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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连晨就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冲过来一把抱住小阿锦,还一边低低的哭泣,“儿子、儿子,妈妈对不起你。”
小阿锦一懵,正准备推开她,突然听到她的哭声,小拳头轻轻握住,强忍着没推开她,仅是朝穆芣苡投去求救的目光。
自己儿子什么脾性穆芣苡很清楚,与他爹一样,万恶的洁癖,除却她和他爹,一般情况下不会让旁人抱。
更别说这样被人紧紧扣着连出气都难。
然穆芣苡却没在第一时间去解救儿子,而是认真思考。
前世她救治连晨时还没有阿锦,后来阿锦出生,连晨也已恢复正常。她救治连晨花了几年时间,中途尝试过各种法子,所以今生她才未这般贸然的救治,而是要寻到一个好的契机,比如她拿到影后,然后以连晨同行的身份唤醒她部分记忆。
毕竟连晨是早些年的影后,对演绎事业也十分热爱。
没想到小阿锦一现身,连晨不仅能很快控制住情绪,还能开口说话,要知道上次她来看望时,连晨可是一句话都不曾说。
这是一个很大的进步,或许有小阿锦在,救治连晨会更容易。
连晨出事那会儿,楚逸仅有两岁,与如今的小阿锦差不多大,父子两人又有着如出一辙的样貌。
连晨抱着小阿锦一直在哭,一会儿喊“儿子”,一会儿喊“小逸”,一会儿说“对不起”,一会儿又说“妈妈很想你”。
楚逸的神情愈发紧绷。
定定盯着蹲在地上抱住小孩的女人。
这张脸他仅在两岁前看到过,二十五年过去,记忆早已模糊。她一直伤心的在哭,看得人心情烦闷。
穆芣苡知道楚逸心里不好受,除了些安慰的话,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犹豫片刻才对他道:“你若心里实在不好受,可去外面等着。母亲这般是好的征兆,我有法子治好她。”
此时柳竟已将屋中其他人打发走,仅有院长还留下。
院长照看连晨多年,又与连晨差不多大的年纪,很是同情她的遭遇。看到她这般,也几乎猜到她是将孙子错认成了儿子,估计她记忆中的儿子就是这般大小。
死了丈夫,她又神智失常,倘若那时儿子只有这般大,那这个冷厉的年轻人从小到大没有父母的关爱照顾,想来过得也是极苦。
想着,院长便觉得适才让她仅一眼便心生恐惧的人似乎也没那么吓人。
所有人都不开口,静静听着连晨抽泣。
良久,还是楚逸最先开口:“他不是你儿子。”
这句话让连晨的哭泣声停止,抬头迷茫的看着他,而后情绪又再度失控,“不!他就是我儿子!就是我的小逸!”
一激动险些将小阿锦推倒,好在小阿锦身手敏捷,堪堪站住未摔倒,即便如此,穆芣苡看到这一幕,心也提了一下。
刚想伸手去将小阿锦拉回,却见连晨又将他抱住哭起来,“小逸,对不起对不起,妈妈不是故意的,给妈妈看看,有没有摔到哪里?”
小阿锦神色紧绷,面色愈发冷峻。
僵硬着道:“祖母,我无事。”
这一声祖母叫得连晨微愣,而后笑道:“乱喊什么,你祖母在家呢,我是你妈妈。”
“他不是你儿子!”蹙逸又拧眉说了一句。
连晨瞪他,“不!他就是,他就是我儿子!是我和惊鸿的孩子!”
楚逸不再说话,但是个人都看得出他现在的情绪很复杂。冷笑一声:“自欺欺人!”
许是楚逸直白的话戳中连晨某根神经,亦许是楚逸那张脸给她的感觉有些熟悉,连晨虽有激动,情况还算控制得住。
“不!我没有!这就是我的儿子!”
之后就有些与语无伦次,“你休想伤害我儿子!你儿子也休想碰一下属于我儿子的东西!我儿子才不会死,你儿子才该死无葬身之地……”
连晨一直断断续续骂着,穆芣苡和楚逸对视一眼。
皆是聪慧人,很快便大抵猜到她发病的缘故。
楚逸冷冷对柳竟吩咐道:“将这里看守的弟子全都叫来见本座!”
这里看守的弟子不多,也就十多个。
柳竟应声,拿出电话拨打,一分钟不到,十多个楚家弟子便从屋中各个方位跃进来。为方便隐匿,通一色的夜行衣。
齐齐单膝跪下,“属下等见过家主、见过主母、见过少主!”
楚逸凛冽的眸光从他们身上掠过,吓了几人一个哆嗦。
“何人来过?”
众人闻言一怔,还是单膝跪在最前应是领头之人垂下头羞愧道:“属下等失职,不知有人来过,请家主责罚!”
其余弟子亦十分惭愧。
他们自诩修为不低,平日里没少沾沾自喜极具优越感,但家主仅派给他们这样一个任务,他们竟都未做好……
若来人不是仅为吓一吓夫人,而是取夫人性命,他们万死难辞其咎!齐齐应声:“请家主子责罚!”
楚逸淡淡看柳竟一眼,柳竟会意,对众人道:“先退下,待回楚家自去刑堂领罚!”
“是,谢家主!”语毕各自闪身,房间中便瞬间没了他们的身影。
从始至终,留在屋中的院长看着这一幕,震惊得久久回不过神。但她怪不得任何人,早前柳竟打发其他人时也让她出去,是她自己硬要留下来。
她一直知道这个主家不同寻常,没想到这么不同寻常,就刚刚那些眨眼就出现,再眨眼又消失的根本不是普通人!
心中的惊惧又加剧了几分。
尽量降低存在感。
柳竟看向楚逸,“家主,属下这便着人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