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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书墨不轻不重回握住柳漾的手,继续开始讲刚才被打断的话:“我们初到平京之日,泽芝就染上了‘月寒’此症。此症少见,初染像极风寒,可是却要比风寒可怕上数倍不止。”
“‘月寒’?”季执云从小到大,还从未听过有“月寒”这种病症,可是子书墨没必要再随便编出一个病症来骗他。加上子书墨自己也说了,这种病症很少见,他不是什么大夫,没听说过这种病也实属正常。
“这个等会我再同你说。”子书墨看了眼完全闭上眼睛的柳漾,用手背在他额头上摸了一模,作势要架起柳漾:“先把他扶到房间去,他现在这样是因为‘寒症’发作,会异常难受。”
闻言,季执云也不再废话,和子书墨一起架着柳漾就要往他的卧房走去。
季鸿毅紧跟在三人后面,模样看着是焦急万分。
赵漂也快步跟上,悄然拉住季鸿毅的衣角低声问道:“柳漾是他们两个的挚友,你怎么显得比他们还要着急?”
他和柳漾在几天掐还完全素不相识,因此要说关系,其实也只是朋友的朋友而已,两人还算不上是朋友。只不过既然是季执云的朋友出了事,于情于理,他都不应该袖手旁观。
季鸿毅与柳漾的关系,跟他与柳漾的关系似乎也差不太多,中间都是靠着季执云才链接起来的。眼下季鸿毅一个“外人”,却要显得比季执云和子书墨还要着急,这不是很奇怪的一件事吗?
“你懂什么。”季鸿毅飞快从赵漂手里抢回了自己的衣角,接连几步又立马跟上前面的三人,完全是不想回答赵漂的问题。
柳漾怎么说也是他曾经当过亲弟弟一样照顾的人,现如今他们虽然生疏了,可是心里的那份感情还是依旧存在。季执云和子书墨,前者能按得住情绪,后者又是提前就知道了柳漾的病症。也只有他,既是刚刚得知柳漾病症的,又不怎么能够收敛情绪,自然而然要显得最为着急。
赵漂的脚步忽然就顿在原地,如果他没有出现幻觉的话,季鸿毅刚才是在嫌他碍事?动作利落抽走衣角,又只丢给他一句废话就急急忙忙赶着去看柳漾,所以他这铁定是被嫌弃了吧。
“哈……”赵漂似是自嘲般低笑一声,抚了把脸也跟着一起进了柳漾的卧房。
季执云和子书墨合力将柳漾平放在床榻之上,又用两层被子牢牢盖在柳漾的身上,柳漾的神情这才显得不那么痛苦。
子书墨看着屋子里其他几人,嘴角微不可查抽了抽,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只是用小炉热了壶青茶,给屋里的所有人都倒了一杯。
因为刚热好的茶还有些烫手,几个人都是选择先在旁边放一放再喝。只有子书墨,就是要双手紧紧捧着茶杯,就算杯壁烫手,也是强忍着没有松开。
季执云看着子书墨的动作不解道:“你这是做什么,感觉不到烫吗?快点把茶杯放下。”说罢,就想去夺子书墨手里的茶杯。
可是子书墨却灵巧闪过季执云的手,只小心翼翼注意着茶有没有从茶杯中撒出来:“泽芝身子冷,我就先把自己的手捂热了,再给他暖暖。”
“你……”季执云突然就说不出话来,子书墨肯为了替柳漾暖身子,不惜烫着自己的手,看来两个人的关系真的很不一般。不,应该说是子书墨对柳漾的感情很不一般。
另一边季鸿毅的心里突然就很不是滋味,但他自己也想不出个原因来,最终只能同季执云一样缄默不言。
大抵是元先生给的药丸中带有安神效果,每当柳漾寒症发作的时候,总是过不了多久就会睡去。但即使是睡着了,他的眉头依旧会因为痛苦而狠狠皱起。
子书墨暂且放下茶杯,将自己的的手放进被窝里,摸索到了柳漾寒冰一般的手,而后紧紧握住。
睡梦中的柳漾,眉头似乎轻轻跳了一下。
季执云看着这一副充斥着和谐气息的场面,虽然很不忍心毁坏气氛,无奈他该问的事情,还是需要问个清楚的:“子书兄,现在你能仔细跟我讲一讲泽芝的病症,还有隐瞒我的原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