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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大会儿,盐就拿了过来,罂粟走到水桶旁,用水瓢舀了一瓢水,抓了一把盐进去,晃了晃,看着盐粒全都消融在水中,才迈步走向曹可卿。
曹可卿抹着眼皮上的血,看见罂粟向他靠近,如见鬼一般,往后拼命的挪动身子,很快就退无可退的抵在了后面的柴垛上。
罂粟站在曹可卿跟前,眯了眯幽暗是凤眸,扬起手中的水瓢,对着曹可卿的头顶浇了上去。
“啊!啊……”曹可卿痛的尖叫出声,双手捂住额头,可是却无法阻止盐水火辣辣的蛰疼。
“爽吗?”罂粟淡淡道。
她这人最是记仇,曹可卿既然敢在背后算计她,这些都是他活该承受的!
若不是她从西北回来的及时,长云和李大奎两条人命都要搭在他的手上,若不是她反败为胜,洗脱罪名,此时锒铛入狱的就是她罂粟。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自尝恶果。
她蹲下身子,用极为清淡的声音道,“还想再尝试一遍吗?”
曹可卿瞪大满是血污的眼睛,猛烈的摇头,这个女人实在太可怕,他直觉如果他一言不发,她绝对会揪着他的脑袋再来一次的。
“不要妄想着再在背后做什么动作,我罂粟活这么大,就从来没有怕过什么。”她脸上依旧挂着斜肆的淡笑,声音变得极轻,凤眸里的杀意不加掩饰,贴近曹可卿的道,“想杀我的人脑袋全都被我削了,在我这首手里死去的人,白骨可成冢,若是再有下次,我不介意让它再多沾上一具白骨。”
她晃了晃纤细白皙的手掌。
明明看上去一折就碎,偏偏蕴藏着慑人的力量。
平日里可以收敛的杀气全都释放了出来,极度危险的气息从她身上铺天盖地而来,,压制得曹可卿动也动不了,手脚疲软,在她这样危险的气场下,他几乎就要喘不过气来。
罂粟轻嘲一笑,站起身,对门外的人道,“拿纸笔来。”
罂粟撤离开,曹可卿才喘过气来,几乎差一点就要窒息,他瘫软的跌坐在地上,这个女人……以后,他说什么也不敢再招惹了。
刚才的某个瞬间,他甚至真的以为她会突然出手要了他的命。
纸笔被人送了过来,罂粟朝王元道,“写个罪状,让他画押。”
王元拿过纸笔,瞧了半天也没看见这个小拆房里有能写字的地方,只得拎着纸笔又去了院子里,在石桌旁将罪状写好,拿着回了柴房。
罂粟拿起看了看,赞道,“字写的不错,很有柳骨颜形的味道。”
王元顿时脸一热,谦虚的道,“以前学堂里的刘夫子字写的好,我是跟他学的。”
罂粟将上面写着曹可卿为主使人,背后谋划了杨有福之死的罪状递到曹可卿面前,道,“用你额上的血,画押。”
清冷的声音没有一丝置喙的余地。
曹可卿虽然内心无比屈辱,但是却又不敢不照着她说的做,用手抹了一把还在流血的额头,一脸憋屈的将血手印在了状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