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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条当麻透过桌前的窗户忘了出去,几乎所有人都忘记了自己的烦恼。
唯独一方通行,把自己的存在本身都忘记了。
只要一想到自己,对他来说就是痛苦吗?
只要已使用能力,就会感到难过吗?
他要找回一方通行的记忆,不就意味着要他亲手回忆起所有的痛苦?
“上条?你脸色很可怕。”
“没事,我没找到通讯簿。”
“嗯,我也没有,书呆子雪男只有书和无数备用眼镜。”
一方通行回应着,可上条当麻的神色却没有任何好转。
“着急也没有用,事情会有好转的,先回去休息一下?”
“是啊,先休息一下吧,没必要那么着急。”
上条当麻心不在焉的重复着他的话,走出奥村兄弟的房间,一方通行瞅了眼他看过的绘本,跟着走了出去。
像是忘了上发条一般,他在自己的桌边耷拉下脑袋,看起来有些无精打采。
“你有很大的烦恼。”
一方通行注视着他,他很确信记忆中的上条当麻从未像现在这般失落低沉,或是说,在为某件事情摇摆不定。
上条当麻摇摇头,“只是需要休息一下,聊会儿天就好了。”
“吶,说起来一方通行不想知道自己的真名吗?不是铃科百合子那种假名,而是真正的名字。”
上条开口询问,一方通行淡漠地眨着眼。
“很重要吗?”
“这个,只是我好奇吧。”
“回想不起来,而且记忆中,已经没有人会呼喊我曾经的名字了。”
“那一定是很痛苦的回忆吧……”
“或许吧,不过,上条愿意给我取个新的名字的话,我会很开心。”
“……由我来给你取名吗?”上条当麻终于抬起头来,而一方通行耐心的点点头。
“不愿意?”
“真让人苦恼啊,名字一般都是由父母赐予的吧?”上条当麻苦笑着,却认真地思考起来。
“百合子,yuriko……那,你看yuri怎么样?”
“好啊,汉字要怎么写?”
“有利?好像太简单粗俗了,那么尤里?”
“感觉不错。”
“真的吗?”
“你可以现在就这么叫我。”
“……总觉还是好奇怪,还是继续叫你一方通行吧。”
“嗯,按照你喜欢的叫法就好。”
上条当麻带着一丝愧疚,看着眼前的一方通行欲言又止。
他再傻也知道,现在的一方通行是在安慰自己,陪着自己说话。
他无法在欺骗自己了,即使眼前的看起来多么幸福快乐,他都更加希望原来的一方通行能够回来。
遇到困难的人就伸出援手,为了自己所坚信的正确而勇往直前。
但是,为了自己所坚信的正确,为了内心涌现的感情而让他人踏入痛苦,这样的做法又是否是伪善?
被迫忘却是一件残忍的事情,那么让人重新回想起痛苦之事呢?
要让一方通行恢复记忆,回想起他和最后之作之间的牵绊,他也不得不选择让这个天真无暇、如婴儿一般单纯的,已经忘记自己的一方通行消失。
“吶,一方通行,你之前说过,不用急着找回你的记忆也没有关系吧?”
上条当麻顿了顿,继续问,“你……还希望找回自己的记忆吗?”
如果一方通行对他说,不想再回忆了,就放弃寻找她的记忆吧。
即使一方通行变得不像一方通行,即使他忘记了过往,忘记了很多很多重要的重要的事情,可他能因此得到幸福,重新开始不是吗?
他不该因为自私的理由夺走一方通行的幸福的。
选择权,应当在一方通行的手上。
“你已经找到让我恢复线索了了对吧。”一方通行不紧不慢地说,“我看过绘本里的内容了,那个恶魔,就是兔麻吕。”
上条当麻:“……”
“忘记自己,是因为我一直厌恶着自己,‘一方通行’这个存在,就是我痛苦最大的源头,对吗?”
“……”
“你想怎么做?”
一方通行像是事不关己一般陈述着,而上条却因此要紧牙关。
“对不起,身为你的恋人,我不知道这件事情,我或许……不曾了解你。你如果不愿意找回记忆,我不会勉强,可我是希望原来的你能够回来的,即使让你觉得痛苦,我也希望你能够回忆一切。”
上条当麻轻轻抽动鼻子,恶魔正在吼叫,人们正在号哭,宿舍外的阴霾愈来愈重。
可他却反常的,像是没有听到一般。
他坐在一方通行的对面低着头,像是正在向神父忏悔的羔羊。
“我认为你应该想起自己,所以想让你回想起一切痛苦的事情。这很自私吧?很傲慢吧?”
一方通行没有立刻回答,有那么一瞬间,他多想凑上前去安慰上条当麻,但是,他觉得真正的一方通行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对于一方通行来说,眼前的人才是一直支撑他走下的去的支柱。
他憧憬着上条当麻,无比喜爱着上条当麻——甚至到了能为他去死的程度。
这一点,就算失忆了也不会改变。
“怎么会呢?记忆是必须被找回的吧?”一方通行抬起头看着他,“你只要遵从自己的本心就好,不管是哪个我,都会一直支持你。”
“就算你会被痛苦吞没吗?”
“真正的一方通行会害怕痛苦吗?”
一方通行摇着头,朝着他露出温柔的微笑。
“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陪伴我就足够了,你给我的幸福,已经足够抵消一切痛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