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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不提,却不代表萧琛也不提。她特意让人把沙菱的兄嫂带到她面前,问道:“那这两个,你也认识吧?”
沙菱凉凉地瞟了一眼,嗤笑道:“谁知道宁王世子从哪里找来这么两个泥腿子,我又怎么会认识?”
萧琛笑了,笑着看着那一男一女骤然失色,拉着沙菱焦急嘚说:“妹妹,妹妹,你可不能翻脸不认人呐!世子说了,只要我们是皇亲国戚,放贷的事便可从轻发落。妹妹,你要是不认我们,那你的侄子和侄女们,可就都要被流放了呀!”
沙菱冷漠地看着二人,只是道:“莫要胡乱攀亲,我自幼无父无母,是个孤儿,宗人府的卷宗里记载的一清二楚,又哪里来的兄嫂?”
那一男一女又急又气,却又摄于她的气势,不敢过于逼迫。
萧琛却是笑了起来:“孤可没有说过,这两人是你的兄嫂啊。他们也只是喊你妹妹而已,为什么不能是姐姐和姐夫呢?你还说不认识他们?”
沙菱面色微变,却还是矢口否认:“我没有兄嫂,更不会有什么姐姐和姐夫。世子莫要断章取义,污我清名。”
“哦?看来,是你们在说谎了?”萧琛的目光转向那一对男女,笑意逐渐收敛,眸光森冷如冰。就仿佛,只要确定了他们不是皇亲国戚,就会立时押着他们午门问斩一般。
两人吓得一个哆嗦,那女子终于撑不住了,一边磕头一边说:“我们还有亲戚,还有亲戚!”
“哦?说来听听。”萧琛神色稍缓。
那女子不顾男子的阻拦,大声道:“我们的女儿,嫁给了当朝荣国公,是荣国公夫人!”
萧琛确认道:“此言可属实?”
那女子道:“草民句句是真。”
那男子瘫倒在地,一个劲儿地说:“完了,完了,全玩了。”
萧琛扫了他一眼,对差邑道:“去,把荣国公夫妇都一并宣来吧。对了,把他们夫妻的一双子女也都宣上堂来,也好彼此辨认一二。”
沙菱始终一言不发。那对夫妻倒是争执了几句,但最终还是那妇人一句:“说了还有一线生机,不说咱们全家玩完儿!”彻底占据了上风。
虽然早在一句“皇亲国戚可从轻发落”便唬住了这两人时,萧琛便已见识过了两人的无知,可听了这妇人之言,萧琛再一次为他们的无知无畏而叹为观止。
因着他们的子女都在宗人府暂且关押,最先被带上来的就是他们。看他们的年纪,一个堪堪十五,一个不过十二,显然都不到婚配的年龄。
也就是说,如今做了荣国公夫人的沙珂,正是这夫妻二人的长女。
呵呵哒,《大晋律法》里可是有明文规定的,长嗣继承家业,不得外嫁,违者父母徙没家业、三千里,娶者杖八十,令遣归。
也就说,身为长女,沙珂是不能外嫁的。要不然,她的父母要没收全部财产,流放三千里,娶她的荣国公要杖责八十棍,还要判两人的婚姻关系不成立,要把沙珂送回母家去。
也就是说,这一条罪责判的,可是比二人放贷更重。
萧琛没有再搭理他们一家子,而是重新盯上了沙菱,循循善诱道:“堂嫂就真的不想再说点儿什么?须知,这主犯与从犯,区别还是很大的。”
但沙菱自有过一次口误之后,对她就十分警惕,闻言冷然道:“我从未触犯大晋律历,无论主犯还是从犯,与我何干?”
“堂嫂真乃心智坚毅之人!”萧琛不知是褒还是贬地赞了一句,忽然转头问萧楠,“就是不知,成国公是否也如令堂一般?”
突然被点到名,萧楠心头一跳,便听沙菱道:“我儿是来旁听的,不是世子的嫌犯,世子莫要本末倒置了才是。”
“说的也是。”萧琛深以为然嘚点了点头,对左右差邑道,“现在,孤怀疑成国公府护卫所犯之事,成国公有知情不报之责,将她押上堂来。”
“是。”左右应和一声,走到萧楠身旁,礼貌嘚说,“成国公,请上堂。”
先前作为旁听时,萧楠是沙菱的儿子,自然要跪在母亲后方。可是如今,她同样成了嫌犯,那就是成国公了,位高于沙菱这位故成国公夫人,自然要跪到她前面去。
萧楠也不反抗,乖乖嘚顺着差邑的指示往前挪了挪。
反倒是沙菱讥讽道:“宁王世子果然好大威风,空口白牙,说谁有罪,便能问责于谁!”
萧琛抿唇一笑,看起来无害极了,说出的话却能令人吐血三升:“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沙菱被她噎得一口气不上不下,只得“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见已经激怒了她,萧琛微微一笑,转而去问萧楠:“成国公可有什么好辩驳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