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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好自己摸索着路上山,到处乌压压,静得出奇,无半声虫鸣鸟叫。
树歪歪的倒着,树叶烧光,剩下那枝桠张开,在黑夜中,像极了杵立的恶魔,伸着尖锐的爪。
到别墅,秦世现扶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气。
听见里头传来打斗声,他心想自己是不是来晚了。迅速的从包里掏出一串串红色的鞭炮,一串一串绕着围墙放好。
林花花是这么说的:“点起鞭炮多少也可以引起些注意,不把奠柏炸死也吓死它!”
他觉得可行,点鞭炮这事还是干的来的。
是挨串点比较好吧?
树妖奠柏不可能那么精,挨个点引起一些注意,扰乱兵心也好。他最多只能算个辅助,别手抖,别压力太大!
不远处围墙上,林花花站在上头,专注的神情。
黄符围绕在她不远处,又飞快的散开,噗的一声燃气了火苗。
他没猜错,这几人都不是平常人。像这样的事,谁他妈一个平常人能做得出来?
院墙外静得出奇,听见自己粗矿的呼吸声,把鞭炮拆开的塑料纸摩擦声,还有走一步停一步的脚步声...
拖着东西在地上沙沙声...
秦世现停下手上拆塑料袋的动作,静下心去听,忽略院墙内打斗的声音,那脚步声,拖拽着显得那么细小。
分辨出声音的方位,秦世现缩着身子,往前面摸去。
他靠在一树杆边上,头往下方一探,上山的小路上有一个人影。
走路歪歪扭扭,似乎很吃力,走一步停一下。秦世现眯着眼睛看,来人手上还抓着一大袋东西,拖着走。
像挑线的傀儡,没有骨架的支撑,一颤一抖...一步,两步...
忽然,院墙内砰的一声,像是砸烂了什么东西。秦世现着急,心挂念着他的鞭炮,虽说他一辅助。
但林花花说了:“前进攻后防守,缺一不可。”
秦世现调头,缩着脖子往墙边跑去。他把其余的鞭炮拧在一块,放在不远处那些一股脑捞过来,把芯拆了,鞭炮扎在一根火线上。
把火线拉的老长,第一是不想惊动山下的人,第二林花花口号还没喊,他也不能擅自行动,怕坏了事。
所有的火线拧紧,往后开始拉,点火,噗的一声,火苗走动起来。
秦世现看了一眼,这才扭头再次跑去树杆边上。
那人站在那块地方没动,就这么杵着。
寒冷的大冬天,刮着冷风,秦世现只觉得背后冒汗,额头豆大的滚珠,风一刮凉飕飕得难受得紧。
谁知,杵着那人,掉了头竟然往回走...
秦世现心里骂了声娘,轻手轻脚也小跑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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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着前院别墅的墙,殃及池鱼被藤条甩得粉碎了大半。
寺清躲避着迎面而来的藤条,她手上的水鞭迅速的缠绕,手腕粗大的藤条瞬间被绞断,落地,再生。
站在院墙上,手指解印,控制着黄符,围绕着奠柏树妖,控制打斗范围。林花花的目的,不要影响到屋内的人就行。
“情况有变...”文零压低了声音,但寺清还是听出对方声线带着颤抖。
“这是...”陈永安跌坐在地上,后退好几步,眼前的让人觉得不可置信。他看向站得笔直的文零,又问:“它这是在干什么?”
地下室的门贴合着地面,打开是条通往下方的楼梯。
眼前的楼梯口,已经被封死...
藤条贴合着楼梯口粗壮如蟒蛇蠕动,之前陈永安到地下室那会,奠柏虽已成长,但也只占了地下室一半。
现在他感觉,地下室像个小盒子,而奠柏的成长似乎要撑破盒子般迫不及待。
“我该要如何找树根,该要如何?”陈永安哆嗦着发紫的嘴唇,声音哀哀弱弱,重复着:“该要如何...奠柏的树杆已成为最坚韧的盔甲,这包炸药,无稽之谈...真是无稽之谈...”
陈永安心如死灰,自嘲地冷笑。
半响后,文零开口,他对陈永安说,也是对寺清与林花花说:“它在进食。”
林花花惊呼道:“什么鬼?”
明显,寺清听完脚下的动作一滞。
“它在进食。”文零重复:“奠柏是一种食取活物的植物,有灵性,善于伪装。捕捉的猎物后它会用树杆遮挡自己,小心翼翼的进食。”
“但是它现在已经强大到一定的程度,不需要伪装,但更不愿意被打断。”文零用脚尖去碰了碰蠕动的藤条,笑着对永安说道:“如何撬开这层鳞甲,那就要看我们的剑,够不够锋利了!”
剑。
陈永安惊坐而起,声音高昂:“你等一会我!”
不会忘记那晚,他父亲陈挺,手持全真利刃,在地上画出一道火圈。
是这个地方,陈永安望着二楼被烧塌的一块地板,那插着一把屹立不倒的剑。
剑柄血红,剑身发着寒光,那点光映射在陈永安的双眸上,他顿时错愕的感觉,此时就是那晚的场景般。
他看见父亲高大的背影,怒吼冲他喊道:“走...永安快走!”
内心如潮涌,他双眸湿润。只觉得此时并不适合他落泪的时候,他深吸一口气,手握住剑柄,从地上拔出。
“将”的一声脆响,像一股力,穿透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