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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的人千百态,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与活法,她不可能强求都一样。再加上,贺水云有贺承风呢,贺承风不可能不给她找一个好男人的。
路遥遥就笑了:“男孩女孩子还不知道呢。我跟你哥就想要个女孩子。不过也无所谓啦,是男是女都行,只要健康就好。水云,现在你哥不在家,家里就我们两女的。我也正嫌闷呢,你如果有什么话,也可以跟我说说。”
她朝贺水云眨了眨眼,眼里的笑容十分的灿烂。
贺水云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她的心思,这么容易被猜吗?
她柔嫩的手指轻轻的摸了摸茶杯的杯缘。
这茶杯是嫩绿色的,颜色非常的漂亮,带了一点黄,茶水盛在里面,就像掬了一汪碧水。
路遥遥也不催她。无事不登三宝殿。她想到前一时间,看到贺水云的朋友圈发了一条微信,是晚上的夜景,两道长长的影子,配文是:夜路时,你希望跟谁一起走,然后你的心不孤单呢?
“嫂子,我失恋了。”贺水云一说出口,眼眶立即就红了。
她从小性子文静,因此心思也重。想得总是比旁人多。她不知道该跟谁去说,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路遥遥。
路遥遥抽了一张纸巾,递给贺水云,目光平静又宁和,并没有催她。
她没失恋过,这人生啊,一谈就遇到了贺思源,两人在一起这么久,也有过小别扭,但是从来没有说过,我们分手这样的话。她没经历过失恋,但只要易身处地的一想,如果她跟思源分开,失去思源,会怎么样?一时间,心就酸涩得没法。
她伸出手,轻轻握了下贺水云的手,表示给她力量,表示会静听。
贺水云深呼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
“嫂子,我想你肯定也认识的,他叫曾亚文。我们在清吧认识的。那天,我很烦,我去了那里喝酒,是他送我回来的。他长得没爸爸帅没哥哥帅,甚至扔到人群中,都不是很起眼的那种。他不会油嘴滑舌,他也很安静,甚至可以说是闷葫芦的那一种。可是我却觉得,我跟他很合拍。”
“我很喜欢他,真的。我甚至想,只要他开口,只要他说喜欢我,就算跟爸爸断绝关系,我也要跟他在一起。可是,嫂子,是不是我不够好,是不是我自作多情?我跟他表白,他连一句回应都没有……”
泪水终于决堤了。
二十三岁的小姑娘,一直顺遂,人生被安排得好好的。失个恋,真的就像失去了全世界。
路遥遥给她不停递纸巾,看着她哭,心里也有点酸溜溜的。
她是独生之女,在此之前,她从来没想过,自己还会多一个弟弟,又会多一个妹妹。他们都是可爱的。虽然两个孩子在敌对的家庭下长大,但这两个弟弟妹妹,却毫无芥蒂的接受了她。
一个有血缘关系的弟弟,一个是小姑子。
都是她在乎的人。
路遥遥温声说:“不是你不好。水云,我们人生中总有求而不得的时候。也许亚文跟你一样,也是求而不得。你们两人的家庭条件差得太远了。你爸爸,不同意也在所难免。而他,也许不是不爱你,因为太爱你了,所以,才不敢接受你的喜欢。你还年轻,失去了一个亚文,还会有另一个爱你的人在等着。”
路遥遥不是很会安慰人,她只能这样说。
曾亚文啊。曾亚红的弟弟。路遥遥是见过几次,对这个男生,她印像也挺好的。性格跟亚秋不一样,是有点闷。但是那眼睛却是很纯净很正派的。
若贺水云就真的是来自普通家庭的小白领,跟她的家境差不多,他们两个人在一起,说不定真是美事一桩。
可是通过贺思源嘴里描述的贺承风,以及她自己的几次接触,路遥遥知道,贺承风就是那绕不开的一座大山。
现在是水云有心攀越大山,可是另一人已经选择了放手。水云一个人攀越过去,又有何用呢。
贺水云慢慢的停止了哭泣,只是眼睛却哭得红肿了。
路遥遥让她去浴室用凉水洗洗脸,又给她准备了两包湿茶叶包,让她躺在沙发上,敷下眼睛。
“中午你就在我这里吃饭吧。你哥也不回来,我一个人吃饭也无聊,就当陪我,好吗?”
贺水云轻轻应了一声。
她现在也不想回家。再说了,她又找了借口出来的。现在回去,岂不是被拆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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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承风的办公室
助理敲了敲门,进来。
他在贺承风耳边低语了几声:“派去跟踪小姐的人说,小姐去见了曾亚文。小姐跟曾亚文表白了,曾亚文没有回应。小姐说曾亚文是个懦夫,然后去了路小姐的家里。”
贺承风脸色沉了又沉,当听到最后一句话时,他才松了一口气。
“好,既然去了遥遥家,就不用管了。让跟着的人继续再盯着,不要出了差错。至于曾亚文那里,算他识相,不必理会。”
贺承风伸出手指,轻轻敲了两下桌面。
他坐到这个位置又是这个年纪,早就喜怒不形于色。
心里一方面觉得曾亚文识相,一方面也有点恼火。
他的女儿这么好,一个穷小子,居然不回应。
水云估计不知道伤心成什么样子了。
她这个女儿,贺承风现在想来,总觉得有点亏欠。他做父亲的,除了钱势,好像还真没给过女儿什么。
他缺席了她人生成长中的每一个阶段。说起来,他亏欠的,何止是水云一个孩子。思源,还有那个素未谋面的孩子。
但贺承风脸色又变得坚定,无毒不丈夫。既然要往上爬,一些牺牲总是再所难免的。
*
曾亚文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外面是大亮的天,他这个房间在三楼,只有一个窗户,带个卫生间,没有阳台,没有做饭的地方。
室内很昏暗,还有一些潮湿。现在还算是好的了,吹的是冷空气。
每到回南天,他睡到半夜,总觉得被子都是湿湿的。摸一摸墙壁,到处挂满了水珠。
他脸上带了点自嘲的笑容。
这样的地方,他能邀请水云一起进来住吗?
别人上个大学,轻轻松松。而他是半工半读,才能把学费交上。
当别的同学一顿饭花掉的,就是他半个多月的伙食费。
当别的同学,一毕业,就能够进入银行这样的事业单位,而他,一切都要靠自己。
起点不同,也许要等他穷尽二十年,才能够坐在星巴克的位置上,买上一杯咖啡,也不会再心疼。
这样的他,有什么资格去爱水云?有什么资格,去跟人谈情说爱?
水云说得对,他就是个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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