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绫罗丛中绫罗人(1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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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云澈脸上肌肉抽了抽,僵硬的吐出两个字,“再见。”

吕碧雪笑着点上一根香烟,继续坐在沙发上继续唱道:“浮云散……明月照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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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哪位哲人说过,清早醒来又是新的一天。

大约是因为不能保证每个人都可以看见第二天的太阳,所以哲人鼓励大家一切往前看。

可实际,又能有几人真能每天往前看。

一夜无梦,在酒精的催化下茉莉睡得香甜不已,无梦无忧。怪不得世人迷恋酒精不可自拔。

醒来时发现他正靠在床边凳上打盹,她略动弹一下,他马上跳着清醒过来,“茉莉。”

她不说话,冷着脸摆出秋后算账的姿态。

“饿了吧?”他挂着一脸谄媚的笑容,“我去看看茹婶准备了什么吃的?”

“我不吃!”

她要的不是食物,“翡翠玉西瓜呢?你去找袁先生了吗?”

“嗯,我去找了肇君。办慈善的事他也是看报纸才知道的,都是余依依的主意。”他看茉莉脸色越来越难看,忙补充道:“不过肇君已经答应我,慈善巡展一完,就把翡翠玉西瓜完璧归赵。”

他不间断地说完所有的话,接下来是长久的安静。

翡翠玉西瓜的事到此刻,也算有了个了结。

但他们之间呢?

他是不是欠她一句抱歉?

茉莉默默瞅着他等着,等他先开口说“对不起”。

他双手环胸坐在床沿,眼睛不时对着茉莉瞥一两眼,脚尖敲打着地面。他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

Saysorry!可是越近的人越难说出口。

不能放过吗?正儿八经鞠躬道歉,我错了,我对不起你。

多尴尬。

想一想,他不过是开了个玩笑。

“你没有什么话对我说吗?”长久的沉默后,茉莉首先开口,“云澈?”

“嗯,下次别去找吕碧雪了。她在报界的风评可不好。”

茉莉心里一凉,为他的回避。

“你还有别的跟我说吗?”将感情作为筹码,太不尊重人了吧!

茉莉几乎都怀疑,他的爱是不是真的。

他望着她殷切的眼睛,她想听的话全揣在心里。

茉莉,我错了,不该和肇君拿你打赌。我一直后悔,真心悔过。但你放心,这些并不影响我对你的心意。我要和你在一起和什么赌约都没关系,就是我爱你!

他张了张,最终把话咽了下去,说这些干嘛!他一辈子没低过头,没说过对不起的人。回想一下,他早已经在告诉她的第一时间就说了,对不起。

“大嫂和百里快回松岛了。你有空多上艾斯得路陪陪他们,记得上街挑几件礼物——”

“云澈!”茉莉叫道:“你是不是还欠我一句话?”

她的认真使人头疼。

“云官少爷,电话——”茹婶在外敲门。

他像得了释放的罪人,跳起来喊道:“我先去接电话——”

有些话总以为往后有大把的时间去说,而往往错过那一秒,就再没有说出口。

待他接完电话再回到房间,神情已变得特别严肃,浑身散发一股冷气。

“怎么呢?”

“没什么。”他捏着下巴在房间踱来踱去。

“云澈?”茉莉翻身下床,“刚才是谁的电话?”

他抚了抚她的乌发,“你不认识的人,都是工作上的事。”

“云……”

他吞噬了她余下的话,深深辗转碾压粉红的樱唇。

她的脸骤然嫣红如醉,这个吻来得太突然。

可他并不满足于一个吻,他将茉莉抱到床上。她的呼吸随着他是重时轻的动作起伏。

她已经不抗拒他的亲近。接下去会要发生什么,她已有所觉悟。

“云……”娇啼如莺,她心甘情愿将身心交付于他。

她闭上眼睛,准备迎接蜕变。

可是……

火热的娇躯慢慢降了温,氤氲的眼眸褪成明亮的神色,她慢慢的清醒。

他已经抽身穿上衣服。

茉莉赶紧拉过床单,遮住自己的娇躯。

“我突然想起工作上还有事,你好好休息。”

“嗯,嗯。”她垂着脑袋胡乱答应着,总不能讲,他没有坚持要到最后,心里有点小失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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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觉得茉莉适合云澈吗?”

艾斯得路的会客室里,肖劲锋和惠阿霓面对面坐着。

窗外刮起入秋后的第一场飙风,树木在寒风里颤抖,落叶飞到半空又被卷到远处。

肖劲锋地问题让惠阿霓陷入沉思。她的心情比窗外的落叶还乱。

隔了很久,她才不确定的说:“我是觉得茉莉的忍让很适合云澈的锋芒。”

“那现在呢?”

惠阿霓叹了口气,茉莉也太随和了。

“翡翠玉西瓜的事,我已经和袁家通过气,办完慈善展览就会送回来。这事怨不得别人,都是云澈的错。茉莉也……哎……看见她还帮云澈圆谎,真不知说她是太痴情还是愚蠢?”

“我的感觉却你的恰恰相反。”肖劲锋被着手慢慢走到窗前,秋雨大力冲刷庭院。

“你是怎么想的?”

“阿霓,世间适合做夫妻的人比河里的石头还多。一段美满的姻缘如果单纯只是适合,到底意难平。我深深地、深深地爱过,所以明白爱一个是怎么回事,更明白不爱一个人是怎么回事。”

“茉莉不爱云澈?”

“可能爱可能不爱,不过即便是爱也绝没有云澈爱得那么深。”

惠阿霓感到眼前火光直冒。

肖劲锋转过身来,重新坐到她对面的沙发上,“陶茉莉,曾经有一个恋人。叫易谨行,是她表哥。两人青梅竹马,感情甚笃。”

“据闻,几个月前茉莉本是答应嫁给表哥做姨太太的。后来遇到云澈就改变了心意。那位易先生因为她的变心大受打击,自愿申请去武汉做记者。”

惠阿霓脸色都白了,扶着沙发的边沿,沉默许久。

“不,嘉禾。我很难相信,茉莉会是这样的女孩。”

见异思迁,背信弃义。

“是啊,我们都难相信。可是,阿霓——“

“叮叮……叮叮……”

会客室的电话像炸弹一样响起,肖劲锋看了惠阿霓一眼,走过去拿起话筒,“你好,我是肖劲锋。”

“是。好。我知道了。请尽一切力量抢救。”

“怎么了?”

肖劲锋放下电话,沉痛的说:“刚刚接到消息,武汉工人游行,爆发大规模冲突。有位记者在现场采访时不幸中了流弹,已经送往医院抢救,据查,那位记者是易谨行……“

“啊——”