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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先生,韩先生?”
小护士的声音好像近在耳畔又好像远在天边。病床上的韩越若有所感,但依旧只能继续挣扎于半梦半醒之间。
部分仪器已经开始陆续发出报警的声音。小护士紧张兮兮地盯着波涛般变化激烈的读数,愈发手足无措起来。
“您等等,您再等等。”也不管对方是否能够正常听见,她惊惊慌慌地将记录表丢在一边,自顾自地喊到,“我马上出去叫人!”
“出什么事儿了?”就在这时,一位看上去稍微年长些的便服女性推门而入。她伸手将小护士拦下,又若有所思地盯着病床上的人看了一会儿,放轻声音问到,“……是他?”
“对,就是他。”小护士也不自觉压低了声音。背后的韩越又在睡梦中弹了一下,发出的声音吓得她稍微一抖,“雨澈姐,你看他这样……也不行啊。我还是先去叫医生吧。”
“姜医生还是不在,对不对?”汤雨澈毕竟是曾经在军校里滚过一圈的人,表现得要比小护士镇定许多。她抿着嘴唇稍微考虑了一会儿,还是摇摇头说,“算了,我来把他弄醒。”
没给小护士阻止的机会,汤雨澈敏捷地绕开挡路的药品小推车,快刀斩乱麻地大步走到床边,直接用冷冰冰的手在对方汗湿的额头上用力拍了拍,同时严肃而机械地开始重复“快醒醒”三个字。
“雨澈姐……”小护士看她一眼,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这……能有用么?”
“你给他打的镇定剂是常规用量?”
“那是当然!”小护士立刻肯定到。
两人说话的同时,身边的床脚又发出了“吱呀”的一声。汤雨澈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就看见床上那个刚刚还面色苍白嘴唇发抖的病人不知何时竟然已经翻身坐起,唯一能正常活动的左手捏着刚从自己手臂上拔出的针头贴上了自己的侧颈。
韩越也是这才定睛看清身边的两个人,表情明显是愣了一下,很快甩开那枚危险的针头,重新放松地靠回床头,问到:“你俩突然靠我这么近干嘛?吓我一跳。”
“你这算是应激反应么。”汤雨澈先主动退开一步,然后低着头粗略地翻了翻表,口气淡淡的,“很优秀。不过还是慢了一点,我和她已经在你身边说了好几分钟的话了。”
“哦,不好意思。”可能是因为刚从深度睡眠中被强行惊醒,韩越觉得自己现在居然还有点头晕发冷的症状。他顺着后背湿润的触感反手摸了摸背,惊诧地发现自己已经汗湿了一片。
——都是梦?
他的脑海里依旧反复播放着姜伯楠寥寥的几句话。如果不是有人正看着,韩越觉得自己甚至可能会掏出个小本本一字不落的记下来。
不,不对。还真是睡迷糊了。
在另外两人不解的目光中,韩越有点无奈地笑了笑,捂着额头又躺了回去。
他想起来了。之前那些断断续续的片段并不是毫无意义的幻觉,而是弥足珍贵的记忆,又或者说,是近年来唯一的特例。大半年前,他在执行一个极其危险的任务中独自撞上了数位的棘手敌人,虽然最后勉强取胜,结果因为脊柱受伤,差点只能靠两只手爬着回去。
某个持续低烧的深夜,他继续迷迷糊糊地躺在加护病房里,身边相伴的只有各种仪器规律的滴滴声,和时而急切嘈杂时而温和连绵的雨声。
也不知道这次都伤成了这样,以后还能不能正常的挥刀。如果不能,他是不是应该找人在师父面前旁敲侧击的暗示一下,让姜伯楠抓紧时间收一个新的徒弟,免得师门的绝活就在他这个不争气的家伙手里断了传承。
但是很快,他就否定了自己大公无私的提议。说到底,“徒弟”这个身份在姜伯楠心里所占的位置可能已经非常之窄小了,他不是个圣人,无法劝服自己再让多一个人分走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