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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擎苍进门,将自己动作的声音减到最小,合了那扇门。
弯下腰,将凌乱的布娃娃都捡了起来,放在沙发上。
卧室的灯微弱,是床边装饰物霓虹灯的光。
他直起身子,抬脚往卧室里面走。
印入眼帘的,是少女蜷缩在羊毛地毯上的身躯。她身子娇小,缩在羊毛地毯上,大床下边,一不留神可能就会忽略掉。
她枕着大熊的肚子,怀里搂着一个他觉得很丑的海豚玩偶,两个脚丫子挤在一起,懒懒地摆在地毯上。
傅擎苍走了过去,半跪在她身旁,小心地将她从毛毯上捞了起来。“有床不睡要睡毛毯,我是虐待你了吗?”
他掀开被子,将她稳稳地放在床上,又细心地给她盖好。
弯着腰,靠在床头,就这抱她的那个姿势,凝视着少女的睡颜。
腰弯得有些累了,他便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把霓虹彩灯关了,开着一盏浅浅的床头灯。
床头灯灯光柔弱,洒在女孩的脸上,让她的五官变得有些朦胧。
——你其实心底里是希望茶茶活着的,不是吗?
——事实就是,茶茶的确活着,一直在你的身边,陪着你,嫁给了你,成为你的妻子。
男人剑眉紧蹙,深邃幽暗的眸子如一方深潭,一块巨大的石头掉入潭中,卷起了惊涛骇浪。
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茶茶是活着的,他找了她十二年。见到在因纽特城的拍卖会场的一张照片,只是半个侧脸,他就从国内赶了过去。
到那的时候,主管说那伙人已经走了。
那一刻,他是沮丧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上阿尔卑斯山,可能是觉得那片冰川山海高耸纯净,也许是觉得那上面有令他向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