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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回来了，夫人回来了！”
裴氏与女儿说了一下午话，眼看着快到净街的时分了，只能恋恋不舍地退出东宫，回家了。
见裴氏去了一趟东宫却是大包小包地拎着回来了，程咬金一阵纳闷，“怎地你去看娃子，还带东西回来了？”
裴氏笑着道：“郎君，好事，大好事！”
说着凑近嘀咕了一番，程咬金面露喜色，“真得？”
“真得，真得！”
裴氏连连点头，眉间都洋溢着一股喜悦，“哎呀，郎君，你是没看见，殿下对小娘可真好啊！这些东西小娘都还没想到呢，他倒先想到了。这些都是他准备得，你说对小娘好不？”
程咬金呆愣片刻，随即大笑了起来，显然心情好得不行了。
昂起下巴，鼻孔朝着天，道：“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种！我程咬金的女儿那就是最好得，哪个当丈夫地不疼着？”
裴氏一阵鄙夷。
明明前阵子知道了自己女儿未与殿下行敦伦大礼急得要命，碍于父亲的身份又不好多问，总拐着弯儿地暗示自己，找机会入宫，去劝劝孩子。
还说过气话，觉得殿下不喜欢自己孩子，才冷落她呢！
这会儿总算是定心了，又开始得瑟了。
“难怪娘娘让你入宫陪伴，原是这事。”
程咬金摇着头，苦笑道：“别人现在都叫我程国丈，儿子娶公子，女儿嫁太子，看着威风八面地，殊不知老夫现在一点风吹草动都感到惊心，就怕小娘在宫里被人害了。那些世家女哪个是省油的灯？现在可好了，若是能头胎得个儿子，在宫中的地位就会稳固下来，我这个当阿爷地也好少操心些。”
“会得，会得……”
裴氏笑着道：“我今个儿盯着她，吃了一勺子鹿胎膏，还当着太子的面吩咐锦姑要叮嘱孩子天天吃一口。太子对小娘这么上心，保准以后都管着她得。等生下孩子了，就不着急了。”
事实证明，像鹿胎膏这种东西不是每个人都能吃得，身体倍儿棒的杨大姑娘在便宜娘的逼迫下，含着泪吃了一口用黄酒蒸过的鹿胎膏后，当天晚上就流鼻血了，浑身燥热地不行，脸绯红，还冒着汗，惊地东宫一群伺候的人魂飞魄散。
负责帮杨晓然蒸煮鹿胎膏的王司珍腿都吓软了，匍匐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一不小心就瞄到太子爷那阴沉沉的脸色，更是吓得胆战心惊，恨不能一头撞死在柱子上，太子这脸色太可怕了。
杨晓然靠在李承乾身上，头还上仰着，鼻孔里塞着布条，冲李承乾道：“这不关王司珍的事儿。是娘非要我吃，我不忍辜负她一片心意，只得吃了……”
顿了下又道：“我懂歧黄之术得，我这是补过头了，吃些下火的东西就没事了。王司珍，你去弄些清火的汤水来，吃了就没事了。”
“谢太子妃求情，谢太子妃求情。”
王司珍擦着头上的冷汗，见太子点了头，立刻如蒙大赦的退了出去。
一直出了显德殿，双腿还软着，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全身无力地靠在显德殿外走廊的柱子上，没多久，见张铎也是一头冷汗地跑了出来，二人对视一眼，不由苦笑。
果是头发丝儿少了一根都不行啊！
这都流血了，那还了得？若没太子妃求情，殿下会不会宰了他们？
“哎哟，这国夫人可把杂家害惨了，刚刚殿下那神情太吓人了……”
张铎拍着自己的胸口，感觉自己的小心脏刚刚在殿下的逼视下差点裂了，现在颇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奴婢也被吓坏了，殿下性子虽冷清，可却从未这样过……”
王司珍大口喘着气，“还好有太子妃求情，不然我今日可难过了……”
二人对视一眼，脑海里不约而同地冒出了几字，万幸啊！
劫后余生的感觉顿生。
更是暗暗在心里发誓，以后一定要抱紧太子妃大腿，殿下虽厉害，可却听太子妃得……
“你别吓唬下人……”
杨晓然看着李承乾阴沉沉的脸，抿嘴一笑，“不就流个鼻血么？是吃坏东西了，过会儿就好了。”
回答她的是李承乾用力的拥抱，他摇着头，呢喃道：“我看你不舒服，这心里就难受，像刀割一样。”
“我这不没事么？”
杨晓然伸出手，环住他的脖子，笑嘻嘻地道：“你看，我好着呢！看，我这脸都红润润地，这可是大补啊！”
看着她耍宝的模样，李承乾心里一软，忍不住轻笑了起来，凑近她耳朵边道：“这鹿身上的东西都是大补，娘子都流鼻血了，要不要为夫帮你泄火下？”
“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