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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月柔抱着她,抵抗着她的挣扎,她安抚着,“孩子你先不要着急,有时候没有消息也是好消息。我们要给点信心三子,会有好消息传回来的,咱们好好的休养好身体,身体好了,我们一起去找他,一起去找他。”
靳蕾最后渐渐地脱了力,躺在席月柔的怀里连呼吸都开始变得拮据。
席月柔不再耽搁什么,按响了传唤铃。
靳蕾愣愣地看着天花板,眼角处的泪水侵湿了她的发梢。
……
迷迷糊糊中,早已不知今夕是何夕,靳蕾想要醒来,却是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睁不开眼睛。
她很急促地呼吸着,犹如搁浅的鱼儿呼吸不到任何氧气。
在一片血光惊梦中,她大汗淋漓地醒了过来。
靳蕾心神不宁地试着从床上坐起来,连续几天的高烧昏迷,她早已被烧的精疲力竭,连简单的起身动作都做不了。
“醒了吗?”席月柔本是坐在沙发上昏昏欲睡,听见响声的时候,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她急忙小跑到病床边,疼惜般地轻轻抚了抚孩子那苍白到毫无血色的面容。
靳蕾的嘴巴很干,干到已经裂开了一道道裂口,她愣愣地望着靠过来的席月柔,眼瞳里好像早已失了色彩,黑白一片。
席月柔握了握她微凉的手,“孩子,饿了吗?”
靳蕾没有回复,眼神空空洞洞地看着她。
席月柔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她试着用了一点力量去握着她的手,“孩子,能听到我在说话吗?”
靳蕾双目一瞬不瞬的望着她,好像听懂了她在说话,好像又听不懂,就这么睁着两颗与世无争的眼珠子懵懂地巡视着整个世界。
席月柔咬了咬唇,加重了些许语气,“孩子,你跟我说说话好不好?我们就说一句话好不好?”
靳蕾眨了眨眼,眼角滚下了一颗很烫很烫的东西,烫的她不由自主的痉挛了一下。
席月柔擦了擦她眼角的泪痕,“不哭不哭,咱们不哭。”
“叩叩叩。”房门轻响。
席月柔抹了抹眼泪,回头看向推门而进的身影。
凌一翰站在门口处,第一眼便看见了清醒过来的靳蕾,他却在这个时候望而却步了,甚至有了一种想要临阵脱逃的感觉。
席月柔起身替她掖了掖被子,“我去给你带一点小米粥过来。”
靳蕾依旧没有反应,像一具行尸走肉那般少了灵魂。
席月柔关上门,无助地摇了摇头,“醒过来了,可是不说话。”
凌一翰欲言又止,他并没有任何好消息带过来,甚至他都有些害怕进这间病房,他怕靳蕾满怀期待地等着他的好消息。
席月柔紧紧地攥着手里的纸巾,问道,“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凌一翰摇了摇头,“没有消息。”
“一点消息都没有?”席月柔不确定地再次问着,“哪怕是一点消息也好,可是完全没有消息。”
她跌坐在椅子上,“三子这孩子那么厉害,为什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
“这也正是我最担心的时候,之前也不是没有出现过这种意外,可是最多三天,他一定会想方设法把消息传回国内,可是现如今,犹如石沉大海,没有一点消息传回来,甚至都没有人知道他是生是死。”
“是生是死?”席月柔不由得加重这四个字,“不可能的,不会是这种情况。”
“R国昨晚上又暴动了,这一次的规模比前一次更加严重,几乎全民恐慌中,敌军一方见人就杀,目前就R国死伤人数已达万人。”
“见人就杀?”席月柔不敢想象那战场的可怕性,尸横遍野,满目疮痍。
“我们不敢贸贸然地进入战乱区,一则敌军人数过多,二则携武器入境容易引起国际事端,我们必须在暗中进行,所以进展可能会慢一点。”
“那三子怎么办?如果他受伤很严重怎么办?都几天了,再这样拖下去,该如何是好?”席月柔六神无主地站起身,“我现在都不敢去面对小蕾,我怕她用那种期盼的眼神等待我的答案,而我却只能给她一个不是答案的答案,那种失望,我怕她会再一次的熬不住崩溃了。”
凌一翰沉默,他何尝又不是带着这样的害怕徘徊在门口位置。
凌老夫人亲自拿着熬好的小米粥进了病房。
推开门,她看见了病床上睁着两只眼却是毫无神色的身影时,三步并作两步跨了过去。
“饿不饿?”凌老夫人坐在床边,轻轻地撩起她额前几根散开的头发。
靳蕾依旧一动不动,甚至连半分回应都没有。
凌老夫人痛的一抽一抽,她放缓着语气,“小蕾要不要吃点东西?”
靳蕾没有回复。
凌老夫人将保温盅打开,盛出小半碗小米粥吹了吹热气,舀了一勺递到她嘴边,“吃一点东西好不好?”
靳蕾闭了闭眼,大概是又累了,沉沉的睡了过去。
凌老夫人疼惜的放下自己的手,“奶奶知道你心里苦,可是咱们不能这么折磨自己啊,孩子,你再这样下去,少军还没有回来,你就垮了。”
靳蕾倏地睁开双眼,那一个名字就如同一句咒语,一经说出就能唤回她的所有意识。
凌老夫人急忙闭上嘴,舀了舀米粥。
靳蕾又闭上了双眼。
凌老夫人叹口气。
房间又一次安静了下来。
席月柔徘徊在门口处,见着出来的身影,大步上前,“还是没有吃东西?”
凌老夫人微微摇了摇头,“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
……
刚刚凌老夫人说什么,凌少军没回来之前,她不能跨掉。
席月柔也说得对,她不能沉浸在悲伤中,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