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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重阳:“?”所以这就是你朋友?!
紧接着,更叫他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黑雕听了她的话,竟露出了类似委屈的表情,还俯身把脑袋送下去,蹭了一下车帘。
谢临云见状,总算朝它伸出了手。它立刻高兴起来,扑楞着翅膀,把自己的脑袋搁到她手上,欢快地甩了甩。
围观整个过程的王重阳觉得,这雕在谢临云面前,真是半点猛禽的架势都没有。
洞庭湖主真是个神奇的人,难怪能当上天下第一。
另一边谢临云给黑雕顺了会儿毛后,就重新倚了回去。
软塌太舒服,如果可以,她真想就这么不下去,一路倚到终南山。
但就在她往后倚的时候,黄药师忽然阻止了她。
“等等。”他说。
“怎么了?”谢临云问。
“你的手。”他提醒她,“沾了雕身上的血。”
雕活蹦乱跳的,完全没任何受伤的痕迹,所以这血八成是它捕猎过程里,猎物留下的。
黄药师扫了一眼,发现这即将干涸的血迹似有发黑之兆,当即皱起了眉:“它可能来之前在吃毒蛇之类的东西。”
他年纪小,但涉猎很广,这两年除了武道,还研究过医经。
“毒物的血,几乎都带毒,沾染不得。”他说。
谢临云说可她没什么感觉,想来不是什么厉害的毒,至少影响不到她太多。
他还是紧锁眉头,道:“不论如何,起码先把血洗掉。”
话音未落,他就从一旁的柜中取出了一小坛酒。
谢临云想说她自己来就好,结果这洁癖深重的少年大约十分忍受不了她那一手腥味,直接不由分说,抓过了她的手腕。
为免用酒冲洗时,酒液弄湿车内的织毯,在倒酒之前,他还从塌下抽了一个小木盆出来。
谢临云目瞪口呆,她都不知道塌下还有这玩意儿?!
在她目瞪口呆的时候,黄药师已经给她认真冲洗了起来。
他动作很轻,也很快,不消片刻,便将她手上大部分血迹冲了个干净,唯有掌心那一点,还是红的。
迟疑了一瞬后,他翻过她手腕再松开,伸出指尖触了上去,道:“还有一点。”
谢临云低头看了一眼,立刻笑着表示,那不是血迹,那是她一块小胎记。
“我师父说,当年他捡到我的时候,我右手一直紧握成拳,握了一年都没张开,后来好不容易松开,发现里面有一小块红色的胎记。”她停顿了一下,又用空着的那只手指给他看,“你仔细瞧,形状还有点像枪尖呢。”
古人信天意,就算是执意参悟破碎虚空,欲破天而去的那些绝世高手,也很难完全不受影响。
当时厉若海见到这块小胎记,第一反应是,他们师徒果真有缘。
后来谢临云跟着他学了燎原枪法,浪翻云为此表示可惜的时候,他难得开了个玩笑:“若是临云手里是一柄剑,那我绝对让她跟你学剑,可她手里是枪,可见她生来就是应该继承燎原枪法的。”
浪翻云大笑:“看来你是真宝贝临云这徒弟,连强词夺理都学会了。”
当时谢临云和风行烈在边上听着,风行烈还表示了羡慕,说怎么他就没个这样的胎记呢?
谢临云:“……”
往事历历在目,一回想便是一整串。
谢临云坐在软塌上,垂着眼叹了一声,收回手握紧。
黄药师很少见她这样,再联想她方才提到了她师父,大概猜到了一些。
“你与你师父感情很好?”他问。
“那当然啦。”她答得毫不犹豫,“我师父是世上对我最好的人。”
黄药师说那你可以常回去看望他。
她无奈地笑笑:“可惜我暂时无法回去。”
“算了,不说这个了。”她一边起身,一边敲了敲车壁,道:“如果阿雕刚刚吃了毒蛇,那它中毒的可能性比我大多了,我出去看看。”
“我去吧。”黄药师说,“我学过医。”
谢临云惊了:“这世上还有什么你不会的吗?”
他认真思考了一下,竟真的回答了:“怀孕生子吧。”
谢临云:“……”她服了,她真的服了。
经黄药师检查,黑雕的确是吃了半条毒蛇,但它奇异地没受到什么影响,始终活蹦乱跳。
他无法用医理解释,只能推测为它本来就不是凡雕。
这推测得到了王重阳的认同。
王重阳刚从“世上居然有这么大的雕”中缓过来,开口时语气里还带着惊讶,说这或许是一只神雕。
黑雕通晓人语,听到神雕二字,立刻扇了一下翅膀,绕着王重阳飞了两圈。
两圈过后,它又飞往路边,叼了一串狗尾巴草回来给王重阳。
王重阳:“……???”这是要干什么?
在来时路上见识过它给谢临云叼各色鲜花的黄药师抽了抽嘴角,道:“它在感谢你。”虽然很敷衍就是了。
并不知道自己被一只雕双标对待的全真掌门十分感动:“真乃神雕也。”
黄药师:“……”算了,就让他感动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