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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杜掌柜一行,拖延了周玖一行的行程,三日的路程,走了五天才到。
一行人安全的进了哈齐尔城后,双方告别,杜掌柜一行去了白家粮铺,周玖带着自己一行人去了军队驻扎地附近寻了一个大一点的客栈,订了几间上房间安顿下来。
安顿好后,周玖让墨兰和第五凌一行在客栈里等她,只身带了冬至去往哈齐尔的军营。
在军营外,周玖二人被哨兵拦住了。
“军营重地,闲人勿进。”
周玖看了眼拦在自己面前的两条长枪,伸手从怀里掏出代表自己身份的玉佩递给二人,“我有要事找你们令将军!”
哨兵一看了玉佩,呀,是户部的人,那可是财神爷,立即堆起笑脸道:“两位大人请进,我带你们二人过去。”
哨兵一带着周玖和冬至进了军营,临走时还啰嗦着叮嘱哨兵二一句,“守好了,现在非常时期,不明不白的人可不让进。”
哨兵二翻了个大白眼,当他不知道似的,啰嗦!
三人往里走去,一路上冬至冷着脸,周玖严肃着一张脸,颇有大人的威严,这让话多的哨兵一想和他套近乎也不敢了,不时偷偷瞄二人一眼。
三人穿过军营操练场时,见操练场上围了一圈人,不时还有嘻笑和喧哗声传来。
周玖看了一眼,不禁皱眉,这种聚众滋事,不似操练的模样,不应该出现在军中,于是好奇问哨兵二,“小哥,他们在干嘛呢?”
哨兵二似司空见惯,漫不经心的看了眼,叹气道:“他们又在欺负周百户了,想他不过是因为与令将军沾染了些亲戚关系,自令将军来后,他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周玖一听,不禁顿了脚。
周百户?
与舅舅有亲戚关系,是谁?
周家的人都是走文官仕途,除了周明武,三叔家的儿子,难道会是他?
那也太巧了!
“走,带我看看去。”
“是,周大人,请。”哨兵一立即点头哈腰道。
“周大人,是你来找令将军的吧?”
“恩?我前面就说了,是来找他有要事的。”
“哦。令将军来北疆时日短,原来沈家的人马不服,现在日子不好过呢,如今,又碰上北齐……。”哨兵二想说了什么,想想又怕话传到沈家人的耳朵中去,急急停了嘴。
周玖的心思都在在受欺负的周明武身上,没有接哨兵一的话,舅舅来北疆受到为难,并不在她的意料之外,比竟沈家接手这部分官兵已经有不少时间,白的也被他们洗成黑了的,现在又要拱手还回这十五万军队,哪里会甘心顺利交接出来,总要些闹些幺蛾子。
他们最好舅舅是个窝囊废,顶不住压力,接不下军队,自己亲自向皇上奏明,就像许多年前那次一样,外祖父死了,舅舅心灰意冷,白白让出这部分将士最好不过了。
操练场上,被一群人围在中间是两位十六,七岁的少年,两人着的军服是同一级别的,都是百户。
周玖停下了脚静静的打量着,她一眼就认出了哪个是周明武,因为他的眉眼长得和三叔周书柳有八分相像,唯一有不同是,少年经过三年的军营锻炼,眉眼之间少了文人的柔弱,多了军人的丰姿。
身材硬朗,脸上神情坚毅,他手持长枪,像只蓄势待发的豹子,紧紧盯着对面同样着绯色军服的少年。
“对面那位百户少年是谁?”
周玖颔了颔首,问哨兵一。
“是沈少将军的嫡长子,也是沈老将军的孙子,得了他爹的亲自教导,身手不凡,人也聪明,就是年轻气盛得狠,经常在军营里惹事,但因为他的身份,大家敢怒不敢言,还得让着他,捧着他。”这是军营里众所周知的事,哨兵一随口就回答了。
沈家的人?
呵呵……
周玖一声冷笑,他的嫡长姐不就是嫁给了秦秋白,是秦家的大靠山呢!
“他们经常这样欺负周百户,也没人管一管吗?”
“周大人,那人是谁?纵然有心,也是不敢替他出头的!沈百户就算心中有气,也只是欺负欺负周百户,周百户可有一个王妃姐姐呢,有大靠山,他也不过受些气,吃些苦头。别人就不同了,别人没了那么大的强大靠山,要敢出头,沈少将军还不得弄死出头的人。”
“令将军来了,以后这里便是令家军,沈少将军还没离开?”周玖故意装不懂问道。
“哪会那么快?走,定会走的,走之前还不是要可劲着折腾一番,不将令将军折腾到吐血,他们会爽快的走?!哼。”哨兵一冷哼一声,似对沈家人不满。
这声哼,倒让周玖发觉了哨兵一的态度,有些诧异,“你喜欢令将军他们多些?”
“当然,我这条命可是令将军手下的副将救的,我当然喜欢他们多些,讨厌沈家。”哨兵一不再隐瞒自己的心思。
“哦,理解。”
周玖点点头,眼神又回到了操练场上两位少年的身上,二人各提长枪,已经打在了一起,百回合应该有了,渐渐的,周玖发现周明武对上沈百户有些吃力了,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滴落下来。
反观沈百户,不愧是得了自家爹和祖父的真传,却是一派轻松舞着手中的枪,对着周明武就像猫戏老鼠似的,嘴角还噙着讥讽的笑意。
“周明武,你还是放下枪乖乖认输,向沈百户磕三个头,叫声爷得了。”人群中有人起哄。
“对呀……沈百户可是与你一样的年纪,参军也是一样的年头,又一样是百户长,你看人家这个百户长,可是实至名归的,哪像你,是靠着拉你那王妃姐姐的衣角得来吧……”人群中传出阵阵哄笑。
“哈哈哈……平日里一副清高样,还以为你真有多少本事,原来是靠裙带关系啊!”又有人恶意道。
“……”
周明武本就不擅长枪,现在被沈百户逼得窘迫不已,边上的上还调笑,气得他的真气一散,手上的长枪差点儿被沈百户的长枪挑落在地,然后一阵手忙脚乱,又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周玖看得皱了眉,听那些人对话,似周明武输了,得向沈百户下跪磕头,她怎么会让周家人在沈家手中折辱?!
竟然沈家公子依靠自己是武将世家,身子好,底子好欺负明武是文官出身打不过他,那也就别怪她偷偷使绊子。
“冬至。”周玖给了冬至一个眼神,向场上看了一看,轻声道,“长得和我爹有些像的,是我家四弟周明武,别让他输了。”
周明武与周明玉是同年所生,但比周明玉小三个月,所以在几房的男孩子里排行老四,对于周明武在三年前偷偷投军从戎,周玖在心中还是挺佩服他的。
三年间周明武从一个手不能提,脚不能挑的书生,变成了现在一个真正的军营男儿,定吃了不少苦,付出了比别人更多的努力,是很不错的一个少年,最起码比周明康那混虫好多了去。
“是,公子。”
冬至自是看出了名堂,不用再等十招,周明武就得输,于是悄悄在脚下捡起了一个硬实的土疙瘩,看准角度,趁人不注意一扬手,手上的土疙瘩闪电般撞向了沈百户握枪的右手,击打在他手肘处的麻穴上。
沈百户没有注意,众人也没注意到,沈百户只觉手肘处一麻,他挥舞着的长枪正好架在周明武的长枪上,被对方狠狠的挑得飞了出去,而土疙瘩砸成了细粉飘洒在地上,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