这样不守妇道的,真是晦气。我要是里长,早将她浸猪笼了。”
“她替咱秀水村抹黑,丢咱秀水村的脸,谴人去喊里长,这次一定要将她浸猪笼了……”
眼前指指点点的议论声、指责声,让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没有死,重生在一个村姑身上。
村姑夜染,是西凌州大泽湖旁秀水村人。
因为天生愚痴,六年前上山砍柴,不知道被哪个男人睡了,怀上身孕。
在秀水村,女子与人私通,是要浸猪笼的。
念在她是傻子,里长大发慈悲放她一马,尽管如此,还是被后娘李春花赶出来,只能栖身破洞。
她和孩子怎么活下来的,碎裂的记忆片断不太清楚。
但她知道,坐在湖堤上哭天抢地嚎叫的,正是这具原身的后娘,李春花。
那个身穿花衣裳,在一旁扶着妇人的,是李春花的女儿,她的继妹陈思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