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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这般神色自是落在了诚郡王与申郡王眼中,两位郡王手持杯盏,看着这一幕俱是十分诧异,诚郡王唇角噙着几分笑,对申郡王言道:“秦侯爷铁骨铮铮,不想如今倒变得柔情似水了。”
申郡王则是皱了皱眉,低声道:“秦侯爷这次回京,皇上可是对他抱有极大的希望去收复北境,可我看侯爷如今分明是被美色所迷,这般下去,还怎么和鞑靼人打仗?”
听申郡王这样说来,诚郡王又一次向着秦时中夫妇看去,眼见男的相貌堂堂,英气神武,而在他身边的女子则是肤色水嫩,温婉娇柔,比起宫中女子的贵气,倒多了几分天然的纯朴,看起来别有一番动人之处。
“这般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儿,倒也怨不得秦侯爷,这就叫……英雄难过美人关了。”诚郡王亦是低着嗓子,一笑道。
申郡王只摇了摇头,只不说话了。
宫娥们鱼贯而入,用金樽玉盘为诸人送来了酒水佳肴,沈云薇见那些宫娥都是二八年华,十分美丽,心里却不由自主的想起先前在秀水村的时候,她和村人都以为秦时中家贫娶不上媳妇,可谁知人家身边竟有如此多的美女,就连宫女和侍女,都是如此的容貌。
“在想什么?”秦时中见妻子不说话,遂是低声问了一句。
沈云薇回过神来,看着丈夫便是微微笑了,刚要将自己想起来的事告诉他,就见一个宫娥跪下身子为他们倒着酒水,那宫娥许是新入宫,一双手一直在颤抖着,竟是不小心打翻了酒水,尽数落在了沈云薇的宫装上。
“夫人恕罪,夫人恕罪,是奴婢不小心,夫人饶命!”那宫娥吓破了胆,一张脸煞白,慌忙要用手为沈云薇擦拭,可不等她靠近沈云薇的身子,秦时中已是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男人眼底冒着森寒之气,只吓得她瑟瑟发抖,再不敢吭声。
“夫君,她也是无意,你别怪她。”见那个宫女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小个两岁,整个人吓得魂不守舍的样子,沈云薇心里有些不忍,只轻声劝着丈夫。
秦时中闻言,终是松开了宫娥的手腕,昭阳殿的管事姑姑亦是上前,先是让人将那宫娥带了下去,自己则是向着秦时中夫妇行了一礼,恭声道:“侯爷,皇上和皇后再过不久就要到昭阳殿了,夫人的宫装如此,恐怕会在御前失仪,不妨让奴婢带着夫人去偏殿换身衣裳,侯爷意下如何?”
秦时中看了方姑姑一眼,心知她是这昭阳殿是管事,为人也最是牢靠,遂是微微点了点,他向着沈云薇看去,只道:“别怕,跟姑姑去换身衣裳。”
沈云薇见自己的衣裳上水渍斑斑,皱在了一处,的确是不成样子的,她点了点头,和丈夫道:“我很快就回来。”
“嗯,去吧。”秦时中微微颔首,目光专注而温和。
方姑姑十分恭谨,向着沈云薇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领着沈云薇离开了正殿。
“方姑姑是宫里的老姑姑了,侯爷不必担心。”见秦时中目送着妻子离开,诚郡王哈哈一笑,举起酒杯向着秦时中敬去。
秦时中亦是笑了笑,举起酒杯与诚郡王示意后,一饮而尽。
“夫人请与奴婢来。”方姑姑领着沈云薇穿过游廊,一路左转右转,沈云薇对宫里的路一窍不通,只得牢牢跟着她,她只觉走了许久的路,却还不见方姑姑口中的偏殿,便是忍不住轻声问道:“姑姑,还不曾到吗?”
“夫人莫急,很快就到了。”方姑姑温声开口,终是带着沈云薇来到一处十分隐秘的楼阁前,方姑姑看着那楼阁,略微有些踌躇,却还是停下了脚步,与沈云薇行了一礼,恭声道:“夫人进去便是了。”
沈云薇看着那楼阁,心里只觉有些疑惑,可看着方姑姑对自己这般恭顺有礼的样子,却还是点了点头,拾起裙角,向着楼阁走去。
方姑姑却不曾跟上,她看着女子的背影,心里只觉有些七上八下的,只在楼外守着。
楼阁内静悄悄的,沈云薇推开门,就见里面空无一人,她有些愕然,只轻声唤了句:“有人吗?”
并无人作答。
沈云薇的心跳渐渐快了起来,也顾不得身上的衣裳,只想快些回去找到丈夫,岂料她刚转身欲走,就听身后传来一道女声:“你便是沈云薇?”
沈云薇一怔,回眸看去,就见一道丽影从帷幔后袅袅娜娜,缓缓走了出来。
沈云薇不知她是谁,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一道丽影穿过帷幔,刚看见她的容貌,沈云薇便是怔在了那里,她这一生,还从不曾见过这般貌美的摄人心魄的女子。
她的体态婀娜,冷艳绝美的眉目间透着几分漫不经心,似是这世间所有的事均不足以让她放在心上,她的神态傲慢,却让人甘心将一切都捧在她面前,只为博她一笑。
她的眼睛,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哪怕她无意间看你一眼,都会让你终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