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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若真是去镇上读书了,她整日忙着,也照料不好他,还是在村子里方便一些。
“那我再找个先生来咱们村里吧。”罂粟出声道。
沈宋氏对读书人很是敬仰,不过也知道读书人很是清高难请,便是有银子,好先生也是不好找的。
出声嘱咐道,“你既然有心,不如去老宅与老爷子说一说,看他认不认识什么人品授课皆好的先生。”
找教书先生是正事,况且在这件事上,沈世农是真正的造福了村里人,所以罂粟摒弃前嫌,倒是罕见的真的去了老宅。
经历过分家一事,沈老爷子能明显看的出来,老态龙钟了许多,连平日里拿起来颇有样子和架势的拐杖都没那么有气势了。
听罂粟说明来意之后,沈老爷子面上添了笑,且那笑意与平日里的都不大相同。
老先生过来请辞,他心里正悲戚戚,想着他西岭村的学堂算是办不成了,往后也没啥比邻村强的了。
谁知道,他这个孙女也有心为沈家后人造福,为西岭村人谋福。
“我知道白邑村有个张举人,他颇有学问,就是脾气有些臭,当年刚中了举人,县衙还给了他一个职位,就因为他那较真的脾气,后来便被换下来了,之后一直在镇上的学堂里教学生。”
“下湖村有个白秀才,学问也还尚可,不过是个死读书的,论起教书来,应当是没有张举人有经验。”
沈世农在心中过了好几个人选,最终还是说了这两个,但是言语上还是更中意张举人一些,无他,只因为沈世农曾有幸结伴与张举人一起去考过一次乡试,交谈之间,觉得张举人文采惊艳斐然。
只是可惜,那般文采的人,后来竟然没能再中第,止步在举人的门槛上。
心中正惋惜着,便听见他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孙女道,“既然您与张举人相识,那请他来西岭村教书一事,就劳烦您了,束脩一年八十两看他可愿意?若是嫌少,一百两也是可以的,我会再出银子,在咱们村子里盖几间学堂。”
一百两请一个教书先生在乡下可谓是重金了,就连在城里做教书先生的那些人,月供一年也不过才二三十两银子而已。
“你的意思是,往后不跟咱们村里的孩子要束脩费了?”沈老爷子眼睛微微瞪大,问出声来。
罂粟点头,“也不是全都不要,我要在村子里开个烟草作坊,若是家里有人在烟草作坊里长期做工的,那他们家的孩子在学堂里就不要束脩。”在前世里,这属于工人子弟学校。
“如果家里没人在我的作坊里做工的,那就看教书的先生收多少束脩费,换而言之,我个人的出的束脩,算是替为我做工的人家孩子出的,这点您去找张举人的时候,也要说清楚。”
西岭村不算小,也不太大,有五十多户人家,一家多的三四个孩子,少的也有一个,不收钱,说不定愿意上学堂的孩子会很多。
罂粟想了想,又道,“若是到时候学堂里的人超过四十个,我便会再花钱请一个教书先生,您告诉张举人不必忧心教不过来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