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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枝的名声是真的响亮起来了。
接连几天,都有贵女小姐们来香居,点名要见陶枝,求她为自己描一幅妆面。
陶枝作为她们中曾经的一员,深知这些不谙世事的大小姐有多阔绰,正是她生意要首要瞄准的那些人。而妆面本就是她喜欢的东西,有人来找,既能练手,还能联络感情,陶枝非常乐意。
名头亮了,便也有人盯上她,想顶替陈文隽这个没用的草包,和她合作。
那日找到她家去的那个商人便是其中之一,此人姓金,原本是在南方做妆品买卖的。这最近刚一进京,正赶上全城疯抢芙蓉粉,便开始留心制香的人到底是谁。
陶枝不太喜欢别人直接找上门来。那金老板看着和气,但交谈下来,陶枝发现此人实在太过重利,光是听说她把芙蓉粉压价到十两就连连摇头,直说把方子交给他的话,他能让价格翻十倍不止。
话谈不拢,陶枝也就没放在心上,没想到那金老板还挺执着,后来又拜访了好几次,陶枝不胜其烦。
这天陶枝正在家准备着用料。按她上辈子的记忆,下一个广为流传的妆品约莫是在年后开春之时,一种颜色很独特的口脂,眼下时间尚早。
于是陶枝决定继续改良芙蓉粉。眼下入了秋,北风越吹越大,是皮肤易干的季节,她打算加入香露调制,即使不用她的右手,也能达到润肤效果,如此妆面也会维持得更好。
她正翻着相关书籍,院门忽地被叩响,问一声,又是那金老板。
陶枝先把桌上摊开的书籍、原料都收回屋子里,然后才去开门,无奈地叹口气:“金老板什么事?”
“上次说的事,姑娘考虑得怎么样了?”金老板见她没有请自己坐坐的意思,面上也还是和气的,“您若是到我的牡丹庄来,我们必以贵客之礼相待,酬劳方面也绝不会亏待您!”
陶枝一阵头疼,这事金老板已经说了好几回,但她坚持要做自己的妆品,到了牡丹庄却成了那儿的香师,远不如在香居自由。
她实在不愿,干脆把话说死了:“我就和您明说了,芙蓉粉是我的心血所在,本就不会轻易与人分享。况且我也暂时不愿与人共事,以后还请您不要再来了。”
金老板脸色一沉,随后又换上和气的笑容,眼中精光一闪:“姑娘不再考虑考虑?”
陶枝摆手:“不必了。”
“既然如此,那便打扰了,”金老板退后一步,淡笑着拱手,笑容莫名有些意味深长,“希望姑娘以后不要后悔。”
金老板走出那条窄巷,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见,横肉耷拉下来,显出了原本的凶狠。
候着的伙计走上来,低声问:“掌柜的,那女的怎么说?”
金老板冷哼一声:“一个娘们儿,不识抬举。”
伙计:“那怎么办?”
“怎么办?”金老板冷笑一声,眼中一片狠意,“她想做也得做,不想做也得做!把人给我盯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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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金口玉言,叫他不必出面,程漆便难得清闲。
进武馆校场晃了一圈,学徒纷纷来挑战他,一炷香的功夫,横七竖八躺了一片。
边儿上只还立着之前那个虎头虎脑的小学徒,瑟瑟发抖地看着他。程漆一扬眉:“来练练?”
小学徒约莫是觉得受到了侮辱,“嗷”的一声就冲了过来。程漆懒洋洋地站着,在他冲到跟前的一瞬间才出了根手指,在他脑门一弹,脚下轻轻一勾,小孩儿就屁股着地摔了个结实。
人都摔懵了。
大眼睛眨巴两下,忽然呜呜地哭了起来。
程漆:“……”
这怎么还打哭了呢。
“那什么,”程漆紧了紧护腕的系绳,咳了咳,“别哭了,吃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