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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清没想过会看到这些。
一开始她相信,她与茶唯有共同一口元气在,心灵是可以相通的,在雨崩她便感受过。
可,如今她情愿什么也没看见。
好一会,寺清都晃神,好在茶唯也不闹腾了,缩在角落睡着了,脸上有泪痕。两手攥紧着寺清,关指节都有些发白,她低头看了看,掰开后尽量让她平躺着。
林花花进车厢,见寺清下床,问道:“怎么,又撒泼了?”
寺清往后一看,李敖也跟在她后头,回答得有些漫不经心:“做梦了,你去挺久的。”
她踩着小楼梯往上铺一坐,低着头,说:“厕所锁坏了,我半天出不了,亏了李敖帮忙,要不然我得在厕所过夜。”
李敖笑笑:“冯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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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火车,又转了汽车,才到了句容。
林花花看着手机屏幕开口:“闵道长说已经让人过来接咱了!”
李很体贴的去小卖铺买了几罐饮料,一人一瓶递了过去。
车站拐弯,走过一路口,小型的游乐园。
孩童的嬉笑声吵闹。
茶唯站定住脚不走,头抬得老高。林花花强制性的拉着她走,奈何耍性子的人卯足了劲死活赖着就不走。
“她想玩那个,让她玩呗!”李敖双手抱胸,玩味的说道。
林花花依旧不妥协,推着拉着,说:“不能老是惯着,一身毛病。”
过山车缓慢的冲上轨道,瞬间疾奔而下,发出轰隆声响。寺清张开嘴巴,声音似乎被掩盖,旁人没听见她说话般。
李敖有些多管闲事,至少林花花是这样觉得。一路让他跟着,文零不在,茶唯又脑残,一个人对着寺清她总心里不是滋味,只是不想承认。
见他拉着茶唯的手,笑嘻嘻的往游乐园深处走去。
一直没有说话的寺清,像有感而发般:“你可有发觉茶唯…”
话尚未说完,便被林花花抢了嘴打断:“有,越来越脑残。”
“不是,她越发像小孩。”
寺清望向前方,林花花看着她的侧脸,线条非常好看,清冷中又带着柔情。
“你是说茶唯不是脑残,而是智商不断在减龄?”
“我也说不出,弄不清道不明…我觉得…茶唯像被什么困住了!”
李敖买了票,带着茶唯往过山车处去。工作人员帮茶唯绑好安全带,他站在边上等着。
两座的椅子,她一人独占。
过山车半空旋转奔驰,急冲而下。游客尖叫连连,每个人的表情抓拍下来都能笑一年,唯有茶唯,定定的坐着,面无表情,风带飞了她的头发,却带不动她心中任何涟漪。
寺清只看见李敖挺直的腰板,心中思虑万分,总觉得这人身上藏着太多看不见的东西。
半夜火车顶上那长头发的女人,茶唯梦境中被虐待的小女孩。
所有的一切谜团,堵在胸口,闷得让人无法喘息。
李敖嘴角一勾,手背轻捂嘴角嬉笑:只差最后一章元灵,终于,可以收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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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道长的小儿子开车来接,身材高挑偏瘦,皮肤很白。林花花对他没什么印象,一路上,茶唯的脸贴在车窗玻璃上,她拼命的把她往后扯。
李敖坐在副驾驶倒是偶尔会询问一下当地风情变化,说儿时在这长大,路过那条街道也会说变化甚大之类的无聊话。
寺清隔着林花花抓住了茶唯的手,表面如此平静,心中早已兵荒马乱。
晚间招待了一桌子好吃的,闵道长见了寺清一脸讨笑,相当客气。
碗筷放下,寺清也迫不及待。
闵智笙扒开茶唯的眼皮,她转悠着眼珠子,半响后,他摇摇头:“魂识都在,恐怕,是吓出心病来了。”
林花花急忙问道:“心病?有什么办法么?”
道长的小儿子从后头挤到前面来,他高高瘦瘦的身影像风一吹便会倒了般。一双眼眸黑如墨汁,定眼一看。走过去抬起了茶唯的下巴,突然笑着开口:“若是心病,便有药医治。若是背后有歹人作祟,那,还得揪其根断其缘。”
李敖脸色一黑,往后小退了两步。他心中思绪不断,寻思眼前是何等人物。
说是闵智笙的小儿子,骗的了眼前几个小丫头,可骗不了他。
此人身上邪气极重,虽刻意掩盖,却在那保护的铠甲缝露出狐狸尾巴。
站在前头的寺清发觉背后动静,不作声色。
场内或许只有林花花听不出话中有话,刨根究底非要问个所以然:“别拐弯抹角文绉绉,大家都是明白人,敞开天窗说亮话。到底能治还是不能?”
顿时静默无言。
作为长辈,闵智笙赶紧出来打圆场:“天色也不早,你们赶了一天的路也累了,暂先休息明儿大家一起协商出方法来。”
安排好房间,他把寺清带到一边。
先是一番客气话,之后又说门派之间万不得已,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
“师父在世那会,总把静思己过这话挂在嘴上,她老人家也是万般无奈。”
寺清冷漠,眸子黯然,静无语。
闵智笙扶着白须干巴巴一笑:“到底是缘。两辈人的结,今日而解。你随我到祠庙来,守了大半辈子的水灵该物归原主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亮着灯的房间,心想着有林花花照看着,离开一刻钟,应不会有什么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