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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请了这个富豪的女儿喝了咖啡,吃了茶点。穷苦人家的孩子,只能靠这个找回一点点自尊了么。
“你想什么时候把孩子接走?”我问她。
“尽快吧,”她笑着说。
然后我们分别。
我走回家的路上正如行尸走肉。
这算什么家庭?
一个自恋又控制狂的母亲,一个被母亲当成狗的父亲,哪怕身边常年跟着一万个会英语的家教又能怎样?
可是我有什么办法?
我有什么颜面再面对珍珠?
“妈妈,我不走。你别哭。”
我一边走,一边掉眼泪。
“妈妈,我爱你。”
她的声音娇娇软软,仿佛就在耳畔。我疾步回家,推开房门,家里没有珍珠。
家里没有珍珠,只有邢大爷一个人。
没有珍珠,没有奶粉罐,没有儿童餐椅,没有宝宝车,没有小被子,没有我摆在桌子上的珍珠的照片。没有桃粉色上面有小白花的爬爬垫。
就像从来都没有过珍珠一样。
我四处张望,难道是一场梦吗?难道这个孩子,只是邢安安拖给我的一场梦?
不是一场梦。
我慢慢跪下来,沙发下面还有珍珠的洋娃娃的一只小鞋子。
我把这只小鞋子紧紧贴在脸上。
哭不出来,眼泪在路上流干了,看到家里再也没有珍珠的样子,我的眼泪再也不会有了。
“对不起......”邢大爷费力地在我身边蹲下来。“他们人太多了。”
“没事,”我说,“这不是没办法的事吗?”
珍珠哭了吗?她现在在做什么?我不想知道,我就算知道了,又有什么用?
我在床上躺了三天,发了一场高烧。儿科大夫诊断不出我有什么毛病,嗓子没有发炎,哪里都看不出异常。我只是高烧了三天,然后起来喝了一碗粥。
然后,就这样生活着。
很奇怪的是,邢大爷没有走。
“我的房子不是出租着呢吗。”他说。
我也不希望他走。可是我知道这不是真正的理由。
“我不会自杀的,”我说,“自杀之后好不容易拖个梦,话都只能说一句。”
“我知道你不会自杀的。”邢大爷说得底气不足。
我自杀干嘛?我现在才33岁,我还有一大把人生呢。我还可以淫乱无度,我还可以嫁人生子。我可以真真正正地当一回妈妈,怀孕,分娩,哺乳。
“还有男人能介绍给我吗?”我问娟儿爷。
“你怎么不跟我说?!”她尖叫。
“这是什么高兴的事吗,我干嘛要到处说?”
她用难以入耳的难听的脏话啊把王晓痛骂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