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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怲也不是傻的,轻易猜到胡月的险恶用心,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怒喝道:“这女人果然心思不纯!”
上次将泽清绑走就已经是大罪,现在竟还敢跟踪他们,简直令人发指。
他受不了,一想到船上有个蛇蝎女人就浑身不舒服,跌声忙道:“泽清,你放心,我立刻将那群人全部扔下船,免得他们在你面前污了你的眼!”
说着,他气势汹汹的朝船舱的方向走去。
谢怲本不是在开玩笑,想也不想的立刻往刚才那群人离开的方向追赶,大有一言不合将他们全部扔下船,让他们在大海中自生自灭。
余山被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将他拉出,大热天的,额上却冒出了冷汗:“谢小兄弟,不可啊不可,那位姑娘和他的手下都是我的客人,你要是把他们扔下海了,我和我的弟兄可怎么办?咱们都上有老下有小,还有一大家子要养活,可不能一时之气毁了整个家族!”
他是生意人不错,常年行走在水面也不错,可要是闹出人命惹到了官府,无论在水面还是在陆地,他一家老小都承担不起。
谢怲涨红了脸,显然是气怒了,不甘的停下脚步,磨了磨牙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总不能平白无故的吃这个亏吧?!”
被人欺负到家门口还不还手,他们大周从未有这个先例。
想他堂堂的谢小侯爷,从来有仇必报,敢作敢当。
余山为难又固执的道:“不管你想做什么都行,但是不能在我的船上闹出人命。”
安泽清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看着杜子衡道:“你身上有没有药?”
杜子衡一愣,刚想问什么药,却见他眼中滑过一抹极淡的情绪,她福至心灵,恍然大悟的啊了一声:“有的!”
不就是整蛊人的小手段嘛,她肯定有的。
这些年来,她面上不吵不闹,但实际上可一点也没吃亏,若有得罪她的,她当时就报复回去了。
安泽清嘴角抑制不住的敲了敲。
谢怲也突然间明白了什么,终于不复之前的冲动。
当天,胡月肚子里翻天覆地的闹腾了一番,与她随行的医女却怎么也检查不出原因,未免被迁怒,最后硬憋出了水土不服的说法,让暗中注意他们动静的谢怲笑得不行。
偷偷躲在他们舱房外面的谢怲满意的眯了眯眼,悠哉悠哉的去了安泽清的房中,依在舱门外似笑非笑的盯着杜子衡说道:“三姑娘可以的啊,下手一点也不手软,人家可是娇滴滴的小姑娘,你让她这样拉上几天还能有个人样吗?”
舱房中的两人本在下棋,听见谢怲的打趣后,杜子衡头也不抬,仍将注意力放在棋局之上,只分了一两分心思出去,皱着眉道:“谢兄若是怜香惜玉的话,就将解药给胡姑娘送过去吧,我是没有意见的。”
说着,推荐当真空出一只手从衣袖里掏出了个白色的小瓷瓶向谢怲的方向扔去。
里面装的正是她这次下的毒药的解药。
谢怲手速极快,轻易将瓷瓶接了下来,饶有兴致的在手中把玩着:“三姑娘倒是大方,我还以为你这次被胡月惹的不轻。”
杜子衡:“惹得轻不轻不重要,重要的是哪怕她服了这瓶解药,也得虚弱上几天。”
能让她带在身上的,本就是些不致人性命却能将人折腾得不轻的东西。
小瓷瓶中药粉确实能让胡月止泄,并且不会让病情反复,可那些药粉中又被她加了些别的东西,能让人长时间内失去力气,浑身软绵绵的。
当时她配出药粉和药物的时候什么都没想,想的只是日后若有哪个小崽子不长眼惹到了她,便施以小惩大诫一番,让人长长记性,以后再不敢犯。
谢怲把玩着小视频的动作一顿,原本他正想打开药瓶,将药粉沾上少许放在嘴里尝尝味道,现在听了杜子衡的话,他却是如何也提不起那种勇气了。
只能干巴巴的若无其事的将小瓷瓶扔了回去,白色的瓶子晃了两下,稳稳的落在两人的棋局旁边,未曾打乱棋局的局势。
谢怲干笑了两声说道:“三姑娘的好意我替胡月心领了,不过,对她怜香惜玉还真的没那个必要。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让她安分些也好,免得惹得大家头疼。”
是他看走眼了,还以为杜家三姑娘是个软绵绵能够任人拿捏的好角色,却没想到原来这货也是胸腔中满是墨水的家伙。
腹黑。
也是,能被泽清看上眼并且走到一起的,又能纯善到哪个地方去?
杜子衡只轻轻地嗯了一声,对于胡月是否自作自受这一说法不给予肯定也不给予否定,现在她只一门心思想破解当下的棋局,其余的事都不及现下之事半分的兴趣。
这些年,其实说来也巧,她这个人整日胡闹惯了,平日所做之事也只有下棋一事与风雅二字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