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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夜宴门外,回头看了看着高耸的娱乐大厦,心乱如麻。
一边是瓶子,一边又是苗夕,左右为难。
说实话,我和瓶子并没有感情,她在我心中就是朋友,一个美丽邂逅却产生了误会的好朋友。
而苗夕呢,虽然我和她冲突不断,也想和她划清界限。
但我始终无法从脑海里将她挥去,心里更是给她留着那个最重要的地位。
我心口不一,我选择了用抛硬币来决断是否分开,但在那个时候,我知道自己是希望留下的,自己更是希望她能听我解释,重归于好。
所以,她对我来说,显然要比瓶子重要的多。
可瓶子那毕竟是一条命,一条因为我而被卷进来的人命,我又怎么能做到熟视无睹?
真他娘的纠结!
我叹口气,心想还有十天时间,说不定到时候就能想出两全其美的办法。但现在来说,我的首要任务,就是立刻赶往帝都第四军医大。
正要挥手打车,一下想起身上的最后的两千都给了那个司机买甩棍。
本想先找露露或者鬼哥借点钱,可一想到他们还在高速路上心急火燎的往过赶,我就放弃了。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我给安然打了过去。
“三栓哥?你回来了吗?我给你开门!”电话只是响了一声就接通,那头的安然说话有些迷糊,看起来正在睡觉。
我说不用开门,我人在外面有点事,你能不能先借给我一千。
“呃?”安然明显愣了一下,估计是没想到我那么“有钱”的人会找她借钱用。
但很快她就答道:“好的三栓哥,一千够吗?我这里还有一万多,你需要就全都拿去。你什么时候回来?”
安然的回答让我心暖,尤其是听到她问我什么时候回来这句话时,这让我感觉她就是那个独守空闺等我归巢的女人。
我说一千就够了,我要打车去趟帝都,回来的时间无法确定。
“三栓哥,你为什么要打车去啊?坐高铁,那个两个多小时就能到。你别挂电话啊,我帮你看下......”
我听她这么说,忍不住有些尴尬,心想自己唯一一次坐火车还是来江都时,那时绿皮车,慢的要死,我根本不知道坐高铁这事。
安然那边没再说话,只是从手机里传来了她的呼吸声和按键声,听起来像是在用手机查高铁票。
十几秒不到,她有些兴奋的说:“一会三点十分有一趟,你早上五点一刻就能到帝都西站。要不要我帮你订票......算了,三栓哥你人在哪儿,我打车过去找你,一起去车站!”
安然语速极快,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我琢磨一下自己还真不会买高铁票,她送我倒也方便。
于是我报了夜宴的地址,便挂掉电话等她。
十几分钟不到,安然在出租车里向我挥手。等我上车,她直接塞给我一个很厚的牛皮信封。
“三栓哥,这一万五你先拿去办事。等公司奖励的五十万和其他奖金到账,我一并给你转过去。”安然冲我眨眨眼,开心的解释着,说完就挽住我胳膊,将头靠在我肩上。
我身子僵了一下,旋即放松。说不用再给我转钱,这一万五够用。
“嗯,都听你的。不过三栓哥,你刚才怎么在夜宴门口,那里面......”
我看着她小心翼翼问我的样子,不由好笑。于是跟她开了个玩笑说:去找女人玩,喝酒唱歌。
“哦......”安然轻轻的哼了一声再不说话,抿起嘴,抱的我更紧了些。
“逗你玩呢,傻不傻!在北苑家里不都告诉你有急事了么?哪里有时间找女人玩?何况我也不喜欢那样。”感觉到她别样的心境,我还是说了实话,顺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讨厌!”安然皱皱鼻子冲我做个鬼脸,咯咯的笑出声。
她陪在我身边这一搅合,倒没让我更烦乱,反而让我从刚才那些沉重中稍稍轻松了些。
我看着她娇俏可爱的模样,不由又有些头疼,以后我和她,该怎么相处呢?
......
到了车站,安然忙前忙后,帮我买了车票,还细心的准备了一些零食和饮料。
等我要进站时,她突然冲上来紧紧的抱着我,红着脸说了一声:等你回来。
我揉揉她的头发,心里感动:“又不是一去不返,你紧张什么?”
“没、没紧张,三栓哥祝你一路顺风!”安然羞赧的松开我,挥挥手后像只受惊的小兔子,直接就跑了。
到了帝都西站,我便打车直奔第四军医大,路上给露露和鬼哥发了个信息,说自己先行赶到,大家在医院汇合。
帝都很大,环城高速几乎把我绕晕了头。
看着遍地的高楼大厦,我想起自己小时候曾梦想来这里看一场升旗,再看看那不到长城非好汉的巍峨。
但当自己真正来了时,身份却不是游客,而是一个满怀心事的赶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