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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江吟在员工餐厅用完餐乘电梯上到顶楼的总裁办。经过隔壁谢权的办公室时发现门没有关好,透过门缝能看到谢权伏案写字的身影。
正准备推门而入,里面开始播放日语录音。
江吟握住手把的动作一顿,最后轻轻给他关好门。
助理接到内线来到他办公室,在江吟对面坐下。
“谢权最近都上课了?”他开门见山地问。
“去了,”特助犹豫了一会儿,咬了咬牙继续说,“听楼下的人说,小谢总不仅认真听讲,还乐于问问题。”
“问问题?”江吟微微前倾了下身子,单手撑着下巴,眉心一折。
特助:“……每堂课的内容讲不完,其他员工跟着看热闹。”
江吟放下手,白皙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淡淡抬头看他:“影响到课时进度了?”
特助点点头。
“那你也去吧。”
满室寂静中,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混杂着手指与纸张摩擦的沙沙声一并响起。
特助讷讷地坐着,听到江吟的话脸上表情楞了一下,“我去?”
话甫一出口就觉得意思不太对,怎么听怎么像骂人。
于是改口道:“江总,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江吟抬起头,黑眸沉沉,表情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
“有问题吗?”
他一字一顿,语速缓慢,尾音压着,像是夹杂着冰碴子震得心脏一颤一颤的。
特助立即改口:“没问题。”
怎么敢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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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皑接到主任的电话,说原本定的三周二十一节课改为三十三节课,多出来的课程加在周末双休日里,酬劳双倍。
这些工薪族都这么闲的?
怎么不见她在外翻处有闲空去学第二门外语。
明天周六,上四节课,但姜皑的PPT还没做好。
在日本念书的时候,上课方式不同于国内,导师出好相关课题,要求每个小组出PPT展示。姜皑是班上唯一一个中国人,也是唯一一个单独成组的学生。
这就意味着她要一个人完成四五个人的任务,自己查资料,自己翻译,做到凌晨三四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尹夏知特别担心她的精神压力会加重病情。
但她撑下来了,仿佛无休止的学习工作能让她忘记久存在脑海中的事情。
暂时得到安慰和解脱。
尹夏知轮休,晚上约姜皑去喝咖啡。她进门后在客厅转了几圈,整个屋子都是黑白色调,冷冰冰的,没有一点生活气息。
“不去,PPT没做完,明天有一整天的课。”
姜皑耷下眼帘,落地灯由高铺洒下来的光线从睫毛编织的细小罅隙中穿过,在眼睑下方投射上一层细密的影。
整个人浸在暖黄色的汪洋中,纤瘦的身形轮廓添了几分柔和感。
尹夏知靠着吧台摆弄新做的手指甲,“女人啊要对自己好一点,你成天累死累活还没等嫁出去就老了。”
姜皑眼睫毛都不颤一下,“不累死累活工作,没等嫁出去我就先饿死了。”
“真不去?”尹夏知重新挎上包。
姜皑眨眨眼,声音放低了点儿,“给我带点饭回来……”
尹夏知盯着她,十分冷漠的弯下嘴角,露出一个实打实的嘲讽表情,“呵,女人。”
隔天上午九点,姜皑打着呵欠走进T.K大厦,前台小姐微笑打过招呼,大厅里人稀少,毕竟是休息日,没谁愿意牺牲休息时间来公司加班——除非被逼无奈。
谢权站在电梯口盯梢许久,发现姜皑由远及近的身影立马闪进电梯,等了三分钟,电梯门自动关上也不见她走过来。
用手挡住电梯门,他探出头去,正巧撞上刚站定的姜皑。
“姜老师,早啊。”谢权耳朵里塞着耳机,懒洋洋抬起手打招呼,觉得十分尴尬,扬起的手顺势放到后脑勺挠了挠头发。
姜皑想着,毕竟是合作公司的老板,抬起眼看了他一眼,又笑了一下。
电梯门合上,谢权殷勤地按好楼层。
他用余光将姜皑脸上的表情收入眼底,心底琢磨了好片刻她现在的喜怒,手指漫不经心地拉扯着耳机线,“姜老师,我发现了一首特别好听的日文歌,你要不要听听?”
姜皑侧了侧头,她比谢权矮半头多,视线先落到他指尖勾着的耳机上。
刚想拒绝,电梯停在七层研发部。
门打开,男人颀长的身影映入眼帘。他手里拿着装文件的牛皮纸袋,正跟身后的助理小声交谈。看到门内的两人,话语顿住。
姜皑上上下下打量他一圈,心思突然变了。
直接从谢权手里拿过半根耳机,虚虚挂在左耳上。
谢权示威般的冲江吟挑眉,接收到他凛冽的眼神后无辜地耸肩。
你看,是人家姜小姐自己愿意的。
江吟眉心一跳,往后退了一步,对身侧的助理说:“还记得昨天和你说的话吗?”
特助的视线来来回回从这三个人身上兜转了好几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