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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里,明玥脱去了裤子。
造型奇特的产床,穿着白大褂走来走去的医生和护士,还有刺鼻的消毒水味道,都让她有微微的眩晕感。
她闭上眼睛,想让自己安静下来。
她承认自己过于激动,这样的决定应该好好商量然后细细安排才能成行。
可是她一分钟都不想等,如果记不起来还好,现在记起来了,所有人对她的鄙视伤害误解都了压在她头上的大山,她窒息她愤怒。
最让她伤心的是沈良夜,他可以不爱她,但不能侮辱她。
人都是自私的,她明玥也不是什么圣母,她想要证明给沈良夜这些人看,他们都错了。
他们的谩骂他们的指责都错了。
“准备好了吗?”温柔的护士在她耳边问。
明玥深吸了一口气,张开眼睛嗯了一声。
门外,魏诚然揪住沈良夜的衣领,“沈良夜,你搞什么鬼,你的腿?”
沈良夜摔开他的手冷声警告,“我的腿好了,难道你还希望我一辈子最轮椅不成?”
魏诚然明显的感觉到了他的暴躁,不仅皱起了眉头。
可下一瞬目光又落在他的腿上,竟然……好了。
李欣还在睡觉就被沈良夜给叫来,开始她以为是儿子出了什么问题,到了医院却发现儿子已经能走了,还没等高兴又看到了明玥走进了手术室,这让她又疑惑又暴躁。
“良夜,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沈良夜扶着她坐下,“爸,妈,对不起,深夜把你们给叫来。”
明正杰也站在旁边,他虽然惊讶沈良夜的腿,可更多的是担心自己的女儿,“良夜,明玥到底怎么了?”
沈良夜把这些人都看了一遍,才沉声说:“她要做亲子鉴定。”
“你说什么?玥玥怀孕了?”
明正杰正被这个消息轰炸着,魏诚然已经扑上来再次抓住了沈良夜的衣领。
“沈良夜,你搞什么鬼?这样侮辱明玥你还是人吗?”
沈良夜的凤眸斜斜睨着,满满的都是轻视和讽刺,“你心疼了?既然心疼你就承认孩子是你的,明玥也不用被穿刺一针。”
魏诚然眼睛里的怒火都要燃爆了,“不是我的为什么要承认,沈良夜,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还没等沈良夜回答,明正杰明白过来,他上前拉住了沈良夜的一只胳膊,“良夜,你怀疑玥玥的孩子不是你的?”
“明叔叔”沈良夜不愿意承认明玥,到现在还称呼明正杰明叔叔。
“我不是怀疑,马上,我就会拿出最有力的证据。”
“怎么会这样?”明正杰一脸的茫然。
魏诚然抡起拳头就冲着沈良夜的脸砸下去,“你这个疯子,就算不喜欢明玥也不用这么糟践她。”
沈良夜偏头躲过了他的拳头,很是不屑的说:“那也轮不到你这个奸夫替她出头。”
李欣在知道明玥怀孕后就怀疑这孩子,特别听说是跟魏诚然出差动了胎气,她就龌龊的想可能是俩个人在酒店里鬼混搞的。
儿子出了车祸差点没命,哪里可能怀上孩子,这个明玥真太不是东西了。
她一直不喜欢明玥,更不赞同这门婚事,可丈夫和明正杰一力促成。
这口气就一直梗嗓子里,今天正是发泄的好机会。
不顾丈夫的轻声规劝,她一把就拉开了明正杰。
“明正杰,我当初可是看在你苦苦哀求的份上才让这个丧门星进了我们家门,可是你看看她都干了些什么事儿?这才结婚一个月,她就有了孩子,我们家良夜了一直在治疗呢,这腿刚好。”
明正杰家里有个母老虎,他一直惧怕跟女人胡搅蛮缠,此时只好小声说:“良夜腿不好,也不耽误别的功能呀,你们又怎么能认准孩子就不是沈家的呢?”
沈良夜微微一笑,抚了抚有些皱的衣襟,“她并不是处女,可在她怀孕之前,我和她并没有圆房。”
这样呀……
明正杰睁大了眼睛,而别人的视线都落在了魏诚然的身上。
都知道,明玥和他关系最近,上班下班几乎都有时间在一起。
魏诚然的眉头打起了褶子,手更是紧紧握起来,“荒唐。”
沈良夜撇着嘴角,给了他一个冷漠不屑的笑。
明正杰脸色苍白,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颓然的摆摆手,“别说了,看鉴定结果吧。”
沈文坤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没怎么说话,此时他也坐在了明正杰身边,轻声说:“我以前看玥玥这孩子挺好的,怎么会这样呢?”
魏诚然却还是不甘心,他的后槽牙咬的咯咯响,瞪着眼睛对沈良夜说:“你会后悔的。”
沈良夜不屑的转过身,后悔?自然是有人要后悔的,但绝对不会是他!
白景誉从安排好人后就躲进了办公室,这是沈家的私事,他一个外人不好搀和。
不过他心里很不安稳,在屋里走了两圈后点了一根烟,对着黑乎乎的玻璃窗喷云吐雾。
他想起以前的明玥,年纪轻轻比一般的女孩子都沉稳,却极其腼腆害羞,每次有什么聚会都穿着大方的小礼服坐在角落里,可眼神必落在沈良夜身上。
她这么喜欢沈良夜,怎么会跟魏诚然纠缠?
他打了个电话去手术室,然后又给沈良夜打了一个。
沈良夜正想抽烟,当听到白景誉说上来抽烟的时候就去了他办公室。
一进门儿,白景誉就把一根香烟抛给他。
沈良夜接了,伸手掏出打火机点燃了。
他一手捏着银色打火机,一手捏着烟慵懒的晃到了白景誉身边,窗户上又多了一个挺拔的身影。
“腿就这么好了?”
白景誉是他的主治医生,自然什么都瞒不过他。
沈良夜一连吐出四五个烟圈儿,“被她忽然发现了,那我就好了吧。”
“你呀!”白景誉的话嘎然而止,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俩个人都静默下来,一口口吐着烟圈儿。
白景誉说:“魏诚然也在下面,我看他有恃无恐。良夜,你能确定吗?”
沈良夜点头,“嗯,我去查过,在车祸的前一天明玥和魏诚然先后到了四季的包房,俩个小时候后才出来。”
“那也不能证明他们做过呀?你要有底,要是出了岔子你怎么下台?而且……我总觉得明玥不是那样的人。”
最后一句话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估计是怕沈良夜不高兴。
沈良夜捏着手里的香烟重重吸了一口,“所以我才在你这里做,反正孩子不是我的,不管是谁的你都要帮我做成魏诚然的。”
白景誉眉骨一跳,漆黑的眸子里满是惊讶,“你……太缺德了吧,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那要不怎么办?你忘了他干的那些破事儿了吗?我和他之间永远没完!”
白景誉眸子一沉,他想起了很多年前的那个大雪天……
他狠狠的扔了手里的烟蒂,粗鲁的用脚一碾,“干!”
这些,明玥当然不知道,她此时正以羞耻的方式打开腿,浑身的肌肉紧绷成石头。
医生柔声对她说:“要放松,放松些,否则针头进不去。”
明玥小口的吸气,她颤声问:“医生,疼不疼?”
“会有一些不舒服,所以要放松。”
说完,明玥就觉得有冰凉的东西进入……
她的肌肉更加紧绷,几乎要绞断医生的器械。
这些冰冷的东西,让她陷入到了难堪的回忆里。
有些充满屈辱感的画面不断的在脑子里转化,让她额头沁出冷汗,身体开始发抖。
新婚夜,开始沈良夜冷着脸不理会她,后来因为她申辩没有开车撞人沈良夜就用非正常的方法侵犯了她。
她永远忘不了那种生不如死的冰冷和疼痛。
虽然前进的很艰难,但是却没有遇到阻碍。沈良夜嘲笑她看着玉洁冰清,其实是个被人玩烂的贱货。
也是那个时候,明玥才知道自己不是第一次,可是她的第一次到底给了谁?
医生脸上出了细汗,她的身体变化让手术变得困难重重。
俩名医生开始商量要给明玥用点吸入性麻醉剂,便让人给准备。
可是刚要把面罩放在明玥鼻子上,忽然听到了她细声的呻吟。
“医生,不好了,病人下身出血了。”
手术室的门打开,一名医生走了出来。
先迎上去的是明正杰,李欣紧随其后。
沈良夜放在裤兜里的手握紧,浑身的血液因为兴奋流的有些快,同时,心头又闷闷的。
他把这一切解释为激动,斜斜看了魏诚然一眼。
魏诚然没理他,举步上前。
医生却误会了,“你是病人的丈夫吗?”
魏诚然不免有些尴尬,“我不是。”
沈良夜冷冷一笑,这才走上前去,“医生,我是,手术做完了吗?请立刻送到鉴定室去,我要最快出结果。”
那医生见惯了病房门口各种怪事,此时却生气了,“没法送。病人的情况很不稳定,现在轻微出血,要是强行进行穿刺取绒毛样本,会引起感染甚至流产。”
也就是说,这个手术没法做。
这些人在这里等了半宿,却等来这么个结果。
李欣自然是不干了,明正杰却松了一口气。
沈良夜皱起眉头,“怎么会这样?是病人自己不配合闹出来的?”
医生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他,“你怎么会这样想?她闹什么,她不要命了吗?女人生孩子是闯一次鬼门关,哪能自己想怎样就怎样?”
沈良夜出身尊贵又是上位者,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呲儿过,他有些愠怒。
还没等发作,白景誉过来了。
他把人给拉到了一边,把刚才医生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还是等些日子吧,明玥的身体不好你是知道的。”
沈良夜眉头紧紧蹙起,这里是白景誉的医院,对于医护人员他是相信的,他不信的是明玥。
也许她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所以才敢跟他叫嚣来医院做鉴定。
明正杰总是夸他的女儿主意正有魄力,看来果然不假。
沈良夜兴致缺缺,淡声道:“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